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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狠手辣”的李昭,不“口蜜腹劍”的李珪,不“恃美行兇”的李珉,這十幾年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變故,竟讓這三人性情大變? 葉青微覷著李珉,道:“勞煩你了。” 李珉笑道:“為阿軟姐做事我心里可是快活的很?!?/br> 葉青微側(cè)了側(cè)頭,輕聲嘆了口氣。 “阿軟姐有何煩心事?” “你剛剛說雍王殿下不會記仇,那我對太子殿下這般……殿下會不會記我的仇?” “皇兄倒是想記,怕是舍不得,”李珉嘀咕了一句,又揚聲,“再說了,皇兄若是要報復(fù),首當(dāng)其沖的便該是辦砸了事情的我和取笑了皇兄的王子尚。” 王子尚便是先前在學(xué)堂上“噗嗤”一聲笑出來的那位黑衣郎君,也是攛掇李珪將情詩展示出來最用力的那位,更是她昔日門下走狗李行儀的好兄弟。 李珉將葉青微送回房,葉青微入睡前突然聽到有人敲窗,她沒有打擾在榻上睡得正香的阿菱,自行推開了窗扉。 明月清輝下,一枝嫩綠的枝芽開在她的窗前。 “阿軟姐,我特地命人去配了些藥。”李珉扒著窗戶,笑嘻嘻地舉著手里的錦盒。 “你……” 她夏日會居住在寒池小筑里,寒池小筑除了正門有一條回廊連通,其他三面皆被寒池包圍,正是夏日消暑的好去處。 葉青微探頭看去,果然見他下半截身子泡在寒池水中,夜晚積水寒涼,也虧他能受的住。 “若是阿軟姐留疤了,那我……皇兄豈不是要心疼死?” 葉青微凝視著他,李珉眨了一下眼睛,他睫毛上還凝著露水,眸中的春茶綠芽在月色之水中化開。 “阿軟姐快接著,我還要回去繼續(xù)抄書?!彼挥煞终f地將那一個小錦盒塞進了她的懷中。 “你快上岸,這水寒涼小心會生病?!?/br> 李珉搖了搖頭,道:“再寒涼的水我也經(jīng)受過了,這些又算什么?!?/br> “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他頭也不回,再次涉水離開,青色背影消失在朦朧月色中。 葉青微低頭嗅了嗅他送來的藥膏,那股熟悉的清涼微苦的味道正是出自御醫(yī)曹章之手,怕是李珉特地跑了一趟曹章府邸為她討要的。 “小娘子?”阿菱睡眼惺忪地爬了起來,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問:“可是要喝水?” 葉青微側(cè)身一笑,柔聲道:“無事,我只是賞賞月色,你先睡吧?!?/br> 阿菱迷迷糊糊“哦”了一聲,眼睛都已經(jīng)閉上了還不斷叮囑道:“小娘子要把窗關(guān)好,小心飛蟲進來,夜風(fēng)寒涼,小心被風(fēng)吹到……” 過了一會兒,她又一骨碌爬了起來,道:“不行,我還是放心不下,小娘子還要看多久?” 葉青微笑著闔上了窗戶,低聲道:“睡吧,我不看了?!?/br> 阿菱跪在榻上,迷迷瞪瞪的眼睛看著她。 葉青微只得返回床上躺下,阿菱這才一頭栽下,腿還跪著,頭卻貼著枕頭睡著了。 翌日,葉青微同父母一同用早膳,葉澄娘是個身材嬌小,觀之溫柔可親的婦人,她不住往葉青微的碗里夾菜,口中道:“阿軟近來可是瘦了?” 說著,她忍不住橫了葉明鑒一眼,道:“你也莫要拿學(xué)堂里那套來對付阿軟,耗子扛槍窩里橫?!?/br> 葉明鑒明明比澄娘高出兩個頭,可受了夫人這一眼,他卻委委屈屈地不敢反口,許久才悶聲道:“這個家里只有你們娘兒兩個欺負(fù)我的份兒,我哪里敢嚴(yán)厲?” 