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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腦筋硬,非多帶個(gè)白吃飯的。兩個(gè)都有點(diǎn)病殃殃的,真要了還得請大夫抓藥……” “就他們?!泵狭记孱h首。 管家立刻打住話茬。 一頂轎子被按低了頭,下人撈開帷簾,孟良清鉆了進(jìn)去。 白瑞睜開眼,他的耳朵發(fā)紅。 管家一腳踹醒了福德,“你們倆小子,走大運(yùn)了我告訴你們。” 白瑞忙拉扯起福德,對著管家行禮。 管家嘆了口氣:“走吧,站著等誰來請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一五 窗外下著小雨,白瑞在窗戶口站了會,看見一個(gè)黑影子,佝僂著背,在院里石墩上坐著。背影看著像個(gè)中年人,白瑞屋里沒人,他不知道身在何處,正想找個(gè)人問問。 就在快走到黑影身后時(shí),白瑞認(rèn)出來了,他轉(zhuǎn)身提步就走。 福德也聽見了腳步,猛地驚覺跳起來抓住白瑞的袖子:“你醒了,你怎么起來了!快躺著去。”說著硬要把白瑞扯到他背上,拉扯之間,白瑞甩開他的手。 福德伸出手,又不敢抓他了。 “好吧好吧你自己走,哪里還疼,我去叫大夫來?!备5麓掖业纛^。 “不用你?!卑兹鹫f,他面色陰沉,走向屋子,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福德在院子里呆站著,窗內(nèi)人看了他一眼,又砰一聲關(guān)上窗戶。 半個(gè)時(shí)辰后,徐大夫來了,替白瑞看診,福德縮在門邊上,不進(jìn)去,卻也不肯走,只是巴巴望著。 沈寒香經(jīng)過他身邊,一句話沒說。 沈家的丫鬟伺候著茶水,捧著換洗的衣物,給白瑞喝的水吃的粥。 白瑞沒被這么伺候過,頓時(shí)大不自在,要起身回絕。 “你手這樣,就讓她們伺候,將來好了你想找人伺候,還不讓她們伺候你?!鄙蚝阏f,看著三兩給白瑞喂溫著的粥。 白瑞吃完東西,沈寒香叫下人們先出去,徐大夫帶著小童去煎藥,三兩端著空碗出門,不樂意但不得不沖福德努了努嘴。 福德還呆著。 三兩踹了他一腳。 福德這才回神,連滾帶爬地進(jìn)了屋,膝蓋一屈跪在地上就不起了。 白瑞閉起眼睛,滑入被中,一副懨懨欲睡的模樣。沈寒香更是沒看福德,問白瑞:“徐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他說你的手不會有問題,將來就不會有問題,只是這回,你得配合治療,再出什么岔子,我也不管了?!?/br> 白瑞靜了會兒,方道:“少夫人有命,莫敢不從?!?/br> 沈寒香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知道傷好了之后,你有何打算?你們倆的主子終究不是我,為什么你們不回忠靖侯府,反倒找來沈家了?” 福德跪直身,像要說話,被白瑞看了一眼,低下了頭。 “讓福德說罷?!卑兹鹂人粤艘魂?,臉色青白,精神很是不好。 福德看了沈寒香一眼,沈寒香面色沉沉:“在大都時(shí),你當(dāng)著我的面認(rèn)了錯(cuò),上回在千絕山,你帶著我去找你主子,你主子吩咐過你不帶我去,你卻不阻止我,反而幫著我。無論如何,我信你是可憐我,順著我,終歸最后一切都解決了,誰也沒有性命之虞。自我與他有往來起,在我們之間傳遞消息的一直是你,我住進(jìn)沈家的別院,也都是你在布置。