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她圍過來。

    小五小六拿著蒲扇，站在她的身后。

    李洵見他們這幅狼狽樣，驚道：“你們這莫非是……遭埋伏了？”

    唐毅靠在一旁：“不錯。遭了自己人的暗算。”

    李洵：“什么？”

    “一點事情都沒有。”宋問道，“就是我又一次得罪了三殿下，讓我們之間的情誼，進一步的加深了?！?/br>
    李洵：“……”

    李洵便道：“先生，正要和您說。我回長安之后，也是什么事情都沒有?！?/br>
    宋問：“說明我們也很有緣分啊?！?/br>
    “先生！”李洵急道，“您還開玩笑？”

    宋問：“你還有第二份的禮單的事情，讓他們知道了嗎？”

    李洵答道：“放出消息了，必然是傳進他們耳朵了的?！?/br>
    宋問：“還是什么事情都沒有？”

    李洵點頭。

    “這不就奇怪了嗎？”宋問道，“若這份是假的，國師也應(yīng)該弄些動靜來掩人耳目，叫你以為你手上的是真的。什么都沒做，反顯得很可疑啊?！?/br>
    林唯衍問道：“為何要弄些動靜來？讓我們以為是假的，我們便不會上呈了。沒有證據(jù)，不是對他有利嗎？”

    宋問搶過小五手上的蒲扇，自力更生，說道：“可若上交的是假證據(jù)，對他更有利啊。他可以在陛下面前哭可憐呀?！?/br>
    “不錯。”李洵道，“兩封禮單上面，王尚書都留下了自己的字跡，以作證明?！?/br>
    小五小六對視一眼：“怎么……我們什么都聽不懂？”

    林唯衍心道他也聽不懂，但不妨他驕傲：“因為，我們是聰明人?！?/br>
    “既然能證明禮單，就是王尚書的證據(jù)，那便更希望你們上交了?！彼螁柕?，“若是交了假證據(jù)，國師便可以說，王尚書手中的證據(jù)，是受人欺瞞了，他其實是清白的。如此一來，貪污，連帶著殺人的嫌疑，都可以一并洗清了?！?/br>
    小五小六點頭：“哦——”

    還是什么都沒聽懂。

    宋問將兩人推開：“不關(guān)你們的事。別圍著，熱死你們少爺了。”

    小五小六便轉(zhuǎn)頭煮飯去了。

    李洵：“先生的意思是，我們手上這份，可能是真的？”

    唐毅搖搖頭道：“未必吧？現(xiàn)在猜不準(zhǔn)國師的念頭。或許他是將計就計，引我們防備，叫我們不敢輕舉妄動?！?/br>
    李洵：“也或許，他手上那份是真的，可保此次無恙，便已經(jīng)滿足了。如何會來自找麻煩呢？”

    宋問將禮單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笑道：“其實這份禮單，現(xiàn)在的真假都不重要，只看它最后到大理寺卿手中的時候，是真還是假?！?/br>
    李洵不解道：“是為何意？”

    宋問重新收回懷里：“放我這里。我來上呈大理寺?！?/br>
    “先生不可！”李洵急道道，“先前的奏狀，也說是您呈的。如今這份禮單，若還由您上呈，結(jié)果核實是假的，國師可能倒打一耙，說您是故意陷害。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若扣下來，他定不會輕易放過您的?！?/br>
    宋問：“不然呢，就讓它爛著？”

    李洵搖搖牙道：“我去呈?！?/br>
    “你去什么？你傻了嗎？你父親協(xié)辦此案，你摻和到里面，不也是給張曦云短處，叫他說御史公，是私仇公報嗎？”宋問道，“屆時，真的都能被他說成是假的?！?/br>
    唐毅聽不過耳：“我說你們都冷靜些。未知真假之前，都不要輕舉妄動。”

    宋問朝他看去：“別說你要去?！?/br>
    “……”唐毅道，“我現(xiàn)在很冷靜。”

    林唯衍在四面都看了一圈，然后跟著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嚇嚇你們而已。我自有分寸，不必?fù)?dān)心。前幾個失眠的夜里，我忽然之間靈感爆棚?！彼螁栒酒饋?，撐著腰，痛苦道：“不過我還是得先去睡一覺。你們自便?！?/br>
    第38章 真真假假

    宋問一覺醒來, 發(fā)現(xiàn)已是深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時辰。

    就是這樣隨緣的時機最好了。

    宋問坐起來清醒了一下腦子, 然后喊：“林唯衍！林唯衍你睡了沒有？”

    遠遠從隔壁房間傳來一聲回應(yīng)：“睡了?！?/br>
    “睡了？”宋問道, “那現(xiàn)在醒了嗎？”

    林唯衍：“……”

    宋問：“你又睡了嗎？”

    林唯衍：“……”

    林唯衍披著外衣, 披頭散發(fā)的站在宋問面前，陰郁道：“你找我？”

    宋問洗干凈了手，點了香。

    盤坐在床頭, 閉目入定。

    林唯衍“咦”了一聲：“你在干嘛？”

    宋問吸氣：“壯膽?！?/br>
    林唯衍道：“你不用壯。造反的膽你都有, 還是你想毀天滅地？”

    宋問：“……”

    宋問拍胸口道：“這是你對我最大的誤解！我只是一個平凡又膽小的人！”

    林唯衍偏頭一想：“我覺得我對你最大的誤解應(yīng)該是……你是個好人。”

    宋問：“……”

    宋問放棄和他聊天，鋪平床單：“來來來, 你先坐?！?/br>
    林唯衍便坐下。

    宋問：“今日我們說的, 你聽懂了嗎？”

    林唯衍想了想, 謙虛道：“大部分?！?/br>
    宋問：“比如說?！?/br>
    林唯衍措辭道：“禮單……還不知道是真是假。”

    “總結(jié)的非常準(zhǔn)確?！彼螁柵氖仲澰S道, “你真聰明！”

    “那是自然?！绷治ㄑ芾^續(xù)道，“說到底，是今上更相信國師的話吧。所以只要有一點疏漏, 他都可以脫罪?！?/br>
    宋問由衷的發(fā)出一聲感慨：“喔~”

    林唯衍看待事物, 不知是誤打誤撞呢，還是天賦凜然。

    總是能一針見血，直至關(guān)鍵。

    “你說的不錯。所以從一開始，我們就是劣勢的。也所有, 很少有人，會愿意去得罪國師?！彼螁柕溃斑@次大理寺, 御史臺，尚書臺，皆有參與。錯過了這一次，很難再有第二次了?！?/br>
    林唯衍點頭：“你是想考我嗎？”

    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