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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還要值班,那我把湯煲好在這里,定時到晚上八點,好了你自己盛?!?/br>又是值班,大的小的干這行的,都拿醫(yī)院當(dāng)家。渝林女士略一頷首,勉強接受兒子的提議。渝雪松其實不和父母一起住,他畢業(yè)不久就搬出去了,但因為老渝同志最近出差一月,伺候他老婆衣食起居的任務(wù)責(zé)無旁貸的落到親兒子身上。渝mama是梨園名角,老渝同志娶人家的時候當(dāng)著一個劇團的面下了保證,這位花旦就負(fù)責(zé)在廳堂上如花似玉,別的活都由老渝干,而等小渝長大了,也時不時要接過這個接力棒,可以說是一種優(yōu)良家風(fēng)了。渝林女士在外頭客廳里聽?wèi)?,但廚房里乒乒乓乓的聲音、兒子手機叮咚叮咚的聲音總給她攪局。她伸手去拿兒子手機,想靜音,卻看見上面好多條未讀消息,都來自“小朋友”。渝林女士眼睛一亮。喲,這個小朋友,是哪個小朋友?她悄咪咪的往廚房看了一眼,廚房門關(guān)著,渝雪松在里面做菜。渝林女士小心翼翼的把消息界面打開,她不好點進去看,畢竟有個未讀的小紅圈,那會暴露她老人家行蹤,所以就只看見了發(fā)來七條新消息的小朋友的框框里有個“嘻嘻嘻”的表情描述。但下面還有來自“鄭西銘”的消息,她知道這是和兒子一個科室的同事,也是她家老渝以前一個學(xué)生,來他們家吃過好幾次飯,在鄭西銘這里,她有了意外發(fā)現(xiàn)——鄭西銘說:算了,我今天勉為其難幫你代個班,要還??!“!?。。 ?/br>解放區(qū)的天是晴朗的天,渝林女士的心,是喜不自勝的心。渝雪松收拾好廚房,擦了擦手,把菜端出去,“媽,菜做好……”他話未完,看見渝林女士正捧著臉滿臉三月春風(fēng)般的笑容——發(fā)著呆。“媽?”他走過去,渝林女士回過神,“哎呀,飯菜好啦?乖乖松松,真好。”渝雪松:“……”他腳步一滯,選擇了拐個彎,拿起自己的手機和車鑰匙,說:“那我就先走了,值班怕遲到。”渝林女士笑瞇瞇:“值班好,值班好?!?/br>渝雪松試圖忽略心底那絲怪異的感覺,拿好東西出了門,這時候又聽見渝林女士一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在身后問:“松松啊,最近有沒有認(rèn)識什么新朋友?”渝雪松微微一怔,“沒有,怎么了?”渝林女士笑瞇瞇,“沒什么,mama就是隨便問問,你個人問題要抓緊呀,不要老讓mama擔(dān)心,不能總是等著別人老找你,要主動一點呀?!?/br>渝雪松狐疑的打量她一陣,“你……”渝林女士眨巴眼,似乎就盼著他繼續(xù)討論這個事。算了,渝雪松收回了要說的話,“我先走了,去值班。到點記得關(guān)火,不然湯熬干了?!?/br>“去吧去吧,”渝林女士高興的說。渝雪松:“………”門輕輕闔上,端坐的渝林女士立馬從沙發(fā)后面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名叫鄭西銘的好小伙子發(fā)去一條信息:【下次來阿姨家里吃飯?!?/br>鄭西銘坐在辦公室里,也笑瞇瞇的給他阿姨回:【謝謝阿姨。應(yīng)該的,我看阿松的個人問題也很捉急,肯定要想辦法給撮合撮合呀?!?/br>渝雪松開著車,停在紅綠燈前,打了兩個噴嚏。.陸宜南最近心情輕快,和兩顆磨人智齒說了再見,又和師兄進展良好,還把期末考搞定了,一科沒掛,很是幸運。最重要,他經(jīng)過學(xué)生廣場的時候,碰見某商業(yè)社團搞活動,他順手抽中了特等獎,獎了臺外星人電腦。他一整晚都飄飄然。見他太嘚瑟,趙方歇輕飄飄的說:“盛極必衰,高興不能太早,要保持警惕?!?/br>“……”陸宜南掀開床簾,隔空刮了他一眼刀子。偏偏孟誠這個老實人也不老實,以一種‘他說的有道理’的憨厚語氣添油加醋說:“宜南,我們家里那邊,如果碰上了好事都要去菩薩廟里還愿,我考上H大的時候,我mama就帶我去了。他們都說,如果不去會有報應(yīng)?!?/br>“靠”,陸宜南坐直了,指著他們,“有完沒完,你們還有點室友情沒有。”趙方歇笑而不語。孟誠忙道:“不是那個意思。”他說著從桌上抽出一張A4紙表格和宣傳冊,“這個,我剛才從院青志協(xié)拿的,就在你抽獎那個隔壁,他們要征集醫(yī)學(xué)院志愿者去青寧鄉(xiāng)義診。我想,有了好運之后應(yīng)該要做好事才比較好?!?/br>陸宜南遙遙的看了幾眼孟誠舉起來那個小冊子。“給我看看,”他說著直接從床上跳下來。“誒——”趙方歇出言阻止他不成,陸宜南已經(jīng)咣當(dāng)一聲落地了。陸宜南拍拍褲腿,“誒什么?”“……別老跳,哪天折了腿呢,”趙方歇說。“親哥們,”陸宜南笑嘻嘻的拍他肩膀,“難為你替我cao碎了心,等我真親哥回來,我肯定天天吹枕邊風(fēng)?!?/br>什么就枕邊風(fēng)了,成天亂用詞,趙方歇別開他手,不想搭理他。嚴(yán)格來說,趙方歇和陸北川比較像一撥人。盡管他和陸宜南才是一塊長大的,但陸北川作為國際最年輕、優(yōu)秀的神經(jīng)外科醫(yī)生之一,一直都是趙方歇在職業(yè)上的追求目標(biāo)。這倆人有共通點,有話題,每回陸北川回國,他們倆都像玩兩人三足似的綁在一起,陸宜南完全成了空氣。“下個月月初,我哥會回來哦,”陸宜南已經(jīng)走到孟誠身邊,接過活動宣傳冊來看,但仍然扭過頭,不懷好意的沖趙方歇說:“他還不知道我和爸媽吵翻了,爸媽讓他回來,肯定是想讓他做我思想工作……他的思想工作就交給你啦!”趙方歇微微一怔,神色驟然恍惚起來,面色微微下沉,像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陸宜南沒看到這幕,他已經(jīng)拉開椅子在孟誠身邊坐下,翻起了宣傳冊。這是一個義診活動,是H大醫(yī)科大附屬醫(yī)院年年都會辦的傳統(tǒng)活動,在炎熱的七月來到本市附近的鄉(xiāng)村進行義診,附屬一到三院的醫(yī)生都會輪流參與,同時他們也在H大招募一批醫(yī)學(xué)生去做輔助工作。陸宜南同學(xué)身為放假就躺尸的學(xué)渣,從沒參加過這個活動,反而是孟誠,每年都推后打工時間,去參與一周義診。“一起去嗎?”孟誠問他。陸宜南思索片刻,覺得那個“好運好事”的理論還有點道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于是點了頭,“嗯,今年我和你一起去?!?/br>“太好了,”孟誠眼睛亮起來,“最近一批是后天出發(fā),在廣場集合。”“……”陸宜南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今年為什么要喊上我?”“因為……”孟誠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