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么無法無天,還好在你屋子里,在外頭讓人見了,又要說你。” “誰愛說說去,說了只管爛舌頭。”沈寒香白他一眼,把頭上的簪扯下來兩三根摔在桌上,背身坐著,一時不想出去見馬氏了,只道:“三兩,給我娘說聲,青團(tuán)子把我撐著了,堵著氣了,就不去說話了。叫容哥去問話就是?!?/br> 作者有話要說: ☆、核桃 打發(fā)了三兩出去,沈寒香屋里再沒別人,叫她大哥過來跟前坐,就著日光將沈柳德從頭到腳打量個遍,直看得沈柳德惴惴道:“好好的瞧我做什么,莫不是中了邪?!?/br> 沈寒香冷道:“我瞧你是怎么個潘安宋玉投到我大哥身上來了,你院子里頭一個二個為了你,蹦破頭了要!” 沈柳德見沈寒香動了氣,替她拿果子,又是哄:“別個不知道,我們兄妹自小玩到大的,我的性子你還不知道。除了楓娷是打小積下的福分,旁的我也沒放在心上過?!?/br> “呵,沒放在心上全收在屋里了?!”沈寒香瞥一眼沈柳德剝好的橘子,拿過來也不吃,只氣道:“娷jiejie那么個溫柔體己的人,在你那兒病了,大夫不好好請,藥不得好好吃。她侍奉你這么些年,就未開臉,也比那些個通房好得不知哪兒去了。今兒少不得要說兩句你不愛聽的,要你沒那個心,趁早把人還給我,我這兒有大夫有藥,能吃能喝,不像到你那里,成日cao勞又受苦?!?/br> 沈柳德耷拉著頭,不說話,給自己也剝了個橘子吃。 沈寒香氣稍平了些下來,問:“你院子里到底誰管事的?你還管不管了?” 沈柳德忙道:“素來都叫楓娷管著她們,底下人都稱她聲姑娘,哪有我個爺們兒管底下丫頭片子的?!?/br> 沈寒香冷哼一聲,把橘子塞回沈柳德手里,一整衣裳站了起來,摸了摸耳墜子,冷笑道:“明兒晚上你只管出去回你的花兒蕊兒,我找林大夫給娷jiejie瞧病。如今老太太在,太晚回來不好,你便亥時回來罷。叫個小廝回來傳話兒,派五個漢子給我使喚。回頭你院子里少了什么砸了什么,都來我這里拿就是。我們福小命薄的,大哥自己不好管,我倒看看你們院子里,生了什么精怪出來。” 沈柳德從未見沈寒香生這么大氣,扯她袖子勸道:“你個姑娘家,怎么好管我那院子里的事?!?/br> 沈寒香白他一眼,“不然叫你撥什么人?還是你的人我使喚不動了?左不過將來我出去了,這邊宅子里也管不得我什么事。” 沈柳德只得應(yīng)了,找的五個俱是口風(fēng)嚴(yán)謹(jǐn)?shù)模唤兴麄兊让魍砩夏弥靼?,把自己院子守個水泄不通,別放出人報信就對了。 吃過晚飯,沈柳德出門,正碰上沈寒香帶林大夫過來給楓娷瞧病。將她扯到一邊樹下,瞅四下無人,低聲叮囑:“那兩個畢竟是太太屋里的,你別忒嚴(yán)厲了,回頭告你狀,哥可不幫你?!?/br> 沈寒香不耐地?cái)[手叫他出去。 這事當(dāng)然鬧不到太太跟前去,何況如今老太太也在,要是說出去評理,門戶間本最忌諱底下人胡亂嚼舌。那楓娷本就委屈,徐氏當(dāng)初也正經(jīng)發(fā)了話,打發(fā)去沈柳德屋里,卻不讓開臉?,F(xiàn)都二十四了,又病在床上,不管去哪兒論理,也要數(shù)落沈家待底下人不厚。何況底下人的小事情,只要不鬧得難看,出了這個院子,誰去傳反倒要挨掌嘴的。 