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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足最廣的了,若這些香料中都沒有,那應(yīng)上何處去尋? 回安府路上,她也一直閉眼,靠在槿姝肩頭養(yǎng)神歇息。 到了晚間,竟將白日里吃的東西盡數(shù)吐了出來,又懨懨躺回炕上,只覺渾身無力,腦中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各種香料晃著影子一列列從眼前飛過去。 小令與槿姝焦心不已,槿姝尋思一番,向小令道:“你看好姑娘,我找老爺去。” 她按照上次的路線,輕車熟路地出了府,徑直來到城東,一所富貴人家的后宅。 “你怎的這個時候來了?”見到她的人很訝異。 “三姑娘病了,主子說過,安家其他人都不可靠,我看也是,只好出來想法子,要不我將賀婆婆背過去,給她看看?!?/br> “病了?很嚴重?”那人忙道。 槿姝點點頭,將白日里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人嘆道:“五色使人盲、五音亂人耳,她這受百香所熏,又心疲神乏,想是亂了元氣。你且等等,我讓賀婆婆過來,你與她細說一遍,看她有何辦法?!?/br> 槿姝沒有去找安二老爺,卻另外有人去了。 應(yīng)氏帶著寶貝兒子敄哥兒,氣沖沖頂著雪,直尋到煙霞閣去。 自尉氏去了后,安二老爺在書房歇了一段時間,近日又常住在煙霞閣,她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見到安二老爺?shù)哪樍恕?/br> 不見也罷,眼不見心不煩,應(yīng)氏是這么想的。 可剛剛敄哥兒來說的話,卻讓她暴跳如雷,心頭登時燃起三把火。 安二竟然帶著那小賤人去了香坊! 柳姨娘見應(yīng)氏氣勢洶洶而來,還以為是她獨占安二惹惱了應(yīng)氏,忙帶著丫環(huán)婆子跪了一地,應(yīng)氏卻看也沒看她,只往里間沖去,嘴中喝道:“安懷松,你給我出來!” 柳姨娘大松一口氣,站起身,又對身邊人揮揮手,讓一眾婢婦出去,自己悄悄立到門旁。 只聽里間一陣“霹靂哐當(dāng)”亂響,定是花瓶香爐又砸碎了幾個。 然后是安二怒不可遏的聲音:“你這潑婦,要翻天嗎?又發(fā)哪門子瘋?” 應(yīng)氏喘著氣的聲音傳來:“你才瘋了!那賤種,你帶她去香坊做什么?敄哥兒才是咱們安家的血……” 慌得安二忙撲上去掩住應(yīng)氏嘴鼻,應(yīng)氏被壓到炕上,死命扳著安二的手,口中嗚嗚作響。 跟過來的安敄傻眼了,父親這是要捂死母親??! 就為靈芝那災(zāi)星? 他慌得忙沖上去,圓圓胖胖的身子往安二身上一撞,大喊道:“爹,你瘋了嗎?” 應(yīng)氏這才緩過氣來,捋著胸,急喘不已。 安二看看門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朝安敄喝道:“可是你告訴你娘的?連你爹的事兒你都敢管了?反了你個小兔崽子!” 一汪火氣又往安敄頭上撒去,頓時屋子里雞飛狗跳,亂作一團,安敄嗷嗷叫的聲音傳出來,柳姨娘也聽不下去了,抬腳就往屋里去。 見安二正抽了腰間的玉革帶,往安敄身上抽去,應(yīng)氏在一旁又哭又罵。 柳姨娘忙將安敄護在身下,挨了幾帶子,高聲道:“老爺息怒!敄哥兒有錯,賤妾替他受了便是?!?/br> “哇”一聲,應(yīng)氏大哭起來,指著安二鼻子道:“你看你,還沒個姨娘疼咱們敄哥兒!” ☆、第三十一章 歸元神湯 柳姨娘確實疼安敄,有時候甚至比應(yīng)氏更疼。每次安敄犯了錯,惹了安二責(zé)罰,都是柳氏沖在前面,替安敄告饒討情,平日里又對安敄有求必應(yīng)。 