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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到了……”“他們兩人都做到了!”“好快,我都沒有看清楚數(shù)據(jù)就已經(jīng)刷過去了,他們真的是在計算這些?……”“DBTG!我竟然在這里看到了DBTG!小昕已經(jīng)掌握這種程度的東西了嗎……”“不對,這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三級化網(wǎng)狀結(jié)構(gòu)!”“他變異了根屬性……天哪……”“開完笑吧……老師教過這些嗎?……”細細密密的汗水從兩人的額角滲出來,顯然雙方都并不感到輕松,雙手閃電般地在鍵盤上輸入一條條指令,到了他們這樣的水平,基本上已經(jīng)不會出現(xiàn)“卡詞”的情況,一旦心里確定算法,就能夠直接向電腦輸入相應的指令,行云流水根本不必去回憶表達句式。所以他們的對決,絕不單單是比誰的程序可以運行,而是一種集邏輯、美學、速度、概念為一體的較量。一般人很難想象黑客工作的強度有多高,隨著時間的推移,46G的數(shù)據(jù)包被劃分為一個個模塊,然后逐個梳理、導入數(shù)據(jù)庫,遠處人家電視機的聲音漸漸低去,鵪鶉停止了鳴叫,然后是窗戶里的燈光開始熄滅,夜深了,勞累一天的人們進入了安眠,一些旁觀的師兄師姐偷偷掩住嘴打起了哈欠,事實上除去少數(shù)幾個人還能夠勉強跟上戰(zhàn)場中兩人的節(jié)奏,其他絕大多數(shù)已經(jīng)完全看不懂了。一旦云里霧里,便開始百無聊賴,但是礙于老師在這里,又不好表現(xiàn)得那么差勁,只能強忍著困意正襟危坐。宋煜白看在眼里,揮揮手道:“你們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眾人互相對視一眼,苦笑著站起來,一個接一個告歉離去,無論是這些學生還是他們的老師都知道,計算機這門學問,深度層次是很清楚的,他們目前水平觸摸不到的領(lǐng)域,即便在旁邊瞪出一朵花兒來,不理解依然不理解,只是徒費功夫罷了。機房內(nèi)的對決卻已經(jīng)完全進入白熱化。子昕看著屏幕上的一組非線性回環(huán)方程組,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嘴唇,這個小動作在他過去十多年的記憶里出現(xiàn)的幾率寥寥無幾。依照他的預估,面前這個方程組有著不下于32768個組合解,想要從中找出方程組的特解,等同于大海撈針……他不自覺地抬頭看向自己的對手,姚易之面色沉靜地坐在那里,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絲毫端倪。才智、心態(tài)、體力,在黑客的對決中缺一不可。他其實并不知道這些大道理,但是骨子里的某種東西,還是讓男孩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肯定有一種算法,能夠找出這個特解。鍵盤的敲打聲中,東方既白。拉鋸的時間越來越長,子昕陡然瞪大了黑黑的眼圈,數(shù)據(jù)瘋狂地在屏幕中往上刷去,一百零四行代表特殊意義的函數(shù)就像流星劃過天際,白色的字體在黑色的DOS界面中一閃而過,爆發(fā)出驚人的光輝,這就是——特解函數(shù)式!那一刻,他幾乎進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狀態(tài),腦袋泛空卻又在高速運轉(zhuǎn)著,一百零四個函數(shù),一百零四種可能,哪個,到底是哪個?!心臟在胸腔里瘋一般狂跳,每一條函數(shù)都有可能是正解,但也存在虛數(shù)解,時間卻絕對容不得他把它們逐個代入進去運算一遍……一念間,他做了個大膽的決定。——憑照自己的直覺!選出的函數(shù)式被代入方程,很快特解被求了出來,他將它導入數(shù)據(jù)庫,輸入了程序運行的指令,看著經(jīng)過自己一夜構(gòu)建的龐大數(shù)據(jù)庫開始運轉(zhuǎn)起來,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2%……11%……37%……74%……95%……調(diào)試……成功!緩緩吐出一口氣的同時,舉起了代表完成的手。然而幾乎在同一時間,對面的電腦前,一只手臂也舉了起來。“咔。”葛錚師兄掐掉計時器,表情有些呆愣。“比試結(jié)果是……開什么玩笑……平局啊……”對決拉下帷幕,屋里所有旁觀者都站了起來,此時的心情都有些難以抑制。“……太厲害了,太精彩了!”不知道是誰發(fā)出了感嘆。“我輸了?!?/br>“我輸了?!?/br>場中雙方卻同時開口,其他人接下來要說的話陡然被壓回了喉嚨里。姚易之搖搖頭:“以己之長,擊彼之短……我不如你?!?/br>子昕嘴唇翕動,臉上卻沒有相應的喜悅,遲疑的神色一閃而過,就在其他人想要為他喝彩的時候,終于還是失落地站了起來:“最后的特解……其實是我蒙出來的——贏的是你?!?/br>眾人大愕。男孩說完,臉色有些發(fā)白,一位名叫曹佳慧的學姐快走幾步,心疼地把人扶?。骸拔?guī)闳タ头坷镄菹ⅰ亲羽I壞了吧,幫你弄點吃的去……”子昕向?qū)Ψ叫π?,輕輕抽回手,跟著那學姐上了樓:“只是腿有點麻,不礙事?!?/br>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出乎預料,究竟是誰贏了,還是兩人都輸了?一時間真的難以定奪。作為裁判的葛錚有些尷尬地撓撓頭,給年輕的博導倒了一杯水:“……辛苦了一晚上,喝點水吧。”“謝謝?!辈壬斐鍪?,接過了水杯,兩秒后,只聽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透明玲瓏的玻璃杯落到地上,應聲而碎。“……”姚易之一呆,苦笑著蹲下身:“失禮了,真是太失禮了……抱歉……”“我來,唉,我來,你也累了吧,早點去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說……”冰涼的清水刺激著臉部的肌膚,沾濕的劉海被隨意地別在耳后,金絲邊眼鏡張著兩只鏡腿被丟棄在茶幾上,衣領(lǐng)汗?jié)?,青年看上去頗為狼狽。酣戰(zhàn)后的頭腦逐漸冷卻下來,三面環(huán)江的小鎮(zhèn)照理說晝夜溫差不會特別大,然而在來到這里的第一個夏夜,他卻已經(jīng)難以抑制地渾身發(fā)冷。“咚咚?!蓖饷骓懫鹎瞄T聲,他如夢驚醒,走上前去開了門,是他的老師。老人坐在椅子上,青年緩緩地蹲下身,把頭枕在了對方的腿上。“老師……”“從小接受間諜訓練,在上千個孩子中脫穎而出,我每門課都修得很好……很好很好,包括心理課……”“我是最好的間諜,同時也是最一流的科學家……古往今來有幾個人能像我這樣呢……可是就在剛才,我差點精神崩潰……我竟然承受不住和一個小孩對決時的心理壓力……哆哆緊逼,讓人根本喘不過氣來……我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但是……那個小男孩卻幾乎沒有經(jīng)驗!……簡直是一張白紙……只有我最清楚,他……僅僅是用天賦在和我較量啊……開什么玩笑……天賦……呵……”青年抬起頭:“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