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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園子內掃了一眼,見到槿姝和用完餐守在槿姝身旁的小令大雙,卻沒見到靈芝。 他皺了皺眉,順口問道:“靈芝呢?” 廊下的小雙一愣,“方才姑娘找您來了。” 宋珩停下腳步,頓一頓,“你們在園內找找,我出去看看。” 宋珩一出府門,張望之下便看見沿街緩緩而行的靈芝,孤單得像個影子。 “靈兒,怎么了?”宋珩施展輕功幾步追上,攔在靈芝面前,她這般獨自出府,定是出了什么事。 靈芝沒想到他追了來,停下腳步,聽出聲音里的溫柔和擔心,心頭一酸。 他千真萬確是對自己好,可是,他越好,她心頭越不是滋味。 這樣的無跡哥哥,她怎么舍得和人分享? 宋珩見她臉色奇差,眼神看也不看自己,淡淡地透著疏離,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有些驚疑。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靈芝垂下頭,心頭的苦澀如發(fā)酵好的面團一般瞬間膨脹起來,堵得胸口發(fā)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該怎么說,難道要說她因為他有過其他女人而難過? 宋珩見她低頭不語,更加著急,不顧在大街上,一把將她抱在懷里:“你不說清楚,便不放開你,究竟是怎么了?” 靈芝見宋珩問得急,眼眶發(fā)澀,一面掙扎一面冷冷道:“王爺逼我做什么,我既然是個醋壇子,大不了,不娶便是!” 宋珩先是一愣,聽她一說醋壇子,瞬間明白,剛才與宋琰說的話被她聽了去。 他的小丫頭是吃醋了啊! 宋珩強忍著笑,將她擁得更緊:“傻靈兒!你聽到我和宋琰說話了?” 靈芝被他一問,再忍不住,眼角蓄了那么久的淚還是流了出來。 宋珩箍緊靈芝掙扎的胳膊,低低的聲音貼近她耳邊:“那是我敷衍宋琰的,笨蛋,除了你我不會要任何人,哪怕是侍妾都不要,你明白嗎?那都是場面話,當不得真,你難道不明白我?” 他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上她眼角淚痕:“好靈兒,別生氣!” 靈芝被他一番話說得更委屈起來。 “可是。”她自是信他的,但她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過的事情,她也沒法忘記:“你的王府里,那么多侍婢……他們還說,你夜夜……” 宋珩又一愣,瞬間明白過來,是他的疏忽,他那般荒唐的名聲,竟忘了和他的小靈芝解釋清楚! 他慌了神,心里有些急又有些甜,忙微低下頭,扳著靈芝肩膀看進她眼里,語氣又是焦灼又是懇切,恨不得把心剖出來給她看看:“靈兒!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早些跟你說,那都是為惑人耳目!當年我一入京師,宮里就送了好些個女子進府,有人想讓我沉迷酒色,做個紈绔,我只是順勢作戲而已!” 他急得漲紅了臉,湊到靈芝耳朵旁,低語了幾句。 靈芝開始還聽著,后來臉就紅了,咬住唇,心里頭半驚半喜,待他說完,那酸意瞬間就消散無蹤,比那海市蜃樓沒得還快。 “真的?”她抬起眼看著他。 宋珩鄭重點點頭,見她貓兒眼上一層薄薄水霧,我見猶憐,又將她摟入懷中:“真的,千真萬確,成親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靈芝心頭瞬時被嬌羞占滿,她臉上發(fā)燙,雙掌無力地撐在宋珩硬實的胸膛上,低低說了聲:“我怎么知道。” 宋珩心頭所有的憂慮都煙消云散,她不生氣了,他連五臟六腑都熨帖起來。 “傻靈兒,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他有些怨念,她真以為他是那種人! 靈芝噘起嘴,她哪能想到,他面對女人還能施出金蟬脫殼之法,又怎么會知道這世間還有什么詭異莫名的雙修功法。 她用指尖畫著他胸膛打圈兒:“那,王府里的人,以后怎么辦?” 宋珩握住她亂動的小手,沉聲解釋:“如今皇上對我還是十分猜忌,此前的那般作派也只是為惑人耳目、方便行事,有了這層幌子,很多事情做起來也方便?!?/br> “當年父親和當今這位本算是兄弟情深,可父親起事之際,這位卻從未伸過援手,你看他忍了幾十年,茍且偷生,最后奪得大寶,必不是良善之輩?!?/br> “若不是父親的事他根本沒有參與,我們甚至懷疑他就是當年那個告密之人。所以,若我的實力被他看出些端倪,怕會先下手為強?!?/br> “不過你放心,我必不會讓你為難,等回了京,我便將府上那些人全發(fā)賣出去。” 靈芝橫了他一眼,他說的道理她都明白。 他要做的事情,他背負的責任,絕對沒法大白于天下。 既然跟了他,既然他為自己做了那么多,為什么自己不能幫他做些什么呢? 靈芝心頭了然,就算和她在一起,原本沉溺酒色的人忽然性情大變,怕也會惹人生疑。 她抿著唇抬起頭來,鼻頭還紅紅的,嬌聲卻帶著堅毅:“那就我出面吧,我做醋壇子?!?/br> ☆、第233章 秀芝嫁人 九月初,西征大軍正式從哈密踏上回京之程。 臨行前三日,槿姝生下了個七斤七兩的大胖小子,靈芝替他取了個小名叫“七七”。 安懷楊在哈密的事已了,一家三口決定在明年秋回京,還有新的事情要做。 郭少通鎮(zhèn)守哈密,鄧鐘岳則隨宋琰一起進京,除了領功之外,宋琰還想好好重用他一把。 今年冬雪來得極早。 這才十月中旬,剛進直隸,入目已是白茫茫一片。 官道上的碎雪被來往車輛碾成泥水,面上結了一層薄冰,車馬都放緩了速度,小心翼翼往前行進。 靈芝呵著白氣撩起窗口幃簾看出去,比她預想的要快,年前就回京了。 也不知廷雅和云霜都成親了沒。 “原地休息!” 剛過一片莽原,沿路跑來令兵,一聲一聲傳令下去,長長的車馬隊緩緩靜止下來。 車內暖意融融,熏得人精神恍惚。 靈芝挑起車簾,寒風撲面而來,刺激得人精神一振。 她下了車踩上薄雪,看見宋珩也下車朝她走來。 “斗篷呢?”宋珩皺皺眉看向大雙。 “我自己不要的?!膘`芝忙道:“在車里悶熱得發(fā)困,出來醒醒神,一會兒就回去了。” 宋珩伸手把她拉到馬車車廂壁邊上,再面朝著她以背擋住風,“這樣好一點?!?/br> 靈芝抿嘴看著他,嘴角小梨渦圈起兩朵小水花,“無跡哥哥,我自己回安府吧?!?/br> 他們早在西疆的時候就商量過回京之后的事情。 為靈芝的名聲考慮,她如今還是安府的姑娘,得名正言順從安府出嫁。再者,靈芝還準備回去把屬于自己的東西拿回來,也不知翠蘿那邊打聽得如何了。 宋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