應(yīng)氏想著,許是她自個兒蘭芝沒了,便將一腔柔母情,寄托到敄哥兒身上。 就憑這一點,她也是容得下柳氏的,就算如今安二日日歇在煙霞閣,她也沒多問過一句。 安二被這幾人吵得頭疼,扔下柳氏與安敄,拉著應(yīng)氏往外走:“你跟我來!” 待他們走遠,裝腔作勢的安敄才立起身來,嘿嘿笑了兩聲:“姨娘,我沒事?!?/br> 柳姨娘心疼地揪了他耳朵一把:“怎么,你還告起你爹的密來了?” 安敄不滿道:“誰讓他帶著那個災(zāi)星去香坊?連大姐都沒去過那個地方呢!” 柳姨娘一愣:“三姑娘?老爺帶三姑娘去香坊作甚?” 安敄搖搖頭:“不知道,反正現(xiàn)在,爹好像很喜歡那個災(zāi)星似的,老叫了她去書房。對了?!?/br> 他迷蒙地眨眨眼,晃著大腦袋道:“姨娘,你剛才聽見了嗎?我娘好像說,我才是安家的血,難道那災(zāi)星不是?” 柳姨娘忙豎起食指比了個噓聲:“這話可不能亂說,老爺太太說的話,你就當(dāng)沒聽見,知道了嗎?” “噢。”安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安二一直將應(yīng)氏拖回瑯玉院,直拖到里間,關(guān)了門,拽著她手腕往床上一推,冷冷道:“你若再管不好自己的嘴,我就找人替你縫起來!” 應(yīng)氏渾身顫抖不已,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在她印象中,這個夫君雖然不喜歡她,但也從未發(fā)過這么大的火。 她撣了撣身上的雪花,硬撐著道:“可你,明知道她不是安家的種,還帶她去香坊,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還有臉來問我什么意思?”安二火冒三丈,在屋里來回踱著步子:“若不是你一張嘴沒個把門兒的,靈芝怎么能知道自己不是安家的人!” 應(yīng)氏張大嘴,半天回不過神,喃喃道:“老爺您說,她知道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覺得靈芝這幾日根本沒將自己當(dāng)母親看待,什么事都敢頂撞回來。 安二本就不想搭理應(yīng)氏,除了整日里吵吵,一點大家閨秀的溫婉賢淑都沒有。 因此也沒將這幾日母親與靈芝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她,想著借此機會說了也好。 不過,為嚴氏查下毒之人的事,還需機密,便斟酌一番,道:“你記住了,這事兒你再在人前吐露半點風(fēng)聲,小心你的舌頭!靈芝拿身世做條件,要求入香坊學(xué)制香。娘答應(yīng)了?!?/br> 應(yīng)氏脫口道:“這賤蹄子!膽子也太大了!答應(yīng)她作甚!安家還怕她一個孤女?” 安二急得跳腳,又不能告訴她靈芝背后的事情,只好威脅道:“娘答應(yīng),自有娘的道理,由不得你作喙。反正,以后靈芝的事兒,你就別管了,只管養(yǎng)好敄哥兒與毓姐兒就行,毓姐兒明年就及笄了,你只管好好cao心她的親事吧!” 應(yīng)氏氣得牙癢癢,靈芝入香坊,代表什么?代表她將來有可能掌管部分香業(yè)! 她怎能容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分走安家的東西! 但安二如此強硬,她只好壓下氣來,一閉眼一咬牙,道:“是。以后,我不管了!” 槿姝一直到快子時才回來。 小令替她開了門,一陣寒風(fēng)卷著雪粉撲進來,轉(zhuǎn)瞬融化在滿屋的暖意中。 槿姝擱下風(fēng)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