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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教出來的好兒子,怎么樣,這場戲可看夠了吧?” 嚴氏喉嚨里“嗬嗬”出聲,眼淚線似得沿著臉上溝壑流出來,卻說不出來一個字,顫抖著將手指向宋珩,不知她想說些什么。 那眼神中有恨,有氣,有疼,有悔,可惜不管有什么,對宋珩與靈芝來說,都如空氣一般沒有絲毫作用了。 宋珩從腰間抽出那軟劍,真氣注入,“嗡”一聲輕響,軟劍瞬間筆直如鋼,劍刃亮得映出燭影,寒意森森。 宋珩眼神越過劍尖,落到嚴氏身上:“老夫人,您想知道我父親,還有香家、許家那么多人,是怎么死的嗎?” ☆、第415章 手刃仇人 嚴氏睜大的眼充了血,驚恐不已地搖頭,皮膚打滿皺褶的手胡亂擺著,臉色漲得通紅! 宋珩溫柔地看了看身旁的靈芝,細聲道:“你要不要避一避?” 靈芝搖搖頭,她執(zhí)意跟來,就是想看看當年因一己之私,害了幾百條人命的安大是何下場,她要用他們的血,祭奠娘親,祭奠香家。 靈芝迎上宋珩目光:“我不怕,我要替娘,替外祖一家親眼看著?!?/br> 宋珩點點頭,揮臂展劍,劍光如白芒閃過,瑟縮成一團的安大頓時身首異處,頭顱滾在地上,眼還驚恐至極地睜著,身軀“撲通”一聲,沉重倒在青磚地上,血流入注,紅得刺目。 這邊安二早在宋珩拔劍的時候就顫巍巍磕頭伏在地上,不敢再看。 嚴氏則“嗚”一聲從嗓子里發(fā)出一聲哀嚎,睜大了眼,手腳忽不再動彈,頭一歪,癱在椅子上,沒了反應。 “王爺,老太太嚇死了?!毙‰p試了試她鼻息,對宋珩道。 宋珩掏出白色絹帕,擦拭著劍身血跡,淡淡道:“便宜她了,速度清場,宮里的人快要到了,把安老大頭和身子都帶上,明日上西山祭墳?!?/br> “是!”屋外又進來幾人,匆匆收拾殘局。 宋珩抬起眼,眼中水花一閃即逝,靈芝拭干眼角一滴淚,伸手過去,握住他執(zhí)劍的大手。 “我們走?!彼午耖L劍纏回腰際,握上靈芝的手,聲音格外輕柔。 靈芝隨著宋珩,踏著夜色一步一步走出安府,四周仍是寂靜無聲,被迷藥迷暈的下人們醒來之時,會發(fā)現(xiàn)安府已經(jīng)變成一片廢宅。 若安懷析與嚴氏早知道會有這個下場,還會為了一本就如此喪心病狂嗎? “我想以后售賣香方?!膘`芝忽然對宋珩道,“包括中對人有益的香。” 宋珩低低應著:“哦?那你若要售香,可就沒有獨門秘方了。” 靈芝輕嘆一口氣:“這些香方也都是一代一代制香人驗配而成,沒誰敢說是自己功勞。若人人都將自己的心得視為秘方,懷璧其罪,也阻了制香的用處;但若公開香方,有能者均能居之,后人能借前人之力,定能做得更好。” 宋珩握緊她的手,點點頭,“好?!?/br> 安敄的馬車已出了城,車廂內(nèi)沒有點燈,他在黑暗中睜著眼,毫無困意。 安家,可算是自取滅亡? 若不是大伯當初覬覦,對香家圖謀不軌,安家憑自己的本事在新安郡老老實實打拼,想來如今也能在香業(yè)場上有一番富貴。 可偏偏,要走那一步登天的捷徑,卻不料,登得高,摔得也慘,連累了祖母,連累了父親,連累了安家子孫后輩。 等他到了北疆安頓下來,定要為香家也立上牌位,為安家贖罪。 安敄正想著,忽聽外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前頭可是安府的人?皇上有令,速速進宮!” 安敄猛地一個激靈,坐直身子,皇上! 皇上召安家的人做什么? 前頭的車夫甕聲甕氣向安敄道:“公子,咱們要回去嗎?” 安敄捏緊了拳頭。 回去? 燕王已經(jīng)回來復仇了,安家定會血債血償,但如果他找到宣德帝,他定會幫著安家扳倒燕王吧? 他張了張口,又閉上。 他不想回去! 安家已經(jīng)害死了那么多人,燕王與燕王妃卻還能放他與兩個弟弟一條生路,給安家延續(xù)血脈,他又怎么辦得到回去求皇上將燕王等人一網(wǎng)打盡? 更何況,以燕王對付安家的本事,就算是宣德帝,怕也一時難以對付他! 安敄片刻間各種念頭蜂擁而至,耳聽著身后越追越近的馬蹄聲。 他猛地一咬牙:“不回去,往前使勁兒跑!若是馬車太慢,你就解開馬匹,讓我騎馬走!” 他下定決心,要離開這里! 他要遠離這些污糟的紛爭,遠離那沾滿了血的安府,他要重頭再來,要給安家一個嶄新的開始! “再快些!甩掉他們!” 路旁緊隨的人見安敄的馬車不停反而加速,便明了了他的念頭。 領(lǐng)頭一人舉起弓箭,瞄準了身后追來的馬匹:“放箭?!?/br> 片刻功夫,后頭追來的士兵不妨夜色中冒出寒箭,紛紛跌作滾地葫蘆,從奔馬上摔下地來。 領(lǐng)頭之人見最后兩匹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回跑去,打了個唿哨,示意其他弓箭手停下。 他冷冷道:“回去報告王爺,安敄不肯回宮,已往北而去。” “是。” 安敄不知道,他剎那間的決定,撿回了自己這條小命。 宋琰被軟禁在乾清宮偏殿內(nèi)。 殿內(nèi)燭火盛明,他的臉色卻暗如黑帷。 等宣德帝請來安大和安二,他也想好好問問,他們究竟想干什么?嫌他死得不夠快么? 他背著手,在偏殿內(nèi)來回踱步到第一百一十圈兒的時候,終于有宮人過來:“皇上請殿下過去。” 宋琰一甩袖,急急往外走去。 “父皇!” 宣德帝仍半倚在床榻上,宋琰見過禮,不敢起身,抬頭看了看,卻絲毫未見安大、安二的影子。 “父皇不是派人去請安閣老和安院使了嗎?”宋琰有些詫異地看過去。 宣德帝臉色陰冷得更加可怕,如暴風雪前遮天蔽日地陰云。 “安家!好一個安家!還說你不知道他們做了什么手腳!” 宣德帝氣極,抬手將床榻上瓷枕往地上砸去。 “哐當”一聲脆響,宋琰的心也跟著裂開,眼皮一跳:“安家怎么了?” 宣德帝喘著氣,指著宋琰道:“還說你毫不知情!還說跟你沒關(guān)系!怎么這頭你被請進宮,那頭安家的人就跑光了?!” “跑光了?”宋琰猛地抬起頭,半張著口,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怎么回事? 宣德帝手頭抖開一張紙,狠狠地揪緊了眉,咬牙切齒道:“安二已畏罪自殺,安家老太太悲痛之下,氣絕而亡,安大與安家三個兒子,統(tǒng)統(tǒng)跑了!還有遠在杭州的安敏,你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