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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睜開眼睛,竟然睡著了。吃什么都沒有胃口,阮程明草草吞了幾下就放棄了。他想出去透透氣,雖然身體不想動,但是再在這個屋子里呆著估計就快窒息了。他到臥室換衣服,床上的被子還維持著夏遙離開時的樣子,掀開了一半。投射在床單上的陰影部分的顏色顯得有點(diǎn)深。阮程明把被子掀開,床單上有一片暗紅色,雖然面積不大,但是也足夠觸目驚心了。夏遙的血竟然沒有止住,他想,也許夏遙才更需要去一次醫(yī)院。夏遙回去的時候?qū)嬍依餂]有人,幸好沒有人。從阮程明家里走回來幾乎已經(jīng)要讓他脫力了。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凳子上,在桌上趴了好久。好不容易攢足了力氣,才爬到自己的床上。脫衣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褲子上有血跡,夏遙沒有力氣再下來處理這種事,只能疊了厚厚的一摞衛(wèi)生紙墊在下面。本來還能思考一些事情,后來也干脆放棄了,身體上的難受也因此得以被忽視。夏遙睡著了,睡著以后都是快樂的夢,讓他不用考慮如何面對現(xiàn)在亂七八糟的現(xiàn)實。突然大亮的光芒令他驚醒,兩個室友回來了,不知道他在屋里,所以也沒有顧忌的直接開燈了。看見夏遙在床上,面色有異,室友關(guān)心的詢問他。夏遙只說是感冒了,他的嗓音讓他們絲毫沒有起疑,白若辰明天下午才回來。如果他在這里,夏遙覺得自己一定不可能這么輕易蒙混過關(guān)。室友體貼的關(guān)上日光燈讓他休息,只點(diǎn)著自己的桌燈。但是夏遙睡不著,好不容易捱到他們都上床睡下了才踉蹌著下來,去了一趟廁所。身體還是很疼,后面的血也不確定是不是止了,可能還有點(diǎn)發(fā)燒,因為一會兒熱一會冷。身上一層虛汗,很難受,但是他不敢去浴室。只要隨便過去一個人撞到他看見他身上的樣子,都足夠讓他萬劫不復(fù)。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夏遙僥幸地想著,也許睡一晚上,明天就都好了。結(jié)果一直到下午白若辰回來也沒有任何好轉(zhuǎn)的跡象,身后的傷口好像更嚴(yán)重了,夏遙不敢碰,疼的鉆心。白若辰趴在他床邊試了試他的額溫,其實溫度不高,只是一直持續(xù)的低燒。整整兩天,夏遙不敢進(jìn)食,連水都不敢多喝。白若辰試圖說服他去醫(yī)院,想把他從床上拖起來。夏遙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去醫(yī)院,但是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實在不敢讓人陪著他一起。白若辰見不能說服他,也就只能作罷。坐回他自己桌前,噼里啪啦的敲著他的鍵盤。過了一會兒,手機(jī)響了,夏遙想,如果是陳慧秋打來的他就先不接。拿起來一看,是司圖。"夏遙?""嗯。"夏遙盡量不讓自己說太多話。"你怎么了?"司圖卻像知道什么一樣的追問他。"我沒事。"夏遙不知道怎么回答司圖。司圖那邊似乎被他的聲音嚇到了,安靜了一會兒才開口:"你是不是……"話說了一半停住,似乎是想了想才又接下去,"生病了?""嗯,有點(diǎn)發(fā)燒。""去醫(yī)院吧。""等我好點(diǎn)兒了就去。"夏遙盡量用讓人放心的語氣答應(yīng)著,司圖那邊應(yīng)了一聲,好像還想說什么,但是最后也只是讓他好好休息,然后掛斷了電話。周一的課上,阮程明沒有見到夏遙。上周他才點(diǎn)過夏遙他們班的考勤,他猶豫了一下,又點(diǎn)了一次。情況有些慘淡,很多人缺勤。"夏遙。"夏遙的名字在最后,沒有人回答,阮程明又叫了一次。"老師。"回答他的是一個叫白若辰的學(xué)生,"夏遙病了。"阮程明不動聲色的把考勤表合上:"明天把醫(yī)院假條帶來給我。"這一天阮程明的注意力都不太集中,夏遙生病,他也難辭其咎。第二天下午的課,阮程明來的有點(diǎn)早,教室里空空蕩蕩的。過了一會兒,夏遙進(jìn)來了,對上他的目光就迅速的低下頭避開。小心的走到最后一排,在最外側(cè)的位置坐下,趴在桌子上。教室里的學(xué)生越來越多,前排的位置差不多滿了,不斷有人要越過夏遙去他里面。夏遙站起來讓了幾次,阮程明看見他因為痛楚而攢在一起的眉心。課間的時候夏遙又經(jīng)歷了一次這樣的酷刑,后來索性靠在桌邊不動了,一直到上課才坐回去。阮程明在下課鈴響的時候剛好完成講學(xué)的內(nèi)容,學(xué)生一哄而散,他在講臺上慢慢整理他的講義。夏遙站在一邊沒有動,一直在等人流散盡,白若辰過來問他能不能加入他們班里下午的聚會,夏遙笑著拒絕了。教室里幾乎空了他才背起書包往外走,他走不快,姿勢也不順暢。夏遙沒想到阮程明還在,抬頭的時候目光不及躲閃,被阮程明牢牢看住。"老師。"夏遙叫了一聲,笑了笑。他還沒想好怎么面對阮程明。阮程明聽到夏遙的聲音,比他離開的那天好不了多少:"去醫(yī)院了嗎?""沒有。"夏遙努力讓自己聽起來輕松一點(diǎn),他不想讓阮程明看出他的窘迫,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嘴角翹起來了,"已經(jīng)沒什么事……"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阮程明推倒在旁邊的座位里按住肩膀。夏遙臉色慘白,神經(jīng)繃緊了,忍住不叫出聲。他今天站站坐坐都極為小心,這一下幾乎跌落,對他來說負(fù)擔(dān)太重了。教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阮程明和夏遙對峙著。夏遙意外的堅持不服軟,撲在他臉上的鼻息溫度很高。半晌,阮程明松開他僵硬的肩膀。夏遙還沒來得及松開一直提在胸口的那口氣,就被阮程明拖住胳膊拉起來。"老師!"他被阮程明一路拉著到他辦公室,坐在阮程明的座位里。坐下的時候沒有特別疼,阮程明收了手里的力氣。辦公室還有別的老師在,有些人被他們這邊的動靜吸引,目光掃過一眼又繼續(xù)埋頭做自己的事。夏遙不明所以,不知道阮程明想要干什么。"你住哪一間寢室?"阮程明的語氣恢復(fù)正常了,已經(jīng)不是剛才那個把他狠狠的按在座位里的樣子。"室友他們出去了,沒有人。""把鑰匙給我。"作者有話要說: 豬小妹:程明,夏遙好可憐哦……你不要就給我吧……阮程明:……不行豬小妹:……阮程明:給你了我以后怎么辦。第20章第二十章阮程明回家把車開出來,然后到夏遙的寢室里,收拾了一些他的衣服裝上。夏遙的桌子很輕易就能辨別,上面擺放著一些東西他曾經(jīng)見過夏遙用到。收拾的還算整齊,細(xì)微的地方亂著,堆著一些小東西。柜子里也很整齊,衣物都分開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