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為此而煩惱了。分開是他和許望舒最好的出路，他這樣的人本不該有牽掛。

書房的門響了兩下，邱檸開門進(jìn)來，面對著張?jiān)歧?，卻對他說：“葉博，你不是問我為什么不給珂哥復(fù)健嗎？你自己問他。”

“邱檸！”張?jiān)歧娌粷M地拔高聲音。

“我的話你不聽，總歸要找個(gè)能說得動你的人吧?！?/br>
“這件事情就這樣了，誰說也不管用?！睆?jiān)歧孀谝巫由?，死死看著邱檸?/br>
是不想給自己退路了？一輩子都不要拿槍了？葉博把煙扔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用腳踩滅，低吼道：“珂哥，你又何必為難自己！”

“這是我欠吳門的?！睆?jiān)歧鏆舛ㄉ耖e地吐了口煙。

葉博站起來，大喊道：“程遠(yuǎn)，你過來！張?jiān)歧嬉欢ㄒ炎约鹤兂梢粋€(gè)廢人，你他媽的說該怎么辦！”

“葉博！”張?jiān)歧婊舻卣酒饋恚褵熮粼跓熁腋桌铮蟛阶叩剿媲?，一只手抓著他的衣領(lǐng)，“你他媽發(fā)什么瘋！”

“你丫要是再不復(fù)健，我抽空把邱檸也廢了，你覺得如何？”葉博嘶吼道。

一記重拳立刻搗在腹部，葉博咬牙挺住，依舊笑著說：“珂哥，你覺得我做不做得出？”

程遠(yuǎn)從客廳跑過來，一只手拉住葉博，把他摁到沙發(fā)上，“你他媽的有話不能好好說？”

葉博只覺得腦子里轟隆隆的，心底的那口氣壓得他快爆了。一觸即發(fā)的對峙中，他聽到張?jiān)歧鎵阂种鸬臒o奈聲音，“我心里過意不去?！?/br>
程遠(yuǎn)急道：“珂哥，我們都不怪你了，你別跟自己較勁行，不行？”

張?jiān)歧骖j然坐在葉博身邊，“你們能來，我就挺高興的了，你看，今天又被我搞砸了。”

除了邱檸，他真拿不出什么東西來威脅張?jiān)歧媪??？勺暡还?，他又做不到。葉博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看著被他弄臟的地板，把手按在張?jiān)歧嫱壬?，“珂哥，算我求你行不行？好好?fù)健吧?！?/br>
許望舒鼓足勇氣給葉博發(fā)了信息。不確定那個(gè)人有沒有把自己拉黑，等待的時(shí)候，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意外的是，葉博很快回復(fù)了，“什么事？”不冷不熱。

“打聽一個(gè)人，叫林未。”像普通朋友一樣，自然一點(diǎn)，有一說一，才合理。

“為什么打聽他？”

“幫一個(gè)朋友?！?/br>
“什么朋友。”

不能把姜陳說出來，萬一林未不想見姜陳，不就壞事了？“你不認(rèn)識?！?/br>
然后手機(jī)就不響了。葉博不理他了?？伤_實(shí)理睬過自己了。因?yàn)槿~博的答復(fù)，許望舒的心臟怦怦直跳，自己仿佛是被皇帝翻了牌子的冷宮棄妃，喜出望外。這……什么亂七八糟的比喻！

林未可是姜陳找了多年的人，怎能辜負(fù)好友的托付？許望舒又壯膽補(bǔ)發(fā)了一條，“可以打聽一下嗎？”

許久，才收到回復(fù)，“他在plex?！?/br>
許望舒忙道謝，想了想，又問：“你還好吧？”

