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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他把老門房家的孫子吃了之后,冒充那人的相貌生活,身上的傷被老門房照看的差不多,他就又把老門房殺了。老門房筋骨老了,根本不值得吃,也沒有殺掉的必要,甚至于,他還是昌仆的恩人。昌仆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感激他。但是兩人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情,好像是他夜里沒關(guān)窗戶,老門房嘟囔了幾句。老門房一向愛嘮叨,昌仆早就聽膩了,這一次格外生氣,就挺身而起打了他一拳,老門房胸骨粉碎,內(nèi)臟出血,趴在地上呼救了一夜才咽氣。昌仆活得年齡太久了,也孤獨得太久了,他的大腦常常會陷入大片大片的空白,這種空白讓他變得更加呆滯,對七情六欲的反應(yīng)也慢了下來。他偶然興起了要見林惠然的的念頭,就心甘情愿地呆在廚房里等待。如今兩人終于共處一室了,他忽然忘記了自己所為何來。他以食rou妖怪獨有的貪婪目光盯著林惠然,這是一具年輕而健壯的男人軀體,心臟有力,血脈充盈,似乎很值得一吃。昌仆默默思索了一會兒,他這會兒并不餓,而且潛意識里,他并不愿意吃掉林惠然。昌仆坐在對面的榻上,執(zhí)起了白棋,穩(wěn)穩(wěn)按在棋盤上,“啪”地發(fā)出響聲。林惠然正在入迷,也不覺得意外,只是搖頭笑:“自投羅網(wǎng)?!?/br>昌仆不答,又下了幾招,竟把林惠然的黑棋圍得死死的。“這叫做以退為進?!辈吐曇艉芷届o,但是尾調(diào)上揚,顯然也是有些得意的。林惠然抿緊了嘴唇,修長的食指和拇指捏著棋子,半晌表情一松,把棋子扔回壇里,拱手笑道:“我輸了。昌仆真是深藏不露?!?/br>昌仆一愣,沒想到他會直呼自己的名字。林惠然早就看出來這人不是做慣了小廝的,如今露了這一手,更加對他刮目相看。也不再叫他當(dāng)仆人,直接收拾了一間干凈的屋子,當(dāng)客人一樣招待。昌仆倒也不跟他客氣,安安心心地住了下來。兩人閑時下棋彈琴喝酒,竟也聊得挺好。昌仆活了幾千年,極少有機會和別人這樣安安靜靜地說話聊天,他心中暗暗納罕,又很珍惜這樣的生活。其實昌仆不知道的是林惠然有外交家一樣的技能和手腕,他愿意結(jié)交誰,也不用做太多,幾個眼神幾個動作就能讓那人如沐春風(fēng)傾心以對。當(dāng)初他在學(xué)堂的時候就勾搭了不少美貌的同學(xué),后來又無意間勾搭上了元流火,然后才收斂了花花腸子,認真地修身養(yǎng)性了。昌仆跟林惠然相處久了,極羨慕他的涵養(yǎng)和好脾氣。林惠然是貴族,講究的是雍容的氣度和悠閑的神態(tài),再說平素里也沒有人敢惹他生氣的。昌仆脾氣最是詭譎暴戾,動不動就想殺人,于是跟他討教了些修養(yǎng)身心的法子,過了幾日,果然性子收斂了許多。這天傍晚,昌仆自外面回來,帶了一些新鮮的茶葉給林惠然,兩人在一起喝茶下棋,又聊起了街上時興的曲目和娛樂,聊得很是投機。一個平素伺候昌仆的小廝走上來端茶,又輕聲感嘆:“這茶好香?!?/br>林惠然笑了笑:“這是你主子從外面帶回來的,味道很好,你倒一杯嘗嘗?!?/br>那小廝知道林公子的脾氣,果然笑嘻嘻地倒了一杯,吐著舌頭說:“聞著香,嘗起來卻淡淡的,不好喝。”屋里的人大笑了一場,也就罷了。