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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用的書房,外面幾個小廝坐在廊下閑聊,子離和元流火并肩而站,躲在一處石獅子后面。過了一會兒,里面房門打開,一群中年人大笑著走出來。元流火透過石頭縫隙,好奇地觀看,只見當(dāng)先幾人穿著臃腫的華服,垂著胡須,想必就是那丞相和一些清客,后面站著一個青年公子,玉面藍(lán)衣,體態(tài)修長,舉止優(yōu)雅,在一群老頭子中間宛如芝蘭玉樹一般。想必就是子離的心上人——南樹。南樹隨著那些人走出花園,踏過門檻,卻站著不動,直到那些人都走遠(yuǎn)了,他忽然折轉(zhuǎn)過身,快步走向子離。“你怎么來了?”南樹俊眉微蹙,不悅地看著他。子離有些心虛,走獅子后面走出來,訕訕道:“你看見我啦?”南樹上前一步,劈手伸到他腰間,拽出一個玉色香囊,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扔到他懷里,淡淡道:“你總愛戴這些香草,我見不到你,也聞得到你的氣味?!彼凵耦┫蛟骰穑掳蛽P(yáng)起:“這小孩子是誰?”“是我新結(jié)識的朋友?!弊与x笑著解釋。南樹對元流火不怎么感興趣,轉(zhuǎn)過身就走了。子離很識相地跟了上去。“我上次跟你說過了,不要來丞相府找我,你是狐貍,萬一讓別人識破了,你要怎么解釋?”南樹語氣很煩躁:“丞相上次在朝堂上舉薦我,圣上已經(jīng)打算調(diào)派我去吏部為官,只是圣旨沒有下來,這當(dāng)口兒萬不能出差錯?!?/br>元流火聽得十分刺耳,繃著臉瞪了南樹一眼。子離溫和地解釋道:“你也太小心了,咱們結(jié)識這么久,何曾叫人識破我的身份?”南樹嘆了口氣:“早知道這樣,我不該對外人謊稱你我是兄弟的。”子離臉上尷尬,眼神可憐巴巴的,元流火從未見他露出如此凄惶的神情,心里很替他難受。三人走到一處荒僻的院子,南樹推開房門,要請他倆進(jìn)去,想了想又停住腳步,關(guān)上了房門:“我今日很忙,不能招待你倆了。你們?nèi)デ皬d吧?!?/br>子離凝望著他:“今天是丞相的壽辰,你有什么要忙的?不過是和那些官員客套虛禮而已。你我許久未見了,你就騰不出時間,和我說兩句話嗎?”南樹呆了一下,沉默片刻,輕聲道:“子離,你別這樣了?!?/br>元流火忍耐不住,扯著子離的手臂,恨聲道:“子離哥哥,人家不待見你,你何苦熱臉貼人冷屁股呢?”拽著子離就要走。南樹皺眉看向元流火:“小朋友你是哪里來的?”元流火揚(yáng)起秀眉:“我是跟子離一塊兒來的。子離哥哥貌美如仙,你不喜歡他,自然有許多人愛他?!?/br>南樹若有所思的打量元流火,然后看向子離,問道:“是嗎?”子離忙搖頭,苦著臉道:“他是我偶然救下的游魂,收在身邊做小廝。”“你這小廝也忒沒規(guī)矩了?!蹦蠘淅湫α艘宦暎皖^想了想又伸出手,幫子離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領(lǐng),嘆氣道:“你在外面整日游蕩,要照顧好自己,別被道士收了?!?/br>子離心中微暖,仰起臉笑道:“不會的,你知道我的本事。”南樹從腰間拿出一柄亮晶晶的短劍,溫聲道:“我不是無情誼的人,每次見了你送我的這把劍,就會想起當(dāng)年你我在窯洞里讀書,做飯取暖的日子?!?