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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父親肯定,又聽說了仵作的結(jié)論,心中稍微踏實,這么一來,王氏就不會被當(dāng)成自縊而冤死去了。 不過她也同樣不解,蜜蜂的毒怎能讓王氏死去呢? “這蜂毒是不是炮制過的?”她不知道蜂毒是煉出來的,卻隱約覺得應(yīng)該和炮制香料一樣,能將那最純最澈的香氣提出來。 安二又被她的天分驚到,點點頭,斟酌著道:“王姨娘確實是被害的,但這件事,暫時不能張揚出去?!?/br> 這件事牽涉到香坊的蜂毒,蜂毒是怎么來的,他必須徹查。為免打草驚蛇,他決定先按兵不動。 “爹會去查,你先乖乖回去,記得不要告訴別人,知道嗎?” “我能幫忙!”靈芝急迫道,她不管這蜂毒背后會牽扯到什么,她只想找出害死王氏的兇手! 既然確定王氏是死于蜂毒,那就好辦了。 “怎么幫?”安二不解道:“王氏是怎么被刺死,又是被誰擺做自縊的模樣,你也能查嗎?” 靈芝堅定道:“不管對方是如何做到的,既然用了蜂毒,那接觸之人,身上必也沾了蜂毒之味,這人,我能把她找出來!” 安二不由訕笑,果然還是小孩子,想得太簡單,拍拍靈芝肩道:“傻孩子,別說那人有可能會沐浴更衣,就是凈凈手,那些微氣息也早散了,你以為還能聞出來嗎?” 靈芝抬頭看著安二,點點頭:“雖不能聞出蜂毒氣味,但能聞出心虛之味!” ☆、第九章 霜打菊落 靈芝垂著頭,在念祖堂走了一圈,又默默回到松雪堂。 祖母在歇午覺,安懷玉帶著廷雅也在西廂房休息。靈芝獨自坐在廊前,一陣秋風(fēng)帶著涼意掃過,廊下候著的幾個丫環(huán)身上的氣息,都隨著風(fēng)息來到鼻尖。 她又在松雪堂前院后院轉(zhuǎn)了一圈,一個人走進佛堂去了。 “三姑娘怕是傷心得魔怔了?!庇袔讉€松雪堂的丫環(huán)湊一起竊竊私語道。 “真可憐見的,眼都哭腫了?!?/br> “這王姨娘也是個可憐人,人走了,也就三姑娘為她哭一場。” 正說得熱鬧,一個穿著撒花緙絲杏黃比甲的丫環(huán)進來道:“二老爺說了,大伙兒先把手頭的活兒放一放,到佛堂去一趟?!?/br> 眾婢一愣,其中一個和她相熟點的,攀著她青衣長袖問道:“云裳jiejie,可知是何事?” 云裳是安二老爺?shù)耐ǚ看笱诀?,身量高挑,長眼秀眉,此時肅著一張鵝蛋臉道:“按老爺?shù)姆愿肋^去就知道了。” 眾人心里都不免有些忐忑,那攀著她袖子的也繼續(xù)問道:“jiejie能不能先透個信兒,一會兒若老夫人問起來什么事,我們也好回話。” 余下幾人紛紛附和。 云裳猶豫幾分,方壓低嗓門道:“你們知道嗎?仵作查出來了,王姨娘是被人用蜂毒給害死的!那害人的人,一定就在老夫人院里!” 那幾個丫環(huán)唬地臉色都白了,一個喃喃道:“不是要把我們都送官吧?” 云裳搖搖頭,神神秘秘道:“不用,二老爺自有辦法。你們可知,他日日與香打交道,對香的味道最熟悉不過,那害人之人,沾了那蜂毒,卻不知蜂毒的香味最是纏綿,洗都洗不掉!只要讓二老爺近身聞聞,便能知道誰碰過了!” 幾個丫環(huán)方松了一口氣。 有人訝道:“二老爺這般厲害!” “怪不得能任調(diào)香院院使!” 