這條信息卻遭到了攔截，葉博把他拉黑了。

還是不原諒他？根本沒必要原諒，他又沒錯(cuò)！許望舒一面憤憤不平，一面又替葉博開脫——都和別的女人親嘴了，葉博會信他才怪。

本以為失望了，后怕了，只能像鴕鳥一樣埋著頭，用讀書會的活動填滿自己，卻還是因?yàn)橐淮蔚囊娒?，寥寥幾語的交流，就燃起了新的希望。但是，最后一個(gè)大浪，又直接把他拍到了海底——撲街！

許望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閉眼就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睜眼又是那人笑起來上揚(yáng)的嘴角。他拿出手機(jī)，撥了那人的電話。這么不要臉地死纏爛打，也沒誰了。

聽筒里有節(jié)奏地長停頓“嘟嘟”聲變得異常悅耳。還好，葉博只是拉黑了他的微信。

接通了，那頭卻很安靜。

許望舒清了清嗓子，“我們還可以做朋友是不是？不用拉黑的，我不會再打擾你?！?/br>
他說得冠冕堂皇。

“那這么晚了打過來算什么？”

啪啪打臉。

許望舒心一慌就亂了陣腳，“說兩句話不行嗎？一定要斷得這么干凈利落？”

那頭的人好像在輕微地嘆氣，“那你說吧。”

“你還好嗎？”

“嗯?！?/br>
“那我就放心了?！?/br>
“我掛了？”

“等，等一下……”說什么說什么？“你最近在讀莎士比亞？”

“你怎么知道？”

完蛋。

“我……我猜的?！?/br>
“你跟蹤我？”

“沒有，沒有，我……去書店買書正好碰到你在咨詢?！?/br>
那頭又安靜下來，許久，“哦”了一聲。

許望舒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拼命想話題，最終還是脫口而出最想說的，“我沒有背叛你?！?/br>
又是沉默。

“葉博，是真的，我沒騙你?！?/br>
“我困了?！?/br>
“哦哦哦，那你睡吧，不好意思啊，打擾你這么晚，嘿嘿嘿……”

“啪”！電話被毫不猶疑地掛斷，然后是令人討厭的忙音。

許望舒極其不要臉地發(fā)了“晚安”。

葉博的聲音冷冰冰，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臉，guntang。這就是傳說中的“熱臉貼冷屁股”吧。

仍是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許望舒抱著手機(jī)，盯著那條幾分鐘的通話記錄，又把微信聊天的記錄截圖下來，反復(fù)地看，努力從字里行間尋找一星半點(diǎn)的、蛛絲馬跡的情誼。

嗯，葉博還告訴了他林未的消息，他還是會幫他。

許望舒不由得自嘲一笑——中毒至深，已入骨髓。

第17章第十七章

（十七）

“嗯，今天怎么樣了？”。

自從張?jiān)歧嬖敢鈴?fù)健以來，葉博和邱檸每天會有一次例行通話。結(jié)束通話后，他又習(xí)慣性地囑咐了下每日里暗中保護(hù)許望舒的親信，這才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

剛一出辦公室的門，程遠(yuǎn)就著急忙慌地往他這邊撞過來。

“出什么事了？”葉博停下腳步。

程遠(yuǎn)拉著他的胳膊往回走，“進(jìn)去說?！?/br>
“給我根煙。”

“怎么了？失戀了？”

“我cao，別咒我行不行？”程遠(yuǎn)把煙塞嘴里，猛吸了一口，“有點(diǎn)麻煩?！?/br>
青年神情里有種揮之不去的煩躁，“岡村死后，小日本那邊內(nèi)斗得厲害。這幾個(gè)月也耗得差不多了，開始坐下來談，誰也不服氣誰。我剛收到消息，現(xiàn)在他們談妥了，說誰殺了你，老大的位置就給誰坐。哎……你看看這事搞的，都怪我，沒事招那個(gè)女殺手做什么！我cao！”

程遠(yuǎn)三兩口就吸完了一支煙，使勁把煙頭摁在煙灰缸里，氣息難平。

葉博揉了揉有點(diǎn)發(fā)漲的太陽xue，沉聲道：“如果只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