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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娘娘,她當仁不讓,陪伴娘娘,她理所應當,再加上有熟悉香藥草這個不是一般人所能掌握的技能,她就算想推人替她都一時找不出來人。 只好愣愣地半張著嘴,忽求救般將目光掃向宋珩。 宋珩心頭暗笑,好家伙,這丫頭繞這么大個圈兒,好歹把荷月給繞走了。 他見荷月朝他看來,一絲猶豫都沒有,一點頭,正色道:“沒錯!王妃說的是,娘那邊正缺人手,你又是她親自教出來的,比誰都信得過。且香坊里頭如今多是女子,你去了一不用繼續(xù)為奴為婢,二也能自在些日子,暫且不用考慮嫁人的事。姻緣嘛,可以讓娘娘替你做主,她比本王與王妃都更了解你,想來能替你找到好歸宿?!?/br> 荷月欲哭無淚,她難道還能說,娘娘替她找不了好歸宿么? 她心頭如開了鍋,焦急得冒泡,又不敢拒絕,心底深處卻漸漸涼下去,王爺當真,對她一絲留戀都沒有么? ☆、第346章 最后機會 靈芝也不催她,端起茶盞輕抿,宋珩眉眼間有些不耐煩,看也不看她。 荷月縮在袖子里的手指甲深深掐進rou里,這個王妃,果然是容不得人的,而王爺如今也全然指望不上了。 她最后一絲希望終于沉沒到黑暗里,臉色有些發(fā)白,定定看向宋珩,低低應了聲:“是,能去陪伴娘娘,是奴婢的福氣!” 荷月告退之后,宋珩長長舒了口氣,似笑非笑看向靈芝,“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鬼。” 她這個法子,既遣走了荷月,又沒撕破臉,又能讓荷月處于武林盟的監(jiān)視之中。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荷月接受的話。 靈芝噘起嘴,故意道:“怎么,王爺可是舍不得放人?” 宋珩佯怒挑了挑眉,遂又勾起唇角壞笑,“反正將我的侍妾都趕走,往后就只能辛苦娘子你了。” 說完朝靈芝摟去,靈芝輕笑著往旁躲,卻沒能來得及,被他手臂緊緊圈在懷里,只好仰著臉瞪了宋珩一眼:“我該走了。” “嗯。”宋珩點點頭,在她唇上啜一口再放開,低低道:“你先回去休息,這邊,你放心。” 靈芝回了清歡院午歇,宋珩仍呆在書房里,不知在忙些什么。 夏日午后,王府內(nèi)四處靜悄悄,大雙也在書房外的廊下守著爐子打瞌睡。 宋珩不慣多人伺候,芝蘭閣又是閑人免進的地方,所以平日里宋珩在書房的時候,近身伺候的活都大雙親自動手。 荷月從廂房書閣的窗戶看出去,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冷。 這是她最后的機會了,王爺連一線希望都不給她留,她已經(jīng)不求留在他身邊伺候,只是想呆在王府而已,這樣都不行? 她的心如凍在冰層底下,連帶著四肢百骸都冷硬起來。 還好,她還可以靠自己,她不信,王爺真的可以完全無情! 她深吸一口氣,走出廂房門,往大雙走去。 “荷月jiejie?!贝箅p笑嘻嘻看她從廊下走過來,“整理藏書可是無聊了?要不要喝杯茶?!?/br> 她一面說,一面從茶盤上取出一只杯盞來。 荷月淺笑盈盈,來到她身邊,彎腰看了看紅泥火爐上的陶壺,“差不多了,可以加料出沫了?!?/br> 大雙小心翼翼將火爐關了半扇門,陶壺底下的紅焰頓時小了下去,她探過頭看著茶湯,認真道:“還差半分火。“ 話音剛落,只覺后脖子處一酸,腦袋一麻,坐著的身子軟軟往后倒去。 荷月放下手頭的葫蘆茶瓢,伸手扶住大雙,防她摔倒發(fā)出聲響,將她半背半扶,迅速沿著廊下回到廂房書閣內(nèi)。 再往外看了看,四處靜悄悄。 她鎮(zhèn)定自若地關上門,來到廊下,那茶湯剛剛好,她迅速加入鹽梅,香草等茶湯料,攪拌開來,再將茶水濾到茶壺中,從袖里取出一枚極小的玉瓶,揭開瓶蓋,芳香撲鼻,那透明的液體轉瞬融入茶水中,茶湯的香甜味撲鼻而來。 她端上茶,穿過正廳大堂,繞過屏風,來到后頭書房,輕輕敲了敲房門。 “王爺?!?/br> “進來吧?!彼午竦穆曇繇懫稹?/br> 荷月推門,邁過低低的門檻。 “大雙呢?”宋珩見來的人是她,有些詫異,看了看她身后。 “王爺。”荷月毫不掩飾聲音里的深情與悲戚,抬起眼,雙眸脈脈如秋水,深深看向宋珩。 “荷月就要走了,想再伺候王爺一日,還請王爺,允了奴婢?!?/br> 宋珩也看著她,聽她說完這句話,眼神落到她手頭的茶盤上。 荷月心莫名一緊。 宋珩幽幽嘆了一口氣,似為荷月的情緒所感懷,收回目光,點點頭:“難為你忠心?!?/br> 荷月暗自松一口氣,走上前,提起茶壺,給手上的青釉松竹紋杯中添滿茶水,遞到宋珩桌案上。 宋珩深吸一口氣:“好香?!?/br> 荷月見他神情中的欣悅,咬了咬唇,心底又軟又痛,他的一顰一笑便如這茶水中的藥,只需兩滴,足以將她迷醉。 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留在他身邊,就這一點點愿望,他不給她機會,她也要為自己試上一試。 就算,就算事后他要將她賜死,她也絕不后悔! 若是再見不到他,這樣的生,豈不是生不如死? 宋珩似恍若不覺身旁的荷月百般輾轉糾結的心思,輕輕端起茶飲一口,再抬起頭對荷月道:“你先下去吧,若有事我再叫你?!?/br> “是!”荷月雙手緊捏在一起,回過身,嘴角露出一抹笑,往外走去。 她并未走出大門,只在書房門口隔扇旁,靜靜而立。 宋珩一面飲茶,一面奮筆疾書,不一會兒,似有些疲憊,不時以胳膊撐頭。 荷月眼角的余光往里掃過,穩(wěn)了穩(wěn)心思,捏緊了袖口。 果然宋珩站起身來,荷月忙迎上去。 “王爺?!?/br> 宋珩半瞇著眼,穿過落地罩,往里間床榻上走去,應了一聲道:“有些累,我小睡一會兒,你守在外頭便行?!?/br> “是?!焙稍乱娝傻介缴?,過去輕輕替他放下帳子,再往外退去。 宋珩還朝她囑咐:“你去外頭吧,過半個時辰叫我?!?/br> “是?!焙稍鹿杂X應著,轉身退了出去,長長的裙幅似波浪疊疊劃過輕快的腳步,閃到門外,輕輕關上了門。 院內(nèi)照舊寂靜一片。 她數(shù)著時間,差不多了,沒時間再等待。 她猛地拉開門,往里走去,踏地無聲。 書房里間,薄薄的綃帳里頭,輕緩而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王爺?”荷月輕輕喊了一聲。 床榻上沒有反應。 荷月微微松一口氣,汪昱的東西,還是管用。 她嘴角掛起難以抑制地淺笑,輕輕來到床榻邊,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