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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了?”許望舒這才想起剛買的表,忙從包里拿出來,鄭重地遞到葉博手上,“買了禮物,有點小激動,就直接過來了?!?/br>葉博嘴上抱怨說:“亂花這個錢做什么?”手上卻打開盒子,立刻把手表戴在了左手手腕上?!把酃膺€是不錯的,知道我喜歡皮帶的?!?/br>雖然花了小半年的工資,許望舒聽到葉博無意間的褒獎,卻覺得十分滿足。他抱著葉博,小聲詢問:“明天怎么慶祝?”“你不是買表了么,還要做什么?”“七夕不用慶祝嗎?”“那你告訴我,你想干嘛?”葉博轉(zhuǎn)頭,一雙好看的眉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許望舒心頭一動,笑盈盈地低頭含住葉博的耳垂,“我想吃你?!?/br>葉博隨即回給他一個眼刀,意思是:“做夢去吧?!?/br>不過呢,農(nóng)歷七月七日這天,葉博的公寓里,許望舒還是將葉博,換著地點、變著法子,吃了個一干二凈。八月剩下的那十幾天里,許望舒就得寸進尺地住在了葉博那兒,直到開學(xué)。開學(xué)就是迎新生晚會。姜寧樂于參加各種活動,拉著許望舒,說可以做段朗誦,到時候在節(jié)目單上打上讀書會的名字,作為宣傳。許望舒為了讀書會的壯大,只得硬著頭皮參加。其實呢,他們這節(jié)目存在的意義就是在長達三個小時的晚會中,給學(xué)生們心安理得地去洗手間的空檔。說白了,就是徹頭徹尾的尿點。雖然讀得好壞沒人在乎,許望舒自己也不在乎,姜寧卻很在乎,天天下班后拉著他排練。這不,剛排練完,許望舒一看手機,已經(jīng)九點了。剛出辦公室門,他見葉博倚靠在門口的墻上玩手機。許望舒欣喜地問:“來了怎么不進去的?”葉博情緒不高,“我看你們練得認真,就沒好意思打擾,我也剛到,看你家里沒人,就知道你肯定在學(xué)校排練了?!?/br>姜寧見到葉博,也挺開心,“你不是很久很久之前,一起吃飯的方先生嘛?!?/br>葉博對著姜寧,笑了笑,卻沒說話。許望舒沒多逗留,跟姜寧告辭,就上了葉博的車。“心情不好?”葉博正在倒車,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你們朗誦什么?”“‘廊橋遺夢’第三章,‘古老的夜晚,遠方的音樂’?!?/br>“講什么的?”“發(fā)乎情、止于禮的婚外戀。”許望舒解釋道。其實他不喜歡這種書,過于不切實際的白日夢。葉博轉(zhuǎn)頭,平淡地掃了他一眼,然后,換擋,出發(fā)。第14章第十四章(十四)吳湛在,張云珂、程遠也在,這是他們多年間商量要事的地方。葉博坐在吳湛的左手邊,面前的茶幾上放了一杯剛剛沏好的西湖龍井,他碰了一下,有點燙地縮了手,心臟也跟著一緊。張云珂起身,喚了一聲“吳叔”,然后直直地跪了下去。吳湛微蹙眉,“云珂,你這是什么意思?”張云珂端端正正地磕了一個響頭,“我要退出吳門?!?/br>吳湛睜大眼睛,霍地起身,怒極之下,抬手將手中的茶杯向張云珂的腦袋砸去。張云珂沒有躲,生生挨了這一下,茶水混合著血液從他的額角往下滴。吳湛憤怒的氣息難平,程遠上前扶他坐下。葉博有一瞬間的愣神,他從來沒想過,一直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居然有一天要跟他們散伙。張云珂臉上流了很多血,右邊的臉頰被紅色遮住了大半,他有些擔(dān)心地上前一步,低吼道:“珂哥,你不要告訴我,你為了邱檸,連我們這么多年的情誼都不要了!你若如此,信不信我殺了他!”張云珂立刻扭頭望向他,雙目赤紅,刀鋒般的眼神第一次刺向他,“你直接殺我好了!”“珂哥!”葉博掏出□□,壓在張云珂的脖頸,“你他媽的就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張云珂脊背挺得筆直,閉上雙目,“你且殺了我,干脆點兒!”葉博雙手顫抖不已,怒吼一聲扔掉了那把十多年前,張云珂送給他用以防身的□□。為什么?他們一起為了吳門浴血奮戰(zhàn),他們一起挨過子彈,他們曾經(jīng)說好一輩子站在一起,廝殺到底的。為什么,現(xiàn)在要單方面退出!葉博怒吼道:“你這個叛徒!”在完全無法思考的混沌空間里,他聽見吳湛涼到冷冽的聲音,“云珂,你離開之后,有什么打算?”張云珂額頭上的血仍在不斷地往外冒,葉博不忍心,小心地問:“吳叔,要不要先幫珂哥止血?”吳湛喝止道:“你閉嘴!”葉博下意識地退后一步。張云珂淡淡回答:“還是做我的生意,地產(chǎn)和物流做得都不錯?!?/br>吳湛冷笑一聲,“你現(xiàn)在是做得風(fēng)生水起,可要是沒有吳門的扶持,你會有今天嗎?人啊,真的能忘本嗎?”張云珂猛地抬頭,斬釘截鐵道:“吳叔,我只是想退出吳門,不是要和你們割裂,我們還是和過去一樣,你是我唯一的長輩,唯一的師傅,葉博和程遠,也是我的兄弟,都不會變!”程遠咬著牙說:“已經(jīng)變了。珂哥,我們再跟人拔刀相向的時候,你已經(jīng)不在了!你明不明白?不可能一樣了!到那個時候,你他媽的正抱著邱檸那個小白臉卿卿我我!”張云珂瞪大了眼睛,似是憤怒,又是哀傷不已,眼角已經(jīng)濕潤了。他抿著嘴,一言不發(fā),或是根本無力反駁。許久,所有人都在憤怒和傷感交錯的情緒中不能自拔時,張云珂突然低聲道:“葉博,把你的刀給我。”葉博一愣,“珂哥……”“我他媽的讓你把刀給我!”張云珂吼道。習(xí)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就像葉博習(xí)慣了遵從張云珂的指示。他大步走過去,把刀遞到了張云珂手上。張云珂咬著牙,全身肌rou緊繃,胳膊上的青筋一根根凸顯,“吳叔,葉博,程遠,我對不起你們,但是這種日子,我不想過了?!?/br>他左手緊握著刀柄,尖峰對著右手的手腕處狠絕地刺下去,一刀干凈利落地挑斷了自己的手筋。葉博大駭,“珂哥!”隨即,沖上前去,扶住跪不穩(wěn)的男人,嘶吼道:“吳叔!你讓他走!”程遠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吳叔!”吳湛頹然地坐在那把楠竹木的雕花椅子上,微不可聞地輕聲道:“罷了罷了,趕緊送醫(yī)院吧,不然手就廢了?!?/br>醫(yī)院是葉博最熟悉不過的地方,消毒水的味道已經(jīng)刺激不到他的神經(jīng)。張云珂在手術(shù)室里,他卻想見見許望舒。他需要許望舒開導(dǎo)自己兩句,說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哄哄自己。直到醫(yī)生確定張云珂的手還能恢復(fù),葉博和程遠才舒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