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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自作自受 那婆子將藥端到翠蘿床邊,翠蘿半倚在半人高的大迎枕上,斜斜靠著,聽說這樣比平躺著好順胎位。 她在陣痛的間隙抹了抹汗,那婆子將藥送到她嘴邊,她半閉著眼搖搖頭,伸出手來,“我自己能喝?!?/br> 那婆子心頭一喜,這比她灌更好,忙將藥碗遞過去。 翠蘿伸手接過藥,正要送到嘴邊,忽然肚子又是一緊,“啊!” 她一聲慘叫往后仰去,將藥碗往旁邊一遞,那婆子生怕灑了藥,慌忙接過來。 翠蘿痛得咬著唇,雙手在身旁亂抓亂拍。 那婆子幾次想過去給她灌藥,又怕被她給打翻了,只好端著碗站到旁邊。 這次陣痛時間較長,過了好一會兒翠蘿才又稍稍平靜下來,喘著氣無力靠在迎枕上,滿頭都是汗。 婆子又趕緊將那碗遞過去,“姨娘趕緊喝了吧,喝了才好生?!?/br> 翠蘿剛要張嘴,湊到碗邊又一甩頭,“涼了,趕緊去熱熱,我這冬日里一喝涼藥準(zhǔn)吐,別把藥給廢了?!?/br> 婆子撇撇嘴,外頭那么冷,剛剛一路端過來,又被安二老爺盤問了幾句,端進來之后又耽誤了這么久,不涼才怪。 她想一想也是,這藥是越熱藥性越好,別真吐了沒有效果,那她也拿不到銀子。 她忙端著碗告退,“老奴這就去把藥熱一熱?!?/br> 應(yīng)氏早聽到了里頭的動靜,見那婆子退出來,也皺起眉吩咐道,“趕緊去熱,再叫人去膳房拿個溫壺過來,別一會兒又藥涼了都喝不上?!?/br> “是!” 那婆子剛出門,安二和靈芝都迎了上來。 “姨娘現(xiàn)在如何?”這次是靈芝先開口。 那婆子無奈道:“方才折騰了一陣兒,還是沒動靜,這藥涼了,老奴拿下去熱一熱?!?/br> 安二沒說什么點點頭。 那婆子轉(zhuǎn)身正要離開。 “等一下。”靈芝忽然出聲喊道。 婆子一頓,安二也看向靈芝。 “這藥?!膘`芝走到婆子跟前,吸著翹挺的鼻子在那藥碗上方掠過,她抬眼看著安二,有些害怕道:“這藥不太對勁!” 那婆子手一抖,臉色微微變了剎那又鎮(zhèn)定下來。 是聽說這四姑娘鼻子特別靈,可二太太說了,那藥根本就沒有味道,她自個兒也聞過,確實聞不出來。 反正,就算聞出來又如何?她打死不認(rèn),誰還能有證據(jù)? 靈芝沒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見她瞬間惶恐又立時鎮(zhèn)定下來,約莫猜到,這婆子定是應(yīng)氏一伙的,說不定就是她下的藥! 也不知應(yīng)氏使了多少銀子,竟買通了翠蘿身邊這么親近的人! 安二對靈芝的鼻子一向是確信不疑,聞言看了看靈芝,又看了看那婆子,臉色凝重起來,“怎么不對勁?” 婆子也看向靈芝,看她怎么說。 靈芝又仔細(xì)嗅了嗅,指著那藥碗,面上盡是駭意,“父親,這藥里頭有斷腸草的氣味!” 斷腸草?! 安二大驚,婆子大喜。 安二嚇得臉色青白,果然有人要害翠蘿和他的兒子,而除了應(yīng)氏還有誰會下這種毒手? 那婆子則喜上眉梢,一臉坦然,“四姑娘不要嚇唬老婆子,這藥可是老婆子親自端在手上的,方才自個兒還嘗過,若是有斷腸草,那老婆子自己不是早被毒死了。” 靈芝忿忿地盯著她,“那你定是剛才端去里面的時候加了斷腸草!” 