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拖回去!就算你連下輩子都不理我,我也要把你弄回烏池去!” 我從來沒見過他發(fā)這么大的脾氣,我呆了一下,說:“好吧。我要去找人。你要跟著就跟著吧?!彼麊枺骸澳阋沂裁慈??”我苦惱地說:“難的就在這兒,我不知道?!?/br> 他又像瞧一個怪物一樣瞧著我了,他慢吞吞地說:“人家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你卻是越變越像怪物!”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我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可是我知道他今年二十三歲,是個上尉軍官,生日是七月七日,長得……”我咽下一口口水,“長得很好看!” “好看?”他若有所思,“你見過他?” “沒有?!蔽姨拱?,“我只在父親那里見過他的照片?!?/br> 他陷入了沉思中,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對他的照片一見鐘情,所以跑來想見見他本人!”他自以為是地下結(jié)論, “幼稚的小女生!”我要向他翻白眼了。我說:“是!你真是聰明,連這個都猜得到!”我故意地嘲諷他:“不過這次你猜錯了。那照片可是父親拿來給我看的,他要替我相親呢!” 他哈哈大笑,“相親?你相親?你今年才多大?丫頭,撒謊多少也要合理才能騙得人相信。”我振振有詞地說:“怎么不合理了?我大姑姑十九歲出嫁,我小姑姑十八歲。我奶奶嫁給我爺爺時就更年輕了,只有十七歲。我們家的女生都是早早結(jié)婚的。我今年也十七了,父親為什么就不能替我相親?” 他無話可說了,過了半天才問:“那個上尉……好看?” 我頭一揚說:“那當(dāng)然,比我見過的所有男生都好看。”他很不以為然地說:“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說:“算你說得對吧?!蔽彝崎_車門下車,他連忙也跟下來。海風(fēng)真大,吹得我的頭發(fā)都亂了。我咬著嘴唇,說:“可是該怎么去找一個無名無姓的人呢?” 他又用那種斜睨的目光看我,說:“求我呀,求我我就想辦法去找你的心上人?!?/br> 我爽快地說:“好,我求你?!彼共环牢疫@么一手,怔了一下,才說:“給我點時間想辦法?!蔽夜室饫涑盁嶂S,“自以為是。哈哈!這次沒法子了吧!”他被激怒了,“誰說我沒法子了?!” 他說有辦法就真的有辦法,他打了幾個電話,然后就告訴我:“走吧!第二艦隊只有一個人是七月七日出生的,他的名字叫卓正,住在仁區(qū)丁號樓207室?!?/br> 我歡喜雀躍,說:“穆釋揚,你真是個大大的好人!”他聳了聳肩,環(huán)顧四周:“仁區(qū)……應(yīng)該是在那邊吧……” 我們尋到了仁區(qū),尋到了丁號樓,上了二樓。我們站在了207室的門口。我的心怦怦地跳,呼吸急促,我抓住穆釋揚的手,有點怯意了。他沖我笑,“你怕什么?他不是長得很好看嗎?”我瞪他,可是情緒也不知不覺地放松了。我說:“你幫我敲門好嗎?” 他又聳聳肩,舉手敲門。沒有人應(yīng)門。他又敲門,還是沒有回應(yīng)。 我失望極了,也拍了幾下門。隔壁的門卻開了,一位年輕的軍官探出頭來,“你們找卓正?”我問:“他不在嗎?”他說:“他剛剛走開?!蔽沂貑枺骸八ツ膬毫??”他打量了一下我們,問:“你們是……” 穆釋揚將他的工作證取出來亮了一亮,“雙橋官邸辦公廳?!蹦擒姽僭尞惖貑枺骸白空隽耸裁词聠??”穆釋揚說:“沒有,只是一點兒公事找他聊聊?!彼戳宋乙谎?,故意說:“可是個好消息?!?/br> 那軍官毫不猶豫地說:“剛才接到電話,叫他去見司令長官了?!蔽覀兿蛩懒酥x下樓去。站在樓下,穆釋揚瞧著我,問我:“我們是在這里等他,還是去找他?依我說,我們最好趕快回去,不然今天晚上趕不回烏池了?!蔽液敛贿t疑地說:“當(dāng)然要等。我一定要見一見他。” 他說:“我和你有十七年的交情了,可是我越來越不了解你了,你總有一天會變成一個小怪物的!” 我懶得向他解釋,也不愿向他解釋。我們就坐在車上等。天色漸漸暗下來,天邊的晚霞漸漸幻成黑色的絲絨大幕,一顆一顆的星星露出它們調(diào)皮的眼睛。穆釋揚車上的電話響了,是侍從室打來的,他們驚慌失措,“穆先生,你是和大小姐在一塊兒嗎?” 他瞅了我一眼,說:“我當(dāng)然和她在一起。”侍從們像是松了一口氣,可是他們?nèi)允菢O度不安地問,“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穆釋揚打了個哈哈,說:“你們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大小姐丟了?小心梁主任扣你們的薪水?!笔虖膫兏闪艘豢跉?,以為我們躲起來和他們鬧著玩,于是說:“穆先生,別嚇我們了,大小姐該回家了?!蔽医舆^電話,對他們說:“來找我吧,找到了我就回家?!辈坏人麄冊僬f什么,就關(guān)上了電話。 穆釋揚說:“我和他們都會被你害死的?!?/br> 我知道。如果午夜以后侍從們還找不到我們,絕對是天下大亂。我其實心里也怕極了,卻胡亂地安慰他:“沒什么,大不了雷伯伯臭罵你,父親臭罵我一頓?!彼f:“我沒這么樂觀,我看——我的半條命都會沒了?!?/br> 我胡亂地說:“有我陪葬呢。再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彼笮?,打量著我,諷刺地說:“牡丹花下死倒罷了——我看你頂多只能算根狗尾巴草!”我白了他一眼,“你也只配在狗尾巴草下死!”我們爭吵著,其實是在互相安慰。天漸漸黑透了,可是那個卓正仍舊渺無蹤影。我有些著急起來,穆釋揚看透了我的心思,他也想盡早遂了我的意好回烏池去,于是問:“要不要去找他?”我問:“怎么找?”穆釋揚說:“我們直接去見范司令,說不定卓正就在他那里,即使不在,叫他出面一定可以馬上找到。” 我叫起來,“不行!那個范司令說不定見過我,而且,他一定認識你。假若他知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一定會將我們兩個押解回去?!蹦箩寭P道:“他認識我沒多大關(guān)系,至于你,他一定只跟你打過一兩次照面,咱們?nèi)フ宜?,他不一定能認出你來。趁現(xiàn)在侍從室還沒弄得舉世皆知,我們速戰(zhàn)速決?!?/br> 這樣老等下去確實也不是辦法,我同意了。我們剛剛踏上臺階,就遇上一位年輕軍官和我們擦肩而過,穆釋揚一眼看到他的肩章,脫口叫了一聲:“卓正?!蹦侨斯换剡^頭來,疑惑地望著我們兩個。我的心跳得又快又急。太熟悉的眼睛了!父親的眼睛!雖然目光不同,雖然年齡不同,可是它們是一樣的。穆釋揚也呆了一下,不過他反應(yīng)極快地就問:“請問你是卓正?”那人揚了揚眉。天哪!連這個表示疑惑的小動作也和父親一模一樣。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聽到他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