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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營中,皇后又被禁足,家中只有他挑起擔子來勸慰父親。 周騰芳伸手去端茶盞,周士信忙站起身拿過茶壺:“您這放涼了,我給您換熱的?!?/br> 周騰芳點點頭,將茶盞放下,緩緩道:“沒錯,我不如她,不如她狠。我們就不該給宋琰機會,在他闖進西苑后立時將人圍攻拿下再說,什么逼宮謀反,只要咱們的人裝腔作勢在昭華宮外放幾支冷箭,不就成了?” 周騰芳越說臉越垮:“唉,還是老了,心太軟了?!?/br> 周士信端過熱茶,遞到周騰芳手中,也跟著嘆了一口氣。 這一仗,周家太虧! 周騰芳接過熱茶喝一口,全身僵硬的脈絡(luò)漸漸活泛過來,他放下茶盞,仰頭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眼中是無限的悔恨和惆悵。 他站起身,書房后墻上掛著的不是什么字畫,而是一張輿圖,大周的輿圖。 周騰芳背著雙手,默默站在輿圖前,仰頭看著,伸手點了點哈密,“從這里開始?!?/br> “金家沒了,哈密就沒了,然后,是兵馬司,對,差點忘了京幫,京幫也沒了。” 周士信見他又說起此前的損失,心情更加黯淡。 沒錯,這兩年來,周家在朝中的勢力節(jié)節(jié)敗退,每次他們做出努力,都只取得相反的結(jié)果,每次想給宋琰給上一擊,卻都反彈到自己身上,這是怎么了? 難道父親真的是老了? 周騰芳半瞇起眼,手指又指向直隸:“然后是這里,直隸大營,甚至整個直隸,總督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他說完,又收回手背在身后,再看向京師:“然后是這次,兵部,羽林衛(wèi),神樞營,呵,一個接一個,他這是要將我翅膀上的羽毛統(tǒng)統(tǒng)拔光??!” 若是將他們雙方比作在棋盤上的棋子,此時,屬于周家的子,已經(jīng)寥寥無幾了。 以宋琰的狼子野心,焉知下一步棋不是要對準宋玙的? 周騰芳轉(zhuǎn)過身,踱了幾步,站立在窗前,看著外頭深沉的夜色。 周士信不用問,也知道父親口中的這個“他”,不是別人,乃是宣德帝,若不是宣德帝一路相助宋琰,他們怎么會每次都敗得那么慘? “可是?”周士信的八字胡翹了翹,蹙起眉頭:“可是爹,這次的事,難道也是皇上預(yù)料中的?” 周騰芳濃眉緊緊鎖在一起,這次,這次確實有些蹊蹺。 “這次,算宋琰那小子運氣好,當時,他若再沖動一些直接沖擊昭華殿,被皇上看個正著,以這位皇上的疑心,就算賢妃以死相對,他也不會輕易得饒!” 周士信撇了撇嘴,“那他當時為何沒去昭華宮?” 周騰芳似被這句話震住,寬肩微不可查地抖了一抖,猛地轉(zhuǎn)過身,眼中閃著寒刃般的亮光:“燕王!” “燕王?”周士信重復(fù)地念了遍,那個混子王爺,他皺起眉:“燕王怎么了?” 周騰芳有些激動地往前走幾步,手撐到桌案上,端起茶盞,將剩下的熱茶一飲而盡,放下茶盞抹了一把嘴,看著周士信道:“沒錯,燕王,宋珩!” 他跨過太師椅,撩起長袍坐下,手指在桌案上指指畫畫:“當初,在哈密,是他跟在宋琰身邊,那沙漠中究竟發(fā)生了何事,我們不得而知,但宋琰那么重要的任務(wù)行程,必不會帶個草包一樣的隨軍提舉跟在身邊!” “您的意思是?”