葉明鑒垂著眼,悶悶地往嘴里扒飯,道:“喝兩口酒你也要管著,人家約我去清談你也不讓,玩雙陸更是不準(zhǔn)?!?/br> 澄娘瞪著他,不說話。 葉青微咳嗽了一聲,葉明鑒得了這聲信號立刻抬頭去看自家夫人的臉色,那張在旁人面前仙風(fēng)道骨的臉也即刻浮現(xiàn)出諂媚的笑容,柔聲道:“我自然明白夫人禁止這些是對我好,我身體不好,你便禁止我飲酒,旁人清談總是挾妓而來,玩雙陸更是因為他們總是聯(lián)合起來騙我?!?/br> 澄娘臉色稍霽,葉明鑒更進一步,挨著她輕聲道:“夫人這般非是拘我,實則愛我?!?/br> 澄娘臉頰飛出一道紅暈,嗔道:“當(dāng)著女兒的面你都胡說八道些什么?!?/br> “不不不,你們的女兒被透花糍叼走了?!比~青微叼著一塊透花糍,施施然地起身離開。 澄娘在桌子下面踹了葉明鑒一腳,葉明鑒卻笑意更盛。 葉青微走在路上還拿著這塊葉澄娘親手做的透花糍看個不停,透花糍的糯米中塞著豆沙又塑成荷花形狀,豆沙之紅從薄薄的糯米衣中透出,越發(fā)顯得這透花糍玲瓏可愛。 她之前就特別喜歡這種糕點,只是,無論宮中御廚還是長安的名廚都達不到她的要求,今早一口咬上澄娘親手所做的透花糍,那又糯又香甜的口感便在瞬間征服了她,她知道自己終于找到了夢寐已求的味道。 她捏著透花糍正準(zhǔn)備再咬一口,突然聽到遠(yuǎn)處傳來爭執(zhí)聲。 葉青微咬了一口透花糍,不緊不慢地趕過去,藏在樹后暗中觀察。 “別打了?!庇腥诉h(yuǎn)遠(yuǎn)站著,有氣無力地勸架。 “王子尚,你有臉你就再說一遍!”藍衣郎君死死攥住黑衣郎君的衣襟,腰間環(huán)佩“叮叮當(dāng)當(dāng)”亂響。 一身黑衣的王子尚嗤笑一聲,挺著脖子道:“那老東西的事我又怎么管得了?要怪就怪你jiejie非要嫁給這么一個不死不活的老東西!” “王子尚!”藍衣郎君一掌掄了過去,卻在中途被一金線白衣郎君接下,這位郎君正是昔日為葉青微最后守城的將軍李行儀。 此時的李行儀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jì),青絲被金線發(fā)帶纏成一束搭在胸前,右耳帶著黃金耳飾,身上穿的是嵌金線的白衣,一副異域富貴少年郎的形貌。 “鄭郎,你這樣做不好吧?”李行儀歪著腦袋,神色不大好看,“你欺我兄弟就不就跟斷我手足一樣嗎?” 藍衣郎君兩眼赤紅瞪著李行儀,李行儀翹了翹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藍衣郎突然抬腳,朝王子尚踹了過去。 “你找死!”李行儀掄起拳頭就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藍衣郎同王子尚各自悶哼一聲,搖搖欲墜地后退一步。 李行儀扶住王子尚,道:“喂喂,你怎么招惹到這位老古板了?” 王子尚前胸留下了一個灰撲撲的腳印,他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胸口,“嘶”了一聲道:“還不就是我家那死老頭子貪花好色惹來的禍?zhǔn)??!?/br> 作者有話要說: 李行儀:作為第一章就出場的我,直到現(xiàn)在才有了外貌描述。 王子尚:我不是還什么的沒有嘛,光一身黑衣算怎么一回事兒? 藍衣郎:誰有我慘啊,我也是有名有貌的好嘛!藍衣郎是什么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