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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臣的眼睛里浮現(xiàn)一點笑意,說不清是什么意味的笑。 木寒夏望著他的樣子,眼淚又冒了出來。剛想走近,卻又聽孫志道:“要不是你突然讓我停車,去幫那一家人脫險,我們的車繼續(xù)往前開,現(xiàn)在就在懸崖下了?!?/br> 木寒夏怔住。 而林莫臣靜默不語。 他也想起當時的情況。 雨如豆粒,噼啪作響。隔著模糊的車窗,他望著那一家人的臉色。是什么觸動了他的心,說不清。然后在經(jīng)過岔路口的一剎那,他開口:“停車。我們下去幫忙。” 當時孫志雖然意外,還是把車停在通往苗寨的那條路路邊。 兩人剛幫那家人把車推出泥濘,一切就在這時發(fā)生了。 另一側的半邊公路,突然塌陷下去,掉落懸崖。包括他們的車。 人若還在車上,后果不堪設想。而他們,最后只是被山上滾落的泥石,砸出些皮rou傷而已。 …… “當時為什么,突然讓我停下?”孫志問。他也說不清,為什么心中有疑惑。 林莫臣看著他答:“當時忽然想起,寒夏曾經(jīng)對別人說過的一句話。她說:人做美好的事,就一定會有美好的回報?!?/br> 屋內外的木寒夏和孫志,同時一愣。 “我想要她平安無事?!绷帜颊f,“我們順順利利結婚,生活下去?!?/br> 他說得那樣平靜,平靜得好像一顆石子無聲沒入水里。可木寒夏的眼淚卻掉了下來。她推開門,淚水模糊了視線。兩個男人同時抬頭看向她。 孫志吃驚出聲:“你……我馬上去叫醫(yī)生?!迸芰顺鋈ァ?/br> 木寒夏走到他的跟前,看見了他那雙幽深如湖泊的眼睛。她伸手抱住了他。林莫臣一時只有單臂能用,將她緊緊扣在懷里。 “怎么弄成這樣?”他問。 “沒事……沒事……”木寒夏搖頭,笑著掉眼淚。只是抱著他,不松手。要怎么對他訴說,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呢?在那一剎那,她想起了那么多。 想起多少年前的初遇,他在搖曳的路燈下,輕笑著對她說:“你如果走了,我就訛在你身上。”想起他也曾口口聲聲,冷漠果斷,說:“我們都不是彼此的良配?!毕肫鹚谟曛?,抱著她站在山坡上,說:“很早以前,我就想要你。但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愛情?!?/br> 也想起他背對著她,擁抱著薛檸的冷硬背影。想起回國那一日,他隔著電梯門,滿目陰霾地說:“Summer,我要的,是將來?!毕肫鹚髞肀еf:“我想將你私藏,只為我一人所有?!?/br> …… 他可知道,這個女人的前半生,最感動的事,是他這樣一個男人,曾經(jīng)抱著她說:“我愛你。以后我每次都推門,推開門,讓你看到我?!?/br> 后來,她丟失了這份感動。 現(xiàn)在,她最感動的是,聽到他說:“她說人做美好的事,就會有美好的回報。我想要她平安無事,我們順順利利結婚,生活下去?!?/br> …… 她只是睜著淚目不言語。而他低頭看著她,卻像跟曾經(jīng)每一次一樣,隔著淚水,透過瞳仁,看清了她的心。他突然就低下頭,那受傷疼痛的手臂也不管了,將她用力抱緊,吻了下去。兩人吻得同樣急促,同樣激烈。你可知那是我壓抑多年的心?你可知那是我找尋多年的,那一顆心? “我愛你……”她哭著說。 “我愛你?!彼貜?,在她耳邊一遍遍地說,“永遠愛你?!?/br> 孫志剛領醫(yī)生走到門口,隔著半掩的門,就停了步。夜那么黑,燈光那么柔和。那兩個人渾身都是傷,卻抱得很緊。沒人能進入他們的世界了,沒有人了。這世間有太多令人動容,令人心疼的愛情。而他們最令人動容之處,是最后依然要在一起。 他們要在一起。 —— 半個月后。 霖市已經(jīng)入秋了,天氣濕涼溫和。木寒夏今天醒得有點晚了,睜眼時天已大亮。她有些懊惱,剛想起身,那人卻已從背后抱緊了她,令她動彈不了。 “放手。”她說。 他的嗓音低沉溫軟:“再睡會兒?!?/br> “那你也不要從后面抱著我睡?!彼f,“這樣睡著不舒服?!?/br> 他不放手,淡道:“我喜歡從后面……抱你。” 言語間的停頓,卻令木寒夏瞬間臉熱。早知道的,其實她從幾年前就知道的,這男人在外面有多老辣倨傲,在親熱時,就有多黏人。 就像一壺清酒,慢慢地將她灌醉。每一天的時光,再釀成新的、只有他倆品得來的酒。其實她也早知道,兩人有太多默契。他們是那么像的,她像他,卻又不肯完全似他。所以他會在夜里在她耳邊低語,說她是他的女神,也說她是他的私寵。他有千般甜言蜜語,卻只說與她一人知曉。 又纏綿了好一陣子,兩人才起身。這別墅很大,兩人住著空空蕩蕩。但他不在意,她也不在意。他洗漱完換了衣服,就坐在花園里看報紙,等她做早餐。木寒夏把前一晚煲好的粥端出來,又煎了兩個雞蛋,熱了牛奶。兩人坐在一起,慢慢地吃。吃完之后,靠在一起曬太陽。過了一會兒,林莫臣又把她抱到懷里去。雖然還是各干各的事,他看報紙,她看手機。但他喜歡她靠在懷里的窩心感,而她并不抗拒,她是喜歡的。 今天還有事情安排。兩人度過了一小段安靜時光,就準備出門。 林莫臣一邊在鏡前打領帶,一邊問:“陸樟送了套別墅給你?” 木寒夏沒想到他的消息這么快,本來她還打算今天告訴他的。她點頭:“是的。不過我不會收,太昂貴了,一定會退給他。但是……他不肯。” 林莫臣“呵”了一聲說:“我們的結婚禮物,一套別墅也不算昂貴。他如果死活不肯收回,就別勉強。捐出去就是。” 木寒夏無奈地沒出聲。想起昨天陸樟在電話里說的:曾經(jīng)說過,要帶你看北京城最美的風景。聽說你要領證結婚了,這套別墅景色不錯,是我的一點心意。就當是……徒弟給你的嫁妝。 可是陸樟的這一番心意,遇到滴水不漏的林莫臣,注定是要枉付了。 兩人都不再提這件事,因為都知道對方一定會處理好。 “可穿戴電子設備的事,陸樟推進得不錯。”木寒夏又說,“下個星期,就要再次盛大上市了。媒體已經(jīng)都通知好了,各種準備都很到位?!?/br> “嗯。” 木寒夏拉住他的手:“回頭幫我再把把關,看看整個計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