有人拍拍胸口:“反正不是我,隨便怎么聞?!?/br> 有人揣了心思,微微紅了臉:“會,湊多近聞?” “呸!”這丫頭被另一人啐了一臉。 “你個小浪蹄子,恨不得二老爺把頭湊到你身上是吧!” 云裳見她們越說越過分,忙道:“好了好了,都正經(jīng)些!meimei們都是老夫人知心的人兒,我才把這事兒悄悄告訴你們的,可千萬別說出去。萬一被那害人的人知道,刻意用別的香蓋住味兒就不好辦了。我還得尋別人去,所有今日來過松雪堂的人都得來。你們先過去?!?/br> 說完匆匆走了。 雖說她叮囑過此事要保密,但安二老爺要靠聞香抓兇手的消息,還是轉(zhuǎn)眼間傳遍了整個安府。 靈芝跪在觀音前,佛堂內(nèi)已收拾過,一切都回復(fù)原狀。 只那二層香爐最下頭的溫炭還閃著火星,熏著上頭一層的香灰,散發(fā)著清新的松香味。 靈芝在觀音前磕了三個頭,希望菩薩能保佑姨娘,下輩子投好胎,嫁個好人過好日子。 她緩緩起身,以她的身高,那案上的香爐正好湊在鼻前。 果然,那香爐前的蜂毒香味最濃,她又湊近了些,細細嗅著。 針眼。 那蜂毒是由針扎送入姨娘體內(nèi)的。 姨娘又是怎么會被針扎到咽喉的呢? 等等,除了那松香和蜂毒香味,還有一小絲若有若無的燃蠟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她伸手朝那香灰扒去,卻被燙得手往后一縮。 這才想起來拿起旁邊一只線香,往香灰中探去。 上午進出過松雪堂的丫環(huán)婆子都來了,五人一組,進到佛堂中,由安二老爺帶著靈芝從她們身前身后走一圈。 都出去之后,靈芝附在安二老爺耳邊,說出幾個字。 安二老爺驚疑地看著她,靈芝點點頭:“在父親派人散布要聞香識兇手的消息之前,我已將這些人的氣息記在心里,而在她們進佛堂的時候,只有她身上的氣息變了,加了相當(dāng)厚重的桂香,這不是心虛是什么?” 安二老爺一拍大腿,朝身旁小廝道:“把菊芳帶進來,其他人散了?!?/br> 菊芳在聽聞自己留下的那一刻,后背就冒出了絲絲涼氣,不過還是撐著一口氣,提起步子進到佛堂來,她故作鎮(zhèn)定看著安二老爺?shù)溃骸袄蠣?,叫菊芳還有何吩咐?” 安二老爺閑閑地在圈椅上坐下,翹起二郎腿,雙手十指交扣,下巴往觀音像前一努,道:“敢當(dāng)著觀音的面殺人,看不出來,膽兒夠肥啊。” 菊芳雙手緊緊絞住帕子:“老爺說什么,菊芳不太明白。菊芳今兒陪姨娘過來,就一直在院外……” 安二老爺打斷她的話:“你選吧,是現(xiàn)在招,還是受刑之后再招?!?/br> 菊芳再撐不住,“撲通”跪在地上,一面磕頭一面道:“老爺,冤枉??!奴婢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 靈芝冷眼看著她,她怎么都沒想到,會是菊芳! 雖說她對她們娘兒倆也是不冷不熱的樣子,但好歹日日伺候照顧她們梳洗更衣,相處好幾年,感情也不是沒有。 可她竟然要了姨娘性命!這是為何? 靈芝冷冷道:“菊芳jiejie,你說冤枉。早上出門的時候,你身上還只是香囊中的薄荷艾草香,午時在院中的時候,多了一層皂角的味道,而現(xiàn)在,你不僅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