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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也就只是笑一笑說:“可以了,我就是那只追著被吊起來的rou骨頭的狗。我反正今天飽了,要回去了,隨便你們干什么,我是不敢再奉陪的?!?/br>他始終不肯給個準信,也沒要賀子哉他們送,自己打了個車回音樂廳取車,一路直奔回家。到了家里鞋子也來不及脫,直接沖到書房打開保險柜,胡亂翻找一陣,總算是把塞在各種證件契約下面的信紙給找了出來。賣信的時候他嘲笑過娛樂雜志的自作聰明,也嘲笑過陸家的如臨大敵,現(xiàn)在看看,或許最值得嘲笑的,還是自己。他還記得陸維止所有的書、信件、賀卡上都帶著一種淡淡的香味,隨著書頁的翻動靜靜流淌開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陸維止書房里的味道。如今再找出這張薄紙,香味回來了,仿佛有那么一瞬,連書桌邊的那個背影也回來了。這是他留下的唯一一封陸維止的信。信紙是定制的,可惜字極其不美觀,幾乎可以說是丑陋了,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回錦:不要再遲到。認真工作。需知演員是一項認真的工作,而工作本身賦予人尊嚴和力量。生命中的享樂往往和嚴格的紀律緊密相連。享樂之所以如此讓人沉迷流連,往往在于我們在絕大部分時間里被紀律約束著。陸維止”這才想起來,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他們正在拍,那一年他中風了,他還沒有離開他。第42章正如穆回錦清楚賀子哉和劉茵的勝券在握一般,他也很清楚他們勝券在握的根源:他無法拒絕齊攸手上的籌碼。音樂會沒幾天他就坐到了齊攸面前。雖然已經(jīng)得過知會,但對方還是年輕得讓人有些錯愕,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從頭鮮艷先到腳、只有十多歲的半大孩子才敢理直氣壯穿上街的衣服,還是那張只差標明“人畜無害”的娃娃臉。齊攸正在直直打量著他,目光銳利坦率得過了份,跟著一起進來的賀子哉看見這樣的目光,都不禁不自在地望了一眼穆回錦,倒是穆回錦滿不在乎地拉開椅子坐下,翹著腳架起胳膊,一言不發(fā)地扭開面前的水瓶喝水。齊攸站起來要和他們握手,穆回錦卻沒動,稍稍掀了一下眼皮,又耷拉下來,任由齊攸的手空蕩蕩地懸在半空。對此齊攸也只是咧開嘴一笑,同樣無所謂地和賀子哉握了手,就坐回去,說:“我的來意,我想老賀已經(jīng)向你說過了。我……”“好,我演?!?/br>這下連賀子哉也不知道這是在賣哪一門子藥,拋來一個詫異的眼神,穆回錦笑著說:“要是帶了合同我們可以對著合同談。”齊攸這時收起驚訝的神色,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鎮(zhèn)定一些:“……你想要什么條件,現(xiàn)在可以提出來。如果今天談定了,過幾天我專門送合同去你的經(jīng)紀公司。”穆回錦點起一根煙,抽了兩口后慢慢說:“我從來沒有經(jīng)紀人。如果非要,那就讓子哉勉強充當一下。錢啊時間啊什么的我無所謂,隨便你們談,談好了告訴我。只是,第一,我不巡演,演完明年的藝術節(jié)為止?!?/br>“……可以?!饼R攸想了一想,雖然有些遲疑和不情愿,還是答應了。“你手里的有陸維止筆跡的東西我想留下,你可以開價?!?/br>齊攸沒做聲。既然對方?jīng)]表態(tài),穆回錦也不做聲,一根煙抽到一半,齊攸抬起頭來說:“我很尊敬陸維止,他對我影響很大,這兩本筆記本和做了注釋的劇本雖然得來純屬巧合,但我想……”穆回錦不耐煩地打斷他,叼著的煙隨著他開口說話煙灰直接落到光可鑒人的地板上:“你怎么看他和我沒關系,這些廢話留著首映那天說給記者聽吧,我就這兩個條件,想好了告訴賀子哉?!?/br>說完掐了煙起身往門口走,手都已經(jīng)旋開把手了,齊攸叫住了他:“好。演出結束我會把東西交給你。但是……”他遲疑了片刻,還是直接地把話說了出去:“不要再把它們賣給第三方,八卦雜志、私人收藏家、任何人?!?/br>娃娃臉上沒有了笑容,倒是有些因為反差太大而導致的滑稽感。穆回錦一邊盯著他一邊這么想,慢騰騰地松開手:“到時候它們就是我的了,是不是?”一瞬間齊攸竟然露出了有些難堪和不忍的神色。這表情在穆回錦看來刺眼無比,但他反而愈發(fā)平心靜氣起來,微笑著看著齊攸。齊攸似乎也無意繼續(xù)這個話題了,又說:“哦,還有一件事情。為了保證演出順利,從排演開始,我希望你暫時戒酒,也不要嗑藥?!?/br>這下穆回錦倒是答應得爽快:“到演出結束為止,沒問題。不過我這個人信譽是負值,要不要寫在合同里?”齊攸遲疑地搖了搖頭:“那我們現(xiàn)在談談這出戲的細節(jié)?”“改天吧。簽了合同再說也不遲?!?/br>“……那你對其他角色有什么推薦人選嗎,你想讓誰演葛楚德和奧菲利婭?”“我都無所謂。”齊攸還是不懈地連續(xù)問了好幾個關于戲的問題,又都被穆回錦心不在焉地支吾過去。這樣公然的敷衍和冷淡之下,齊攸沒有執(zhí)意繼續(xù)下去,他看了一眼也露出尷尬表情的賀子哉,點了點頭說:“既然今天你忙,我們可以改天再談過。下次我會帶合同來?!?/br>告辭的時候賀子哉起身去送他,臨走前齊攸再一次向穆回錦伸出手。這次穆回錦回握了過去,年輕人的手,總是堅定而充滿力量,好像在手里的是整個世界。幾分鐘后賀子哉又折了回來,一關上門就說:“你這又是在玩什么把戲,陰陽怪氣的給誰下馬威?!?/br>穆回錦笑著反問:“我玩把戲?你們給我下餌,我就來咬鉤了?,F(xiàn)在不是皆大歡喜嗎?至于陰陽怪氣,你們那個姓齊的小朋友倒是也不錯?!?/br>賀子哉苦笑著抓了幾把自己的頭發(fā),也坐下來:“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和他串通了來坑你一樣。先說明啊,我可不認識他,是他帶著陸維止的劇本找上門的。不過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是羅可的小兒子……”“那他還愁沒事干,他老子腦癱之后不是還丟下一堆拍了一半的片子沒人接手嗎。小鬼是老羅哪個老婆留下的?”“不知道是第三個還是第四個太太,就是那個模特出身的?!?/br>“哦,沒跟老羅姓?”“大概是隨了生母吧。再說我一不查身份證二不收稅,管他姓羅姓齊?!?/br>“從來是閑人多作怪?!蹦禄劐\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