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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咖啡廳。梁既平年紀不大,三十多歲,穿一身筆挺的西裝,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和人說話時習(xí)慣帶著一臉讓人覺得親切的笑容。“比鏡頭里看著年紀還小一些?!绷杭绕阶潞箝_口評價,笑的很隨和,一點架子都沒有。“馬上就十九了,也不是算小?!崩钜槐庇行╈t腆地微笑。近幾年的娛樂圈清秀美少年大行其道,東升也簽了一批,只是質(zhì)量參差不齊,梁既平看過李一北的MV,雖然只是零星的幾個鏡頭,但是線條漂亮的臉孔非常的出眾,氣質(zhì)也干凈清新,讓他覺得很值得簽下來。梁既平口才很好,提出的簽約條件也很誘人。李一北委婉地拒絕,還是表示自己不適合藝人這條路,但是對幕后這一塊很感興趣,他自己比較擅長,希望梁先生能給他提供一個機會。梁既平對自己欣賞的人從來不吝于栽培,答應(yīng)的很爽快,讓他從明星助理做起,而且時間可以根據(jù)自己的時間調(diào)整。事情出乎預(yù)料的順利,李一北都有點感嘆自己是不是倒霉完了要開始轉(zhuǎn)運了。大牌一點的明星一般都有好幾個助理,工作也非常的忙碌。李一北被安排給葉欽做助理,既不是大牌也不是一線,只是一個剛簽的新人,還沒出道,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訓(xùn)練。李一北第一次見葉欽的時候是在形體練習(xí)室,穿著一身形體服的少年正坐在地上休息,白凈的臉上還蒙著一層汗水,抬起頭看他的時候神情顯得很天真。五官非常精致,這是李一北僅有的印象。很多新人在出道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形象,干凈,青澀,還有充滿幻想的憧憬,但是葉欽的氣質(zhì)更淡一點,既不銳利也不熱情,自我介紹也是簡單的一句,“我叫葉欽,以后請多關(guān)照?!?/br>李一北覺得葉欽和公司的其他藝人有些不一樣,倒不是因為他的外表最漂亮,而是還沒出道就有點被雪藏的樣子,除了他這個安排在身邊的所謂助理似乎連經(jīng)紀人都沒露過面,除了排好的訓(xùn)練課程,完全就是放養(yǎng)狀態(tài),連帶著他這個掛名助理也無所事事,一個星期都不用往公司跑兩次。葉欽似乎很習(xí)慣這個狀態(tài),每天按時到公司,下課以后也不就留,很規(guī)矩地換衣服離開,而且也從來不要他做什么事,態(tài)度客氣溫和。李一北問公司的一些人,每個人都是諱莫如深不愿多說的神情。總之,葉欽在公司很特別。進入十二月份后李一北開始準備考試,葉欽和一批新晉的藝人去了日本訓(xùn)練,臨行的時候李一北去機場送他。很多藝人都是大包小包武裝上陣,助理拖著行李箱尾隨。只有葉欽背著一個簡單的旅行包,穿的也不多,鶴立雞群地站在那里。其實在別人眼里李一北和葉欽看上去一樣的古怪,一張比明星俊秀的臉,神情氣質(zhì)也像良好家教的富家子弟,來公司當(dāng)透明人的小助理,來底層鍛煉生活的吧。李一北和葉欽接觸了幾個月,兩個人客客氣氣,關(guān)系從來都沒怎么親近過。葉欽的脾氣很好,但就是那種不溫不火的性子像一面360度無缺陷的盾牌,讓人完全無法侵入一分。這一點感覺有些像邵頤,自我保護的意識太強,總是用一種特別的方式排斥著靠近的人。但是邵頤更純粹一點,黑白兩個顏色,很容易看懂。期末之后他沒急著回去,找了一份兼職,本來打算做到春節(jié),但是他mama一個電話打過來打亂了一切計劃。李一北心里有些忐忑,他記得以前也是大二的時候,他mama打電話來說要結(jié)婚了,而起很快的移民去了美國。如果這一次還是這樣的一個消息,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態(tài)度面對,無所謂的話他說不出,挽留又沒有資格。但是電話的內(nèi)容顯然比他預(yù)想的還要糟糕一些,姚婉然說她乳腺里長了一個瘤,可能是惡性腫瘤,要來北京找專家復(fù)查。去車站接姚婉然時才發(fā)現(xiàn)他mama瘦了很多,臉色也有些憔悴,但是畫了妝遮掩。他心下也有些凄然,幫姚婉然把包拎到自己手上,微笑著安撫,“不會有事的,媽你別多想。”以前不會有事,現(xiàn)在也不會有事。然后帶他mama直接到了他租住的地方,去廚房淘米做飯。“有我在哪里還要你動手?!币ν袢恍奶鬯谕饷嬉粋€人生活,讓他歇著,自己系了圍裙去做。李一北沒出去,在旁邊打下手。他很少去回憶他爸爸車禍的那件事,甚至強破自己掐掉那斷回憶,但是偶爾從姚婉然眼中看到微妙的怨恨時還是會被愧疚吞沒,一遍一遍提醒他——他最敬重的父親去逝時他正在跟李越格廝混。而姚婉然會以那樣一種方式?jīng)Q然離開,說到底還是無法原諒。他從小都很聽話懂事,唯一一次做錯事就是這樣的讓人心冷失望。吃過飯李一北去樓下的的超市買了一套生活新的生活用品,又把那張收起來的彈簧床考書桌邊鋪開。他mama不知道是身體不舒服還是不習(xí)慣新的床,晚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很久才安睡下去。李一北有些失眠,面容完全淹沒在黑暗里,只有一雙眼睛熠熠閃亮,在冬日暖夜里,清冷清冷的。幾乎一夜沒睡,但是第二天還是起的很早,姚婉然還在熟睡。輕手輕腳地洗漱完,又去買了早點回來,留了一個紙條才出門。臨近春節(jié)到處都是忙碌,好像在用十倍的忙碌換三天的全無負擔(dān),連醫(yī)院都不例外。北京的醫(yī)療算是國內(nèi)頂尖,但是資源也非常的緊張,花時間排隊都掛不到專家號,而且很多時候都已經(jīng)排到了一個星期之后。連著跑了幾家大醫(yī)院都是無果而返,最后排了兩個小時的隊掛了腫瘤科的普通號。他已經(jīng)遠離了揮金如土的瀟灑生活,也很習(xí)慣現(xiàn)在的生活,但是在這種時刻,還是被一股無力感深深包圍。但也沒什么不公平,一個“錢”字的問題,從來都不復(fù)雜。晚上季攸打電話給問他有沒有時間出去吃飯,要給他介紹一幫朋友認識。“明天我要陪我mama去看病,這幾天估計都沒時間?!?/br>“那成啊,反正明天我有空,陪你們?nèi)メt(yī)院逛逛,也算盡地主之誼了?!?/br>“來當(dāng)司機倒也不錯?!?/br>第二天季攸來的很早,姚婉然很隨和地和季攸打了個招呼。季攸真心誠意地贊美,“阿姨你看著真年輕。”然后饒到李一北身邊和他耳語,“我越來越覺得你家其實家道中落的有錢人?!?/br>“開車吧,司機?!崩钜槐被厮?。43、醫(yī)院再見他們?nèi)サ暮茉?,醫(yī)生還沒上班走廊里就已經(jīng)等了很多人,都是愁眉苦臉的表情,也不想和旁邊的人大話,氣氛很安靜。李一北和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