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1
你要去跳海?!?/br> 我覺得慚愧。 斯成在那端不停地咳嗽,然后問:“你去美國做什么?” 我一腔溫柔,想要跟他好好說話:“麥琦在美國,她生病了,很嚴(yán)重?!?/br> 斯成愣了一秒:“她怎么不告訴我?” 我說:“我不知道,她不讓我說?!?/br> 斯成著急地追問:“她生什么???” 我遲疑了一秒:“她不希望告訴你……” 斯成的語氣卻立刻變成了訓(xùn)斥:“不讓你說你就一聲不吭地出國?這么大的事情,你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心中酸楚的思念漸漸散去,他的聲音聽起來那么焦急和擔(dān)心,我只能試圖緩和一下:“你別擔(dān)心,她在醫(yī)院有人照顧……” 斯成嚴(yán)肅地說:“你在哪里?將地址給我。” 我沉默了一下。 斯成再不耐煩,厲聲地說:“李葭豫!你頭腦清楚一點!她不讓你說你就不說?你一個女孩子自己跑到異國他鄉(xiāng)去你能做什么?你永遠(yuǎn)都是這樣,發(fā)生什么事情只會不吭聲,永遠(yuǎn)不接我電話,我怎么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一點要到一切無法補救了,才叫我后悔,你為什么不在事情還來得及的時候,就告訴我?你什么時候才會不那么自私一點!” 我知道這不單單是說眼下這事了,他是連新仇舊恨一起算了,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快,冷淡地說:“斯先生,你不用教訓(xùn)我,我是成年人,我愛去哪兒去哪兒,你管不著?!?/br> 電話那端忽然靜寂了一秒。 然后傳來一聲悶聲的嗆咳,然后是一些輕微的雜音,應(yīng)該是他掩住了話筒,斷斷續(xù)續(xù)地在咳嗽。 我在這端沉默不語。 好一會兒,他才重新說話。 他大概很少受過這樣的忤逆,真正動了怒,聲音卻是變低了,帶了黯啞的疲累:“葭豫,聽聽你這什么語氣?!?/br> 我恍惚的想法,他這么關(guān)心這么急切,是因為麥琦么。 幾天幾夜的不眠忽然襲來,我覺得累。 我疲倦地說:“你這般關(guān)心她,我在奧羅拉,你自己過來吧?!?/br> 斯成聲音有些不穩(wěn):“咳咳——哪里?” 我硬邦邦地說:“l(fā)orado。” 我直接掛了電話,撲倒在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包裹了起來。 房間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不接。 再打,不接。 第三通。 吳俊夫平平淡淡的語氣:“為接你電話,心急之下連辦公室門都忘記關(guān),吵架聲整層樓都聽得見。”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答:“抱歉。” 吳俊夫又說:“他沒有時間給你一直打電話,回去開會了?!?/br> 我嗯了一聲。 吳俊夫說:“聽說你們在海里打架?” 我說:“誰敢跟他打架?” 吳俊夫說:“今天集團發(fā)布q3財報,他有得忙的,體諒一下吧?!?/br> 一向披肝瀝膽的賢臣吳俊夫,竟然會主動摻合進主子的私事。 我主動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在上班期間打擾他?!?/br> 這時那邊有聲音低聲喚:“秘書長——” 吳俊夫說:“我這邊先忙?!?/br> 我說:“好的,再見。” 來到美西的第三天,重新來到機場,我開著租來的一輛老福特車,接到了斯成。 十多個小時的飛行之后,獨自走出來的高挑俊朗的東方男人,斯成面容稍顯疲倦,穿件黑色風(fēng)衣,顯得身姿筆挺,面孔硬得像一塊鉛板。 他一邊走,一邊掩著唇低聲的咳嗽,主動地走到了人群的邊緣。 斯成走出來見到我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輕輕一動,但隨即更多的冰霜凝結(jié),他擰著眉,臉上霧霾沉沉,陰沉得像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天際。 我走過去,他并沒有擁抱我,我們并肩向外面走去。 他一直在我身邊不停地咳嗽。 我聽得忍不住了:“孟大哥說你住院了,怎么了?” 斯成明顯不想答:“沒事?!?/br> 我溫言地問:“咳嗽得這么厲害,是不是因為我,泡海水著涼了?” 斯成平平地回了一句:“不關(guān)你的事?!?/br> 我坐進駕駛座,不帶任何情緒,專心做一個盡職盡責(zé)的司機:“先去醫(yī)院還是酒店?” 斯成說:“去醫(yī)院吧?!?/br> 我將車駛往醫(yī)院。 斯成在車上問起來:“她怎么樣?” 我目光注視著公路:“看起來還好。” 我們走進醫(yī)院大樓,我忽然想起來說:“稍等,我給你去拿個口罩,她現(xiàn)在身體免疫力比較低。” 斯成點了點頭。 我十分鐘之后跑了回來,將一個口罩遞給了他。 斯成踏入病房的一刻,麥琦是醒著的,護士正給她做檢查。 麥琦眼睛睜大,然后哭泣落淚。 我小聲地說:“對不起,琦琦?!?/br> 麥琦顧不上我了,她怔怔地望著斯成,目光滿是感動和驚喜,說不出話。 斯成走到她的身邊,俯身輕輕對說:“你應(yīng)該給我打個電話?!?/br> 語氣難得的溫柔。 麥琦伸出手來,對他微笑了一下,虛弱的臉龐仿佛開出一朵美麗的花來:“我是不是變很丑?” 斯成握住她的手,肯定地說:“沒有。” 他們注視著彼此,暫時忘記了我的存在。 我退后一步,掩上了門,悄悄離開了。 我下了住院的大樓,回到藥房,買了止咳的藥水,然后開車到城中最好的mall,開了足足有一個小時,才到了有他慣常穿戴的奢侈品牌出售的繁華之地,我直奔男裝部門,從內(nèi)衣到襯衣領(lǐng)帶全部買齊,還有剃須水和他偏愛的沐浴香皂。 我手中有他一張銀行卡,他以前來舊金山,有時候行程緊急,通常都是公子哥做派,什么也來不及帶,全部酒店附近的商店重新買,這樣的事情,我做過無數(shù)次。 我將藥和衣物送回酒店他的房間,然后趁著傍晚夕陽正美,我推著艾米,穿過落滿了金黃銀杏的的街道,去河邊的公園曬曬太陽。 斯成直到夜里九點多才給我打電話。 “在哪兒?” “在酒店?!?/br> “我回來了,過來我房間?!?/br> 我說:“車子沒油了,太晚了沒地方加了。” 斯成說:“你不訂我和你同一個酒店?” 我自己來時,自然不會住他那么好的酒店。 “你搬過來?!?/br> “不用,就幾天,折騰?!?/br> “我現(xiàn)在過去你那里?!?/br> “太晚了,你先休息?!?/br> 斯成咄咄逼人地說:“既然要劃清關(guān)系,為何如此費心替我置辦衣物?” 我軟弱地說:“我想說你隨行秘書助理都沒有……” 斯成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長時間,他才嘆一口氣:“葭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