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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修聞聲扭頭,視線恰好和那名為尤利西斯的醫(yī)師對個正著,短暫的幾秒對視間,醫(yī)生原本平靜的臉倏地僵硬,瞳孔迅速放大,就像看到了極其可怕的東西一樣,臉上露出驚駭?shù)谋砬?,竟然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拔腿就跑,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眼看那醫(yī)生已經(jīng)沿路撞開了好幾個人,在一片驚呼聲中瘋一般往會場外逃跑了。行初也是一怔,下意識地回身追去,留下子昕一干人疑惑地面面相覷,而鄭修則陷入了沉思。尤利西斯看著身體并沒有多么強健,但一個四肢健全的成年男人拼盡全力的奔跑還是很難被追上的,行初追在后面,在繞過一張餐桌時,一個不察,正好和一個倒退著和女士嬉鬧的男人撞了下,幸好不是迎面撞上,兩人都沒有摔倒,只是打了個踉蹌,口袋里的邀請函掉了出來,行初一頓要去撿,對方卻比他快了一步,一邊向他道歉,搶著蹲下來幫他撿起邀請函。被撞的男人是酒花國一個殺毒軟件公司的安全專家,名叫穆迪。他撿起因為掉落在地而微微展開的邀請函時,無意間掃了一眼紙上的名字,頓時瞪大了眼睛,渾身一僵,有那么一點五秒腦中處于一片空白。Elmo……竟然是傳說中的Elmo!八月天災的締造者,世界頭號大黑帽!自己竟然會在這里見到這個惡魔般的人!穆迪強壓住心底的驚駭,心臟砰砰直跳,努力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面色如常地將邀請函交到行初手里。“抱歉,抱歉哈……”他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打量面前人,只見行初也面帶感激地接過請?zhí)?,只是眼底深處泛著點點的涼意看著他。因為這樣一個插曲,心理醫(yī)生已經(jīng)完全逃離了視線,行初心下微嘆,收回目光后便轉(zhuǎn)身回到了子昕那邊,解釋了下自己找那醫(yī)生是要幫鄭修恢復記憶的事,鄭修聽了微微皺眉,似乎不是很情愿,怪他多管閑事,而包括子昕在內(nèi)的其他幾人卻非常擔憂,仲哲更是提議自己和尤利西斯有幾分交情,可以幫忙從中牽一下線。剛才突發(fā)變故,大家都不自覺地站了起來,這時候子昕剛要坐回位置,雙腳卻絆了一下,被鄭修下意識地扶住,低頭一看,原來是鞋帶松了。他還沒反應過來,行初就已經(jīng)無比自然地蹲下|身,幫他系好了鞋帶。子昕在家里早就習慣了兩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并沒有覺得怎么別扭,但是旁人看在眼里,卻是大為驚異。安全專家穆迪從撿起邀請函之后,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戚行初,這時候他遠遠目睹了這一幕,心里不由掀起驚濤駭浪,而對方似乎也在系鞋帶的過程中微微側(cè)過頭,意味不明地往自己的方向瞟了一眼。Elmo何等人物,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屈尊去做這種事……那個年輕人究竟是誰?!穆迪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時間不早了,我們盡快離開這里吧,”行初直起身,在子昕耳邊說:“身份可能很快就會暴露?!?/br>☆、第八十六章一連串令人始料未及事情的發(fā)生,把眾人的游玩心思沖淡了不少,便相繼提早離了場,子昕三人回到下榻的酒店后,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悉尼。沈仲哲第一次聽說鄭修的病情,畢竟是年少之交,心里很是擔憂,和幾人說好之后,出了會場就轉(zhuǎn)身去打聽心理醫(yī)師尤利西斯的下榻處。他如今也是醫(yī)學界小有名氣的后起之秀,圈內(nèi)人士都愿意賣他幾分面子,因此很容易就找到了尤利西斯。彼時這位來自柏林的心理學翹楚也在干著和子昕同樣的事——收拾行李準備落跑,乍一聽到敲門聲時竟然嚇得失手,疊好的襯衫掉到了地上,慌慌張張地捂著嘴,站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仲哲要不是從酒店前臺的口中得知尤利西斯已經(jīng)回到套房,差點都要以為人根本不在屋里,他站在門口溫聲道:“尤利西斯先生?我是華國海軍伽瑪?shù)堆兄浦行牡纳蛑僬?,可以和你聊聊嗎??/br>屋內(nèi)沉默了一會兒,才傳來主人的回應:“你是一個人來的嗎?”“是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露出尤利西斯那張微微發(fā)白的文弱的臉,他心有余悸地張望了下門外走道,確認沒有第三個人存在,這才將沈仲哲請了進來,并且立即鎖上了門。仲哲眼見一地等待收拾的行李,不由皺了皺眉,七三聚會持續(xù)整整一周,今天才剛剛開始,真正好玩的還沒端上來,尤利西斯卻已經(jīng)要走,這讓他不得不聯(lián)想到宴會上發(fā)生的事情,他也不多和對方客套些有的沒的,單刀直入問:“西斯先生今天怎么匆忙離場,發(fā)生了什么事,能和我說一說嗎?”聞言,尤利西斯剛剛放下些的驚慌又浮現(xiàn)上來:“啊……”他還記得當時仲哲也在那群人中,該看到的也全都看到了,面色糾結(jié)了會兒,反問:“……方才宴會上的,那個穿著黑色休閑外套,高高的、長相俊美的男人是誰?”醫(yī)生的這一問,把仲哲搞糊涂了:“他是鄭修,奇怪,你剛才見了他就沒命一樣地跑,這會兒怎么反過來問我他是誰?你們難道不認識嗎?”“的確是不認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利西斯支吾了半天,才再次開口:“Dr.沈,”他用上了正式稱呼,見仲哲不由得肅容以待,才說:“我是個心理醫(yī)生,能夠透過一個人的眼神看到很多信息,這個叫‘鄭修’的人……”“他怎么了?”仲哲追問。“我以前應該從來沒有和他打過交道才對,但是,”心理醫(yī)生摘下臉上的眼鏡,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自己的死亡……”“……?!”仲哲心中滿是驚詫,緊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才提出了個勉勉強強的猜測:“他要殺你?”尤利西斯神情困惑之極,點點頭又搖搖頭:“感覺像,又不太對……怎么說呢,不是那種對人起了殺心的眼神,更像是……我在他眼里,早就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看已逝者的眼神?”“……對?!贬t(yī)生點點頭:“太可怕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看我,但我真的很害怕有朝一日自己就死在這個人手里……不行,我必須馬上逃離這里,永遠不要和他碰面!”“等等,”沈仲哲攔住他:“事情還是太離奇了,你這樣的說法,恐怕不足以取信于人?!?/br>仲哲告別對方之后立即給子昕他們?nèi)チ穗娫?,詳細地解釋了自己聽到的情況。另一端恰好是戚行初。他若有所思地掛上電話,直接敲開了鄭修的客房門,把醫(yī)生的說辭復述了一遍。“看已逝者的眼神么……那家伙倒是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