安二半信半疑,那藥剛才確實是他看著這婆子喝過一口的,沒問題;但靈芝的判斷肯定也沒錯,所以唯一可能的就是端進屋后,應(yīng)氏動了手腳。 他一雙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應(yīng)氏謀財就算了,還敢害命,害他安家的后! 那婆子看安二神色不妙,有些慌了,忙解釋道:“老爺,四姑娘一聽是搞錯了,這藥里頭真的沒有斷腸草!” 是真的沒有,她急得臉頰rou都抖起來,加的明明是熱血化瘀的藥,這四姑娘怎么搞的,非說有斷腸草! 安二陰沉著臉,“那你再自個兒嘗一口。” 他不提這話這婆子都打算再嘗一口來以證清白,這藥只對生產(chǎn)或是來月信的女人管用,平常人喝了完全沒有影響。 她一聽安二說完這話,陰惻惻轉(zhuǎn)頭看向靈芝,“四姑娘,老婆子親自嘗藥給你看,若是沒事,你可不能再冤枉老婆子我了?!?/br> 說完端起藥碗就“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喝完一抹嘴,看著剩下的大半碗藥,這藥量應(yīng)該還夠翠姨娘的份兒。 一攤手看向安二,眼中盡是得意之色,“老爺您看,這不沒……” 話音未落,那婆子臉色一變,整個人僵在原地。 肚子,她的肚子好痛! “咣當(dāng)!”她左手端著的藥碗跌落在地,湯藥灑了一地。 “??!”靈芝一聲輕呼,退回到安二身旁。 那婆子雙手捂著肚子,整個人往旁倒了下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只覺天旋地轉(zhuǎn),睜不開眼來,這藥里頭,被誰下了斷腸草! 她用最后一絲清明想著,除了她,唯一將藥碗過了手的,就是,翠!姨!娘! 她張開嘴,“翠……” 一口鮮血吐出來,話音被淹沒,那婆子蹬了蹬腳,頭一歪,死了。 “??!”廊下幾個膽小的丫鬟嚇得紛紛往后退去。 靈芝在旁搖了搖頭,嘖嘖嘆道,“好可憐的婆子。” 安二心頭早已想了個通透,恨得面冷心寒,睚眥欲裂! 這婆子分明不知道藥里頭有斷腸草,剛才她端進去之前還沒事,端出來之后試喝一口就被毒死,除了在屋子里頭的應(yīng)氏,還有誰敢下手! 應(yīng)氏聽得門外動靜異常,打開門來看究竟,一眼看到躺在地下的那婆子,驚得尖叫起來。 “這……”剛要開口,整個人就挨了極端憤怒的安二一個大力窩心腳。 應(yīng)氏被揣得整個身子往后退去,撞上廳屋內(nèi)的桌子,再跌坐在地,疼得話都說不出來。 一屋子丫鬟嚇得鴉雀無聲,不敢動彈。 “老,老爺?!彼啥蜕忻恢^腦,難道她的事兒敗露了?可那翠蘿還活生生的沒死呢! 安二一步邁進屋內(nèi),又趕著應(yīng)氏踢了兩腳,疼得應(yīng)氏嗚嗚只哼,等緩過氣兒了,瞪著血紅血紅的一雙眼怒道:“安懷松你要打死我也得讓我死個明白!” 安二額上青筋直暴,指著外頭躺地的婆子,惡狠狠道:“我還真想打死你,你以為我不敢?當(dāng)初怎么娶了你這么個污心爛肺的玩意兒?” 應(yīng)氏冤得只想吐血,還待開口。 安二已朝身后一揮手,一指地上,“叫護院來,把太太綁到柴房去!” 應(yīng)氏一聽,不是祠堂,不是松雪堂,更不是瑯玉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