但在大都那回,你親口認(rèn)了,縱使我有過疑慮,也都盡釋了?!?/br> 福德頭越垂越低,最終伏在地上,磕了三個(gè)頭:“是奴才對不住少夫人,但都不關(guān)白大哥的事,送官也好,處置了也好,都是奴才自己犯的事,奴才認(rèn)。但有一事,奴才不得不稟?!?/br> 沈寒香斟酌的眼光猶如芒刺。 “你說?!?/br> “我家少爺?shù)牟?,不是病?!备5绿痤^說。 沈寒香隱約猜測到孟良清的病與忠靖侯府盤根錯(cuò)節(jié)的勢力有關(guān),但沒說話。 “夫人懷著少爺時(shí),長期服用一種藥物,致使少爺一生下來,就先天不足。那東西,是毒不是毒,最終會使人五內(nèi)衰竭而亡,起初只是傷人心脈,令人體質(zhì)孱弱,動不動就頭疼腦熱,等到發(fā)作之時(shí),因?yàn)椴∪松眢w一直有虛弱之癥,大夫只會以為是自然衰亡。夫人說,這種毒來自西戎,西戎皇室有解藥,但西戎人都是窮兵黷武的野獸,此次少爺被派遣和談,帶著對西戎不利的條件,西戎皇室承諾,只要拖住少爺回到前線和談的時(shí)間,就會交出解藥。所以奴才不得不拖住少夫人和少爺,那九河也親口應(yīng)諾,只要留下了少夫人,他便將解藥交出。奴才心想,先替少爺解了毒,再救出少夫人不遲,便就……” 白瑞猛地坐起身,張開眼,砰一聲抓起身邊一只黑瓷細(xì)頸瓶砸向福德。 福德不躲不避,額角被砸得鮮血直流,他伏在地上,給沈寒香磕頭:“奴才不敢有半句虛言,請少夫人明察!” “懦夫!”白瑞狠狠罵道。 福德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白瑞,又看向沈寒香:“前次夫人叫奴才想辦法在路上除掉少夫人,那時(shí)奴才還不知解藥在何處,夫人只暗示奴才少爺?shù)拿芯取I贍攲ε庞谢蠲亩鞯?,奴才斷斷不能眼睜睜看著少爺喪命?!?/br> 白瑞低聲暗罵,將枕頭也砸了過去,血rou頓時(shí)粘在玉枕上,鮮紅血液浸入玉石之中,根根分明。 “還有……”福德喘了口氣,望著白瑞。 白瑞則眼圈通紅,額頭青筋崩裂,剛丟擲東西碰到傷口的手不住抽搐,手指都在跳動。 “還有從前少夫人還不是少夫人的時(shí)候,與少爺?shù)男偶乓苍?/br> 白瑞還要再砸,卻已經(jīng)沒東西可砸。 “白瑞!”沈寒香喝止道,“你的手不要了嗎?” 白瑞閉上眼睛,像睡死了一般。 沈寒香道:“看樣子你說的是真的了。我現(xiàn)在想問你一句話,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福德恭敬點(diǎn)頭。 “將來你打算認(rèn)誰做主子?” 福德張了張嘴,沈寒香伸出手掌阻止了他。 “我還沒有說完。你都是為了救孟良清的命,但是解藥你拿到了嗎?” 福德滿臉漲得通紅:“那西戎人不守信用!” “所以你說的一切,只能讓聽者去判斷是真是假,你自己證明不了。”沈寒香其實(shí)已信了七八分,但解藥的事,她仍然很懷疑,如果真的有解藥,阮氏遲遲不拿出來,難不成真的想眼睜睜害死自己的兒子不成。至于說解藥在西戎人手里,毒藥與解藥自成一體,毒藥多半也出自西戎。阮氏再有通天手腕,在三十年前民風(fēng)保守,對女人諸多限制的京城,怎么能拿到萬里之外的西戎才有的毒藥? “奴才可以用性命擔(dān)保,要是有半句虛言,就不得好死!”福德恨恨道。 白瑞手掌蓋在眼睛上,臉側(cè)向床里。 “姑且信你這次,你先別高興。還是一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