引著林大夫走到窗下,便聽里頭楓娷的咳嗽聲傳來。沈寒香眼神一沉,三兩將簾子攏起,讓沈寒香和林大夫進(jìn)去。 楓娷屋里比屋外還冷,似進(jìn)了冰窖一般,加之生病之人,屋里有股怪味,地上幾塊干涸了的藥漬印子,不知是什么時候吐的。 楓娷不知沈寒香要來,又帶著大夫,林大夫四十好幾的男人,楓娷掙扎著坐起來,忙道,“怎這時候找大夫來了?!彼龘?dān)憂地望一眼窗戶,天光晦暗,便道:“我這里不妨事,勞姐兒三天兩頭跑,叫人看見……” 底下話她住口不言。 沈寒香一想,必定是怕旁人看見,愈發(fā)加油添醋,看不慣的那些要說什么難聽的話出來。 她便一笑,讓林大夫坐到床前,給楓娷看脈。 她攏著袖子站在一邊,見楓娷臉色發(fā)黃,比上回見還憔悴,心里仿佛被人冷不丁揪了一把,叫三兩過來,道:“把燈點(diǎn)亮些?!?/br> 三兩將燈找出來,三盞同照著,屋里亮堂起來,顯得楓娷臉色便沒那么死氣沉沉。 楓娷忍咳忍得難受,又不想讓沈寒香擔(dān)心,等著大夫瞧過,沈寒香主仆都出去說話,才以帕子掩口,咳了幾聲。 眼神落在那帕子上,猶如離魂了一般,嘴唇嚇得發(fā)戰(zhàn),又不敢呼號。將沾了血的帕子匆促塞在床褥里,卷著被子,向里頭睡了,頰邊濕潤,無處去說,只想著這個林大夫興許能開些好藥來,這回再不躲著不吃了。原來沒叫大夫是她不想多一事又叫人去說,不想拖到這個份上。沈柳德這邊院里楓娷沒半個貼心的人,心內(nèi)越發(fā)煩悶,夢中仍掉了些眼淚。 而林大夫與沈寒香細(xì)說一回,她聽得不大懂,只細(xì)細(xì)問過吃藥的銀子,問怎么治法,須費(fèi)多少時日。叫三兩一一記下,打算等沈柳德回來,叫他專撥一個丫頭子去照顧楓娷。沈寒香自己是打小服林大夫的藥,信得過他。 但那林大夫,見叫他來的是這家庶出的小女兒,到了楓娷屋里一見沒半個人伺候,約摸猜到,是沈家的一個丫鬟,平素與沈寒香玩得好的。于是只攢出一個無功無過的方兒來,藥材只說沈寒香承付得起的,銀錢費(fèi)不得多少,自然病好不好也得看天命。 沈寒香不放心地問:“什么時候能好,尚說不得么?” 林大夫笑道:“吃藥得方兒得看合不合緣,三姑娘吃在下的藥見效,這病人應(yīng)當(dāng)也成。時日上的事卻不好說,先吃著,等吃完三帖,在下再來。若有起色,用得狠的那些當(dāng)可減去?!?/br> 這話一說,沈寒香略放下心來,倒像說得楓娷已然見好,不日又要大好的了。便叫三兩給林大夫診金,叮囑兩句給馬氏回話只說自己風(fēng)寒就是,旁的無須再提。自從袖里摸出來個如意字樣銀錁,林大夫再三推辭,終收在荷包里,便去給馬氏回話了。 沈柳德住的那間屋子里,喧鬧得緊,自沈寒香進(jìn)來便沒消停過。早讓沈柳德帶的小廝告訴院子里的仆婦丫鬟們說是他今晚必要過了子時才回來。 “你們爺不在,便鬧上了?”沈寒香跨入門中,冷笑道,一面打量屋里的人。 兩個通房一個坐在沈柳德的床上,一個在床邊腳凳上坐著,二人叫著四個丫頭在玩牌。那四個丫頭見沈寒香來,忙丟開骨牌站起來。 通房一個柳綠一個香紅,原本都是徐氏屋里使喚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