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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居寒對外打造的形象是帶點邪魅的混血紳士,一向以王子的姿態(tài)示人,這種喝得亂七八糟的樣子雖然是別有風(fēng)情,但宋居寒的父親最討厭突發(fā)情況,一個不慎,小松可能會丟飯碗。宋居寒這輩子對什么都不怎么上心,可唯獨對音樂是從靈魂深處出發(fā)的熱愛,因此哪怕是這么任性的人,為了保護嗓子,也是非常自律的,他平時最多只會喝個一兩杯紅酒,很少會喝這么多,酒量也不太好,如果是清醒的時候,這種小場面他自己足夠應(yīng)付,但現(xiàn)在何故必須保護好他。宋居寒望進何故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那種只屬于成熟男性的穩(wěn)重,讓他浮躁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輕輕點了點頭。何故用衣擺擋住他的臉,溫厚的手握住了宋居寒的手,另一只手環(huán)住他的肩膀,在小松和工作人員的簇?fù)硐拢叱隽舜箝T。一陣陣刺耳的尖叫環(huán)繞著他們炸響了。何故深深皺起眉,感覺耳膜都要被穿透了,這些小姑娘的瘋狂他見識過很多次,因為他去過宋居寒的好多場演唱會,可這是第一次,那些仿佛是有形體的狂熱是朝著他的方向來的,他感覺身體不斷被推搡、擁擠、拉拽,他有種會被這些平素柔弱的女孩們生吞活剝的錯覺。“宋居寒,宋居寒,我愛你——呀啊——”突然,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砸了過來,當(dāng)何故反應(yīng)過來那是器材的時候,他已經(jīng)來不及躲避,他悶哼一聲,只覺眉角一痛,右眼頓時一片血色,視線變得模糊不堪。“何故哥?!”小松驚叫了一聲。原本一直低頭沉默走路的宋居寒頓住了,下一秒就想掀開衣服,何故單臂抱住了他的腦袋,力氣很大,與宋居寒相握的那只手陡然收緊,倆人掌心捂出了汗:“沒事,快到車上了?!?/br>宋居寒惱了:“何故你怎么了?!”“沒事?!焙喂实穆曇艉艹?、很穩(wěn),在這種粉絲的尖叫和保鏢的咆哮聲編制而成的異常吵雜的環(huán)境里,這把聲音像一股清流一般匯入了宋居寒的心臟。小松拉開保姆車的車門,何故把宋居寒塞了進去,自己也坐了進去。車門一關(guān),那些令人抓狂的聲音頓時被隔離了,三人緊繃的心弦終于松了下來。宋居寒一把拽開衣服,看著何故被砸破的眉角,臉色驟變:“cao,哪個傻逼干的!”何故拽了張抽紙要擦,宋居寒一把搶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沿著傷口的下沿把血跡擦掉:“睜開眼睛,血流進去了?!?/br>何故難受得睜不開,睫毛一直抖個不停,宋居寒用手指撥開他的眼皮,拿紙巾輕輕把血水從眼睛里吸出來,何故這才感覺右眼恢復(fù)了視覺。小松發(fā)動車要開走,宋居寒冷道:“不準(zhǔn)開?!?/br>倆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宋居寒卻突然拉開了車門,何故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那瘋狂的浪潮再次撲將過來,令人頭痛欲裂。宋居寒的眼睛越過瘋狂的粉絲,在如此混亂的場面里,他冷靜得像是個旁觀者,最后,他的目光鎖定住了一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他揪著保鏢,不容置喙道:“把那個人抓過來?!?/br>保鏢趕緊撥開粉絲過去了。宋居寒用修長的手指梳理了一下卷曲的發(fā)絲,深吸一口氣,沖著粉絲露出迷人的笑容:“這么晚了不回家睡覺,一群小女孩長皺紋怎么辦吶?!蹦菧厝豳N心的樣子,儼然是被無數(shù)資本打造出來的那個天才創(chuàng)作型歌手宋居寒,而不是何故認(rèn)識的那個。粉絲發(fā)出能沖突天際的尖叫聲。“我今天陪失戀的朋友喝了幾杯酒,有一點醉,你們拍了我的照片,私藏就好,不要發(fā)出去好不好?”他的聲線溫柔沙啞,帶著一點點情人般的撒嬌,簡直能把人聽醉了。那些粉絲看上去仿佛要暈過去了,連連保證,興奮得不能自已。這時,保鏢把那個記者揪了過來,宋居寒抓過他的器材看了看,那上面的血跡刺得宋居寒心頭火氣,他克制著想打人的沖動,拎著記者的領(lǐng)子把人拽到了車門前,他個子極高,接近一米九,拎那記者就像拎小雞,他指著何故,不容置喙地說:“你碰傷他了,道歉?!?/br>何故用紙捂著還在流血的眉角,紙巾血紅一片,記者嚇懵了,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何故的眼睛根本沒看他,只是叫宋居寒趕緊上車。宋居寒跟粉絲道了別,這才上了車,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車門,小松生怕他再生事,趕緊把車開走了。宋居寒靠在椅背上,瞪著何故:“疼不疼?”何故笑道:“不疼。”他想著宋居寒剛才拽著記者向他道歉的樣子,心里暖如盛夏的太陽,這時候別說是一點擦傷了,就算他躺進醫(yī)院也高興。多年來,他鮮少有覺得宋居寒對他上心的時候,哪怕這個人五分鐘之前還對他說了捅他心窩子的話。喜歡一個人大抵如此,一言天堂,一語地獄。“媽的,要不是人多,看我怎么收拾他。”何故臉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你笑什么?”何故并不是個愛笑的人,實際上他平時很少有太多表情,在宋居寒的印象里,何故這樣笑的樣子,似乎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了。別說……還挺耐看的。“你剛才真帥。”何故的眼睛落在宋居寒的臉上不肯挪開。微醉的宋居寒,卷發(fā)有些繚亂,勾勾纏纏的頗有風(fēng)情,那雙眼微微發(fā)紅,慵懶隨性之中帶著些許頹廢的氣息,漂亮得讓人呼吸發(fā)緊。宋居寒嗤笑一聲,反問道:“我什么時候不帥了?”何故捏了捏他的手掌:“居寒,謝謝?!?/br>宋居寒撥了撥他短短的劉海,看著他剛剛凝血的傷口,輕聲說:“護不住自己的人,還算男人嗎。”“一點擦傷而已,你剛才真嚇著我了?!眲偛乓撬尉雍萝囍蟀l(fā)瘋,今晚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場了,可是想想剛才宋居寒的樣子還是被拍下來了,他憂心道:“可你的照片……”宋居寒滿不在乎地說:“記者的照片是別想發(fā)出去了,粉絲拍的問題不大,無非是難看一點,沒那么嚴(yán)重?!?/br>小松哀聲道:“寒哥,你別不當(dāng)回事,宋總肯定要找你談話了?!?/br>“談唄,還能把我吃了?”宋居寒滿不在乎地打了個哈欠:“不去公寓了,送我們回香山的別墅?!?/br>“是?!?/br>小松把倆人送到別墅,用醫(yī)藥箱給何故處理了一下傷口,傷口不深,而且已經(jīng)止血了,剛好劃在眉毛邊緣,就算留疤了也看不出來。宋居寒回到家已經(jīng)困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