/br>子離搖頭笑道:“那時候你很窮,每天挨餓受凍,有什么可回憶的呢?”南樹笑道:“日子自然是清苦的,但想起你每晚為我唱歌跳舞,心里便覺得歡喜?!?/br>元流火默默站在一旁,心中很覺詫異,心想這人態(tài)度轉(zhuǎn)變好快。兩人站在門口又聊了一陣,說的盡是曾經(jīng)貧寒時相依相伴的時光,然后有小廝跑過來請南樹去大廳中陪丞相喝酒。南樹這才與他告辭離開。子離目送他離去,沉思了半晌,才轉(zhuǎn)過臉對元流火道:“幸好今天帶你來了,不然他對我又是不理不睬的?!?/br>元流火滿臉疑惑。子離淡淡地說:“他嫌棄我是妖怪,當(dāng)初貧寒時對我極好,后來我助他中了科舉,做了丞相的女婿,他就對我冷淡下來。但是他知道以后還有用得著我的時候,偶爾也會對我籠絡(luò)一下?!?/br>元流火呆呆地看著他,嘆氣道:“我剛才見你的態(tài)度,以為你被感情沖昏了頭腦?,F(xiàn)在才知你看的如此透徹,那你還理他作甚。”子離微微一笑,仰著臉看向天幕:“他就是如此功利世俗,絕情絕義,但即使看清了他的本性,還是會被他吸引,甘愿被他利用呀?!?/br>作者有話要說: 南樹略渣☆、天宮奇遇壽宴開始后,林惠然遲遲不見子離和流火進(jìn)來,心里有些擔(dān)心,以為他們兩個在府中迷路了。他趁別人不注意,悄悄離了大廳,一路分花拂柳,到了內(nèi)院。他是外姓男子,與那丞相沒什么交情,貿(mào)然闖入內(nèi)宅,被人發(fā)現(xiàn)是很危險的,所幸此時院子里沒什么傭人。他沿著一條池水尋找,轉(zhuǎn)過了回廊,驟然見到了他們兩個,頓時呆住了。子離和元流火并肩坐在池塘旁邊的白玉石板上,身子依偎在一起,喁喁私語,十分親密。林惠然怒火中燒,一言不發(fā)地走過去。走近時才瞧見子離眼角微紅,似是哭泣過的,元流火溫聲細(xì)語,極有耐心地規(guī)勸。彼時滿園春光,花樹映艷,兩人白衣長發(fā),衣角飛揚(yáng),明媚鮮艷,宛如一對玉人。林惠然怔怔地瞧了一會兒,半晌什么話也沒有說,轉(zhuǎn)身走了。飲宴快要結(jié)束時,子離與元流火才悄悄進(jìn)來,林惠然也沒有問什么,三人整頓了衣衫,一起回去。子離心情陰郁,策馬先行。林惠然和元流火則坐在馬車?yán)?,不緊不慢地往客棧方向去。元流火磨磨蹭蹭地挨著林惠然,悄聲道:“林公子,我肚子好餓?!?/br>林惠然語氣淡淡的:“剛才壽宴的時候,不好好吃東西,跑哪里玩了?”元流火沉默了一會兒,貼著林惠然的身體,小聲說:“是子離的事情,他那個心上人啊,品行不怎么好。子離跟他見面之后,十分傷心,我就陪在他身邊解勸了。”林惠然點點頭:“我猜也是如此。”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林惠然忽然說:“你和子離原本鬧得打打殺殺的,怎么現(xiàn)在關(guān)系這么好了?”“額……”元流火撓頭,想了想說:“我這個人其實不怎么記仇的。而且他也跟我道歉了,他說他不討厭我,我覺得他性格也挺有趣的。”臉上露出純潔無邪的笑。林惠然不語,過了一會兒望向窗外,緩緩開口道:“雖如此說,你我之間,并非一般的男子關(guān)系。我疼你愛你,把你當(dāng)做我的妻子一般看待。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