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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身體不好?呃,那是不是蕭拂云?”聽見話鋒一轉(zhuǎn),謝禹和施更生齊齊朝餐廳門口看去,來人除了蕭拂云,還有希羽、沈家明、今晚唱最后一支曲子的女高音,以及那個帶著希羽去見蕭拂云的不知名的中年女人。一群人各自在低聲交談,很快由服務(wù)生領(lǐng)著坐到餐廳的另一頭去了,根本沒留意到謝禹他們。施更生笑笑說:“看來專程過來在這個鐘點吃晚飯的不止我們。”陳楷忽然問:“這家餐廳和陸維止有什么關(guān)系?”謝禹總覺得這不是陳楷第一次來這里,他留意到陳楷自從踏進餐廳的大門就有點心不在焉,要個鹽瓶遞過來的還是胡椒;目光四下亂轉(zhuǎn),可并不是好奇;還有他說是看不懂菜譜不會點菜,但中途去洗手間的時候也沒有問人。這個念頭一旦掠過,另一個名字也隨之而來。謝禹垂下眼:“這里離陸維止在驪灣的房子很近,他常常和朋友來這里吃飯。”陳楷有點冷漠地“嗯”了一聲,沒有再追問下去。施更生這時又說:“穆回錦,穆回錦在那里。”“你是不是暗戀他啊,一個晚上說了好幾次了。今天非要見他一面人生才完美了?”陳楷故作輕快的口氣讓謝禹愈發(fā)覺得有些莫名的刺耳,他還是也又一次地看向了大門。這次施更生說的一點沒錯,的確是穆回錦和另外一男一女,都是衣冠楚楚,看來今晚的演唱會的確也去了。但他似乎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顯眼處的蕭拂云他們,接著眼睛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停到謝禹這一桌,目光徐徐掃過,明顯是在陳楷那邊停留了稍許。在朝謝禹露出一個刺眼的冷冰冰的虛假笑臉后,他沒進來,掉頭走了。看著僵硬地別著頭去看海的陳楷,謝禹忽然覺得這一晚所有的胃口都消失了。第27章謝禹一個人回到麗海道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晚飯吃得太晚,一時沒有睡意,洗了個澡出來一打開電視,STV下面的電視臺正好在重播蕭拂云的紀(jì)錄片。他干脆把聲音調(diào)大了,抽過筆記本,看的同時草草地記下一些因這片子而起的思路。STV的紀(jì)錄片做得一向中規(guī)中矩,條理分明,但總是嫌冷冰冰少了人情味。但這一期的片子卻一反常態(tài),在保持清晰主線的同時,還找了年齡長相皆合適的演員來扮演幼年和青年時候的蕭拂云,一個半小時的片子儼然一部小小的傳記電影。紀(jì)錄片里直言她貧苦的童年、被身為知名音樂制作人的第一任丈夫發(fā)現(xiàn)、成為陸維止的歌劇女高音、婚姻破裂、和年輕十多歲的鋼琴家相愛又閃電結(jié)婚、隨夫出國后事業(yè)低靡,從十幾歲說到六十歲,幾乎不見任何為活人做紀(jì)錄片常見的修飾和溢美。但就是這樣幾乎可用“坦誠以告”形容的片子,卻有著異常浪漫的收尾:花團錦簇的市里音樂廳里,蕭拂云穿著一身玫瑰紫的袍子,拎著裙擺,矜持而莊嚴(yán)地緩緩走上樓梯,攝像機的鏡頭聚焦在近處的一捧玫瑰花球上,的音樂輕聲插入,聲音漸大,終于響徹屏幕內(nèi)外,而片子的女主角卻已經(jīng)不見,空留下音樂和花朵的芬芳……演職人員名錄迅速滾過時,謝禹的思路又回到了紀(jì)錄片中段引用的一段電視訪談上。當(dāng)時蕭拂云三十出頭,嗓音正在巔峰期,容貌也仿佛被格外厚愛,蓄著齊腰的長發(fā),如瀑如云,額頭依然光潔,顧盼間有一種天成的婉麗明昳。在陸維止擔(dān)任本市音樂節(jié)總監(jiān)的五年里,每一年他都編導(dǎo)出一部歌劇,蕭拂云是他別無二選的女高音。從第一年的一鳴驚人,到第五年的圓滿收官從此蕭拂云的名字幾成歌劇界的神話,他們都親密無間如膠似漆,甚至好過當(dāng)時最著名的銀色夫妻。那段訪談的拍攝時間大致對應(yīng)第三年公映結(jié)束,主持人問起蕭拂云對陸維止和對的看法。屏幕中的蕭拂云緞子一般的長發(fā)間簪著一朵梔子花,微笑著說:“維止是一個天才,毋庸置疑的天才。在他以前從來沒有人教過我這么唱這個角色,這樣表演,張嘴之前先感動自己……真可惜歌劇不是他的主業(yè),但能接受他的指導(dǎo)成為他作品的一部分,做他的女高音,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光榮——無論是作為一個歌劇演員還是一個普通人,都是如此。我愿意為他唱任何曲子,哪怕要我唱男人我都樂意一試?!?/br>“那陸維止先生你怎么看呢?”陸維止當(dāng)年也不過四十歲,一手夾煙靠在沙發(fā)上,幾乎不假思考地說:“哦,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差不多年五年前,她的中音域很美,而且她具備一個優(yōu)秀女高音最重要的特質(zhì):她的聲音能輕易地打動觀眾,這是比音色、技巧更重要的東西……我從來沒有教她什么,那些東西本來就在那里,我不過是引導(dǎo)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特色而已。”出現(xiàn)在鏡頭中的陸維止很少有笑容,這一個短篇里也不例外;他說話的時候不太看鏡頭,蕭拂云更是所有的目光都定在他身上,根本不管攝影機如何想法設(shè)法地對準(zhǔn)她。每一句話,她的眼睛和笑容都不曾離開他絲毫,而那雙美麗的眼中流露出的無限欽慕和仰望,讓她整個人煥發(fā)出無可比擬的光芒:“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他和他的朋友帶著花和禮物來化妝間見我。那一段時間他來聽我的每場演出,我也早已經(jīng)聽說他的名字了,也知道他坐在下面,就是一直沒見過。我很想和他合作,但是當(dāng)我終于厚著臉皮提出來——那時候我還是個只知道唱歌的傻丫頭,早早結(jié)了婚,其他什么人情啊交際都不懂得——那可真的是思量了好久才敢問他:‘陸先生,聽說你在意大利待過,又喜歡歌劇,你有興趣親自執(zhí)導(dǎo)一場嗎?如果你能賞光給我一個小角色,我就太榮幸了’??墒悄銈冎浪f什么——‘那你先減掉六十磅再談這個吧’。天啊天啊,陸維止就是這樣一個人,談起工作了,有必要的話他真的能拿刀去剜你的心肝。”盡管這么說,她還是美麗地笑著,平平道來,一點不見憤怒或是羞辱。幾個小時前那句“他是個糟糕透頂自以為是之極的導(dǎo)演,對歌劇是個不折不扣的外行”還清清楚楚地留在記憶里,謝禹回想著紀(jì)錄片里那簡直是昭昭然如天日一般的愛意和迷戀,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想著明天找謝辰的秘書蘇珊要這個訪談的全文,順手關(guān)掉電視關(guān)掉燈,沒多久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到將近中午才起來,禮拜天施更生休息,而昨天散得太晚,謝禹交待陳楷可以下午再過來,所以謝辰就一個人吃完了午飯,想著給蘇珊打電話,剛走到電話邊上鈴聲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