當(dāng)天夜里,昌仆回自己房里休息,他坐在床前,頭發(fā)披散下來,眼皮低垂,叫來了那個品茶的小廝,吩咐道:“給我倒一杯茶。”那小廝答應(yīng)了一聲,飛快地去了,然后給他端上來一杯溫?zé)岬牟琛?/br>昌仆用手指碰了杯壁,搖頭說:“要guntang的。”不多時,小廝又用茶盤端上來一杯,昌仆點點頭,從床上站起來,端起那杯開水迎頭潑到了小廝的臉上。那小廝慘叫了一聲,捂著臉跑出去。此時夜深人靜,他不敢聲張,只得含淚躲到別處去了。昌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里才略微舒坦了一些。這天上午,林惠然和昌仆去山上游歷一番,回來時林惠然精神頭挺好,昌仆頂著那副孱弱的rou體,卻已經(jīng)累得夠嗆了。到了家門口,林惠然笑著攙扶他進屋,又打趣他比姑娘還嬌弱。昌仆別轉(zhuǎn)過臉,看了看林惠然那張英俊漂亮的側(cè)臉,竟是一丁點也不生氣。兩人回到屋子里洗漱換衣,然后閑閑地彈了一個曲子解乏。彼時暮色四合,林惠然心不在焉地望著天幕,一張小紙片被風(fēng)吹過來,飄飄蕩蕩地落在了琴弦上。林惠然捻起來細看,那是用上好的宣紙剪成的一匹馬,紙張破損發(fā)黃,仿佛經(jīng)歷了一番跋涉。林惠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又丟掉了。作者有話要說:☆、子離的心意幾場秋雨過后,天氣一天比一天涼爽起來。本地有在秋季祭祀谷神歡慶豐收的習(xí)俗,因為本年雨水充足,所以這次的祭祀也格外的隆重。當(dāng)天夜里,所有的街道都張燈結(jié)彩,家家戶戶走出來逛街游玩,這里的人習(xí)慣在今日戴上用油彩涂成的面具,因此就有年輕的未婚男女趁這個機會出來私會,也算是不成文的習(xí)俗。子離愛玩,天剛擦黑的時候,他見到滿街都掛著紅燈籠,還有點摸不著頭腦,后來見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又聽見客棧的老板講了本地的風(fēng)俗,登時歡喜得不能自已,興致勃勃地沖進人群里。元流火吃了晚飯,又喝了一點中藥,躺在床上睡了。他的房間門窗都關(guān)得嚴嚴的,但是依然能聽見外面的說笑吵嚷聲音。元流火生長于此地,對這種節(jié)日沒什么太大的興趣,加上身上還在發(fā)燒,就更加地不想出去了。他自從上次在林惠然家門口吹了涼風(fēng),又生了氣,就小病了一場,雖然不怎么嚴重,但是卻在客棧里滯留了半月有余。正在神思恍惚的時候,外面?zhèn)鱽硪魂囌ɡ装愕哪_步聲,子離連說帶笑地沖進來,高聲道:“流火,快跟我一塊出去,外面可熱鬧了?!闭f完這些話,他已經(jīng)進來了,隨手點亮了燭臺,他走到床邊,摸了摸元流火的額頭:“吃過藥了嗎?”元流火抬手遮了燭光,懶懶地說:“吃過了。”又把手藏進棉被里,很抗拒地說:“我不想出去?!?/br>子離伸開了雙臂,很鄙夷地搖頭,在房間里來回走動,斥道:“你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離了他,你就活不下去嗎?何況他已經(jīng)不愛你了,縱然見了也未必心疼,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元流火很頭疼地從床上坐起來,覺得子離這番話實在是不中聽。自己是因為感冒了才不出去玩的,被他這么一說,好像是害了相思病似的。元流火睜著眼睛看子離,很想把對方打一頓,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