周士信摸了摸胡須,猜度著:“宋珩那小子,幫了宋琰的忙?” “豈止是幫忙,應(yīng)該是幫大忙!”周騰芳為自己的這個發(fā)現(xiàn)激動不已,繼續(xù)點著桌案道:“你看宋琰回京之后,將宋珩籠絡(luò)一般時時拉在身邊,就連去直隸也帶上他,若這真是個草包王爺,宋琰為何會這么重視他?” 說著,周騰芳眉毛一豎,語氣更為寒戾:“還有這次!據(jù)說當時就是宋珩跑出來,攔下正往昭華宮去的宋琰,后來不知他們說了什么,宋琰便調(diào)轉(zhuǎn)人馬徑直去了鳳寰宮!無論當時他們說了什么,定然是宋珩將他引去鳳寰宮的!” “這小子,竟這么有用?” 周士信搓著下巴沉吟:“早知如此,我們當初應(yīng)該好好收買他!” “哼!”周騰芳一聲冷哼,“他可是皇上的大忌諱,若是被皇上知道他是個人才,且伏在宋琰身邊攪風(fēng)攪雨,皇上第一個容他不得!” “那,爹的意思……”周士信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咱們先把這人給滅了?” 既然直接對宋琰下手那么難,就也從他的棋子開始動作好了。 “先給我好好查!他的命值幾個錢?只要他真跟宋琰有牽扯,宋琰就絕對死定了!”周騰芳一拍桌案,空空的茶盞咕嚕嚕倒在桌上轉(zhuǎn)了個圈兒,他輕咬著一口金牙,狠狠道: “若被我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定要將這兩個一條繩上的螞蚱一鍋給端!” ☆、第384章 被人監(jiān)視 汪昱這兩日還有些難以成眠,宋珩一舉讓太子和秦王兩敗俱傷,實在是遠遠出乎他意料。 周家的損傷在明處,原本一扇翅膀朝堂就起風(fēng)的老鷹,被拔光羽毛再難飛起來。 宋琰所受的打擊則在暗處,沒了賢妃,等于傷及他心脈,白日里他見宋琰雖仍是那冷面沉沉的模樣,神色間卻多了幾許茫然。 汪昱信心大增,只覺事成幾率更大,一回府便派人去了西山大營。 上次經(jīng)汪信允許,他終于和那些人聯(lián)絡(luò)上。 這是如今唯一保留在京中的衛(wèi)國公老部下編隊。 雖人基本都已打亂,但大多數(shù)仍在三大營旗下的五千營中。 五千營雖不如神樞營與神機營那般精銳,卻勝在人數(shù)多。 且是直接負責京城防衛(wèi)的常備軍,和五城兵馬司一般,一個重內(nèi)一個重外,分駐京城東南西北中五營,調(diào)兵行動也更為便捷。 汪昱聯(lián)系上的潘副將,便是負責東營的將領(lǐng)。 這晚,汪昱又招了二女伺寢,那藥香他已用了不少日子,為了早日留種,更不惜加大用量。 連續(xù)兩個回合下來,身子已疲軟不堪,心頭卻仍像燒著一把火,撩得他眼前金星直冒。 “世子!”汪昱正穿著中衣坐在床榻井欄上,猛灌一碗涼茶,忽聽見外頭傳來韓保的聲音。 若不是有要緊事,韓保不會在這個時辰來打擾他。 汪昱將茶盞順手遞給身旁的婢女,站起身來。 這一站,眼前金星冒得更厲害,黃亮亮一片,腿一軟,差點跌坐回去。 另一個婢女一聲驚叫忙扶穩(wěn)了他。 外頭韓保聽到驚叫聲,一個箭步?jīng)_了進來,見汪昱尚好,床榻上三人衣衫不整,慌忙跪地告罪:“世子……” “無妨?!蓖絷啪蛣荼姶查缴献拢惶种棺∷脑?,命身旁婢女道;“換壺枸杞參茶來?!?/br> 又一手扶額道;“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