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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將他們送到戛納,然后他們換乘了民航。一上飛機,何故就發(fā)現(xiàn)宋居寒把整個頭等艙包下了,一想到要和宋居寒在這個無處可避的地方相處十個小時,他就感到陣陣頭疼。空姐把簾子一拉,將倆人隔絕在一個不大的機艙空間里。宋居寒半身越過扶手,靠在了何故肩上。何故沒理他,低頭看著書。“你在看什么?”“科普?!?/br>“我給你唱歌好嗎?”“……”何故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卻止住了,他對宋居寒給他唱歌,有一種特殊的執(zhí)念,就好像那是一種很寶貴的東西,他不舍得推開。也許是因為他的第一次,就始于那個宋居寒給他唱歌的下午,他在意的并非什么第一次,而是那個他自以為被喜歡著的甜蜜時刻,那是他青春年少時,最最美好的回憶。宋居寒就在他耳邊輕輕唱起了歌,歌聲依舊慵懶而磁性,聽得人心醉。何故看著書,不自覺地就有些走神,被那歌聲勾去了思緒。一曲唱完,宋居寒貼著他的耳朵,溫柔地說:“我想每天都給你唱歌?!?/br>何故低著頭,沒有說話。宋居寒親了親他的脖子:“我重新追你好嗎?這次是認真的,所有在那七年我沒有給過你的東西,這次我全部都給你?!?/br>何故沉靜地說:“如果你只是受不了被拒絕,我可以試著開解你一下?!?/br>“我不是受不了被拒絕,我只是受不了你不在我身邊?!笔懿涣四悴粚儆谖?,受不了你的眼睛看別人。“行了,這種對話一天要重復(fù)八次,你不累嗎?”何故合上了書,“宋居寒,我說過很多次,我不會回頭,你也別再我身上浪費時間,以后我再也不想說了,隨便你吧。”宋居寒抓握著他的手:“好,不說,我做給你看。”何故沉默不語。宋居寒自顧自地說著:“我最近又開始參加商演了,雖然現(xiàn)在還是很多人罵我,不過也沒什么,我還是紅。只是經(jīng)歷過這次的事情之后,我發(fā)現(xiàn)紅不紅什么的,我早就不在意了。當(dāng)初我進演藝圈,只是覺得我唱歌這么好聽,寫曲這么牛逼,所有人都應(yīng)該聽聽?,F(xiàn)在我想拿的獎已經(jīng)拿過了,想站的舞臺也已經(jīng)站過了,想做的事,好像都實現(xiàn)了,剩下的,只是想寫出更好的歌,可是寫出更好的歌,并不需要多紅,也并不需要所有人都喜歡我。”何故靜靜地聽著,他這是第一次聽到宋居寒跟他談?wù)撌聵I(yè)上的事,這確實很新鮮。宋居寒輕輕捏著他的手指,揉捏那飽滿的指肚:“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聽得懂我的歌,也不是所有人都愛聽,更不是所有人,我都想讓他們聽。我已經(jīng)很久很久都找不到當(dāng)初那種,單純地想要唱歌給別人聽的熱情和沖動了,任何演出談的都只是錢。”他說著說著,就不自覺地陷入了回憶,“你記得咱們剛開始約會的那個下午嗎?那時候我真的很想唱給你聽,你腦子這么好,肯定記得?!?/br>何故心臟緊了緊,暗暗抿住了唇。“你一直看著我,眼睛特別亮,聽得很陶醉,唱完了我讓你提意見,一般人裝著也會評價兩句,可你太誠實了,除了好聽,你說不出別的,但我很高興?!彼尉雍N著何故的耳朵,小聲呢喃,“其實,我本來沒打算那么快就把你往床上帶,但我那天真的很想很想把你變成我的……”何故猛地站了起來:“我去下洗手間?!?/br>宋居寒拉住他的手,仰頭看著他,目光燦若明星:“這么多年了,那個讓我有想要唱歌給他聽的沖動的人,還是只有你?!?/br>何故沒有說話,扒開了他的手,轉(zhuǎn)身洗手間走去。插上鎖栓,何故倒吸了一口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眸深沉。宋居寒的調(diào)情技巧是從十來歲開始、在數(shù)不清的人身上鍛煉出來的,他必須保持十二分的清醒。也許宋居寒這一次是真的想要認真對他,至少現(xiàn)在是這么想的,但他已經(jīng)不可能再相信這個人了。未來那么長,他不會把宋居寒的一時興起當(dāng)真。他能堅定地自作多情七年,也能堅定地從宋居寒的生命中一步步走開。他只要遠遠地把愛一個人的心埋葬在心底,然后去過自由、輕松的生活,這就足夠了,他絕不會再把自己卷入無底洞。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何故返回了客艙。宋居寒的眼睛一路追著他,直到他坐在座位上。何故看了他一眼,繼續(xù)拿起書要看。宋居寒的大手壓在了書頁上:“這書難道比我好看嗎?”“好看?!焙喂释崎_他的手,“飛機飛這么久,我總要找點事做?!?/br>“那就和我聊天啊?!?/br>“我們……沒什么可聊的。”相差甚遠的背景、人生和圈子,讓他們之間的共同語言并不多,他性格又悶,而且宋居寒通常來找他,也不是為了聊天。“當(dāng)然有,我們在一起七年,怎么可能沒有可聊的?!?/br>“我們在一起七年,你來找我的時候大多只是zuoai?!焙喂暑^也沒抬,“聊什么呢?探討床技嗎?!?/br>宋居寒臉色有些難看:“我去找你是因為喜歡和你待在一起……”他越說聲音越小。“嗯,我相信?!彼尉雍畱?yīng)該是真的挺喜歡睡他的,至少倆人在這方面很契合。“但不代表我們沒有共同語言,你的事我都知道?!?/br>“比如?”“你的家庭,你的事業(yè),你的交際圈?!?/br>何故笑了:“是嗎,我爸媽感情不和的原因是什么?我在南創(chuàng)的職務(wù)是什么?我平時接觸的朋友有誰誰誰?”宋居寒呆住了。何故搖了搖頭:“我才有資格說,‘你的事我都知道’,但我的事,你從來不感興趣,所以也不會問,即便我說起了,你也記不住。”宋居寒眼里閃過焦慮:“我會記住的,從現(xiàn)在開始,你說什么我都會記住。”“何必呢?!焙喂逝ゎ^看著他,“你本來不是這樣的人,現(xiàn)在硬逼著自己去遷就我、討好我,還要逼著自己不跟別人睡,你很難受吧?居寒,我知道為了別人去改變自己有多痛苦,因為我經(jīng)歷過,所以我勸你別這么做。去做你自己吧,我也做我自己,這樣誰都開心?!?/br>宋居寒咬了咬牙:“你他媽的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要你,其他都是次要的。你別再一本正經(jīng)的跟我講道理,讓我放棄,我宋居寒這輩子從來沒退縮過?!彼軌蛄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