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鬧?!?/br>“二哥,你回來啦!許多時日未見,弟弟甚是想你?!鄙倌暌娝?,瞬間換了表情,笑彎了一雙眼。詹云飛的父母早逝,那時云起還小,詹家的世交裴家,夫人心熱,怕兩個半大孩子照顧不好他,便把詹云起接過去照顧。裴家與詹家雖是世交,卻是個書香門第,祖上出了幾代帝師太傅,國子監(jiān)的先生也比比皆是,詹家兩兄弟希望以后詹云起能一生順?biāo)?,讀書考個功名,不要像他們一樣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便把他送去裴家,叮囑他好好讀書。☆、第四章“云起,你來大哥的房間做什么?”“沒……沒什么,只是有些想大哥了,來大哥的房間看看?!?/br>“那為何把大哥的房間翻的一團(tuán)亂?”“好久沒回家了,忽然想去院里找晴云和采萍她們聊一聊,二哥我先走了啊。”說著,少年便笑著翻窗而去。詹云飛覺得頭疼,這個弟弟生性活潑,而且自小風(fēng)流成性,喜歡與院里的侍婢們廝混在一起,如今十幾歲的人了,也沒有穩(wěn)重一點(diǎn)。詹云揚(yáng)的房間素雅潔凈,除了書案與床鋪外,無過多的綴飾。詹云飛上前收起了書案上幾副零散的畫卷,其中有山水,也有人物。畫的多是家人,還有幾副寧昱晗少時的小像,畫的惟妙惟肖,詹云飛不禁看了好一會兒,眼神溫柔。待整理到詹云揚(yáng)的床鋪時,不知碰到了那里,只聽咔嚓一聲,似有什么東西打開。福至心靈地,詹云飛從床頭摸索到了機(jī)關(guān),里面只有一副畫卷,裝裱的很是精致,可見畫主人的用心愛護(hù)。展開畫卷,桃花紅墻下站著一個女子,螓首蛾眉,領(lǐng)如蝤蠐,粉面桃腮在一樹桃花的映襯下更顯嬌艷,瀏覽到女子眉間一點(diǎn)美人痣時,詹云飛的目光定住了。畫邊還提了一首小詩:楚女嬌嬌色傾國,儀態(tài)盈盈萬人歌。長峰渺渺十二座,念與瑤臺寄思托。楚儀……楚儀長念……詹云飛想起,皇后出身太原王氏,閨名便喚作楚儀。黃昏時分,到了值夜的時間,詹云飛終于得以入宮?;屎笠性谟▓@一處亭子里,看著盛放過后已經(jīng)凋零結(jié)果的秋海棠,舉起酒杯便要灌下去。“娘娘不可!娘娘就算為了腹中的小皇子,也不能飲酒呀!”一旁的宮婢見狀連忙跪下說。“莫要多言,還不速速給本宮退下!”正當(dāng)皇后準(zhǔn)備不顧宮婢的阻攔繼續(xù)飲酒時,卻聽見一陣清朗的聲音:“參見皇后娘娘?!?/br>皇后抬首,看見他的面容時一怔,隨后便讓宮婢們退到遠(yuǎn)處侍候。“娘娘莫要再縱酒了?!?/br>皇后盯著他的臉,仿佛云揚(yáng)當(dāng)年調(diào)笑著對她說出:“楚儀莫要胡鬧?!币粯?。“云揚(yáng)……”皇后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卻在撫上他的面頰前,把手收了回來。“不,你不是云揚(yáng)。云揚(yáng)已經(jīng)不在了?!?/br>詹云飛看著皇后垂淚的臉,開口道:“請娘娘保重鳳體,不僅為了大哥的孩子,大哥知道您這樣,九泉之下也定不會安心?!?/br>“他怎么會不安心!他何時將我放在心里過!明知雍王要謀反,他卻偏要進(jìn)宮,并且什么都不與我說?!?/br>詹云飛看著怒泣的皇后道:“娘娘請看這個?!彪S后取出懷中的畫卷,將其在皇后面前展開,皇后的眼怔怔地盯著那畫,停止了哭罵聲。“大哥雖善丹青,但除了母親,還沒見他畫過女子。”詹云飛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而且這畫,是大哥日夜放在床頭的。即使裝裱的這樣精致,邊角處還是留下了痕跡,可見大哥是夜夜展開,仔細(xì)觀摩的?!?/br>詹云飛看著皇后在畫上輕輕撫摸的手,大哥那些日子應(yīng)該也像這樣撫過這畫,帶著愛意與溫柔。”娘娘在大哥心中,怎會不重要。除了母親,可沒見那個女子如娘娘一般在大哥心中如此重要?!?/br>“可是他為何要欺我瞞我。”“大哥他自小有什么困難事,都喜歡自己扛著。但是他總是為他認(rèn)真愛護(hù)著的人著想?!?/br>詹云飛回憶著說道:“幼時練武時,有那么幾個難練的招式總也學(xué)不好。一向好說話的大哥,卻對臣說練不好就一直練,不許休息和吃飯。當(dāng)時臣不懂大哥為何如此嚴(yán)厲,直到臣上了戰(zhàn)場,因?yàn)槟切┱惺讲诺靡员W⌒悦!?/br>“大哥他,是真的為臣擔(dān)憂才這樣對臣。而臣想,大哥當(dāng)日定是覺得此事十分兇險,娘娘知道的越少,才越無危險,而不告訴娘娘的吧。娘娘定是這世間大哥最珍視,最疼愛的女子。”“所以娘娘在這世間郁郁不樂,大哥定是不能含笑九泉。”詹云飛抬眼看她,道:“您是怎么想的,大嫂?”“霽月,扶本宮回宮,然后煎一副安胎藥送過來?!被屎笫萌チ搜蹨I,對守在遠(yuǎn)處的宮婢道。皇后走后不久,詹云飛見到了聞訊趕來的寧昱晗。他望著桌子上的酒杯,緊張道:“皇后飲酒了?”詹云飛行禮后告訴他“陛下放心,皇后娘娘并未縱酒,并且以后也會保重鳳體?!?/br>寧昱晗松了一口氣,就著桌子上的酒杯與詹云飛對酌起來,回憶著:“那時情況危急,云揚(yáng)預(yù)感著要出事,便托我照顧她。”“他說當(dāng)時在街上捉拿欽犯的時候,沖撞了相府小姐的馬車。而后跟隨寧昱暄進(jìn)入相府的時候,又不小心見到了那小姐刬襪蕩秋千的情景。一來二去,云揚(yáng)說他從逗弄這小姐的過程中,漸漸與她暗生情愫。直到那小姐與雍王定了親,卻在雨夜跑出去與他私會……”“大哥此番姻緣,倒是如那些畫本中才子佳人的故事一般有趣?!?/br>“才子佳人么……”寧昱晗的神情有一瞬間落寞,然后道:“詹卿,朕有一事要和你說……”寧昱晗不勝酒力,思緒變得混亂,后面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了。“陛下?陛下可是醉了?”詹云飛看著寧昱晗趴在石桌上,強(qiáng)撐著睜眼看他的模樣,不禁失笑。“臣倒是也有件事想同陛下說?!?/br>“什么事?”寧昱晗眼里泛著水光,神態(tài)更迷茫了。“臣想同陛下談一談,這風(fēng)月之事?!?/br>寧昱晗卻沒有聽到,閉眼沉沉地睡去了。詹云飛想著,等寧昱晗清醒了,一定要把這話再對他說一遍,然而之后的事情一耽擱,這句話終究未能說出口。寧昱晗對著這幾日的折子,十分頭疼。這日上朝時,他對上書的官員道:“朕已經(jīng)說過,朕暫時并無選秀納妃的打算?!?/br>“陛下,如今皇后娘娘有孕,而后宮空虛,按照阻制,陛下應(yīng)在此時廣招秀女,充以后宮,為皇家開枝散葉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