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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想什么呢?!爹跟你說話沒聽到么!”見兒子心神不屬,把自己說的話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徐萬澤不禁怒喝一聲。徐昊天總算把心思收回來正襟危坐,嘴里兀自辯解:“爹,我這不是因為明天要離開了有些舍不得么,這么晚了您叫我來有什么事?”徐萬澤聞言臉色稍霽,唇邊甚至露出一點笑意,“舍不得么?若爹猜的不錯,是不是為了靈兒那丫頭?”徐萬澤聽得一愣,他說舍不得倒不是撒謊,只是與古靈靈沒有半點干系,為的卻是個比古靈靈還要漂亮的小少年。當(dāng)然,這話他是不敢說出口的,只是悶著頭不吭聲。徐萬澤卻以為他是默認(rèn)了,當(dāng)即喜出望外,“那正好了,靈兒那丫頭很不錯,爹想讓她當(dāng)我們徐家的媳婦兒,剛才晚飯已經(jīng)代你向你表姨父和表姨母提了親,你表姨母也很高興,馬上就同意了,只等回去后告訴靈兒了。不出意外的話,咱們離開懸湖山莊前就可以給你們兩個把親事定了,回去以后再正式下聘送禮,然后就可以擇吉日完婚了!”這番話對徐昊天的震動性不下于古靈靈,讓他當(dāng)場就蒙了,這這這,這也太荒唐了吧!古靈靈對他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清楚,但他對古靈靈是絕對沒有一點意思的。確切地說,他對所有女人都沒意思,他看上的從來都是男人。急躁之下,他脫口道:“爹,我已經(jīng)有中意的人了!”徐萬澤聞言驚異,“什么時候有的?是哪家姑娘?爹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那姑娘比靈兒還要出色?”一連串發(fā)問讓徐昊天瞬間冷靜下來,爹不知道他只喜歡男人,而他也不能讓他爹知道。他是徐家大公子,怒海幫少幫主,怎么能有龍陽之好?若被外人得知,他這輩子多半就毀了。為了蔽人耳目,他是一定要和一個女人成親的。既然娶誰都沒分別,倒不如就娶古靈靈了,至少那丫頭家世好,長得也不錯,看上去倒是與他十分匹配,而且與古家結(jié)親對他今后的發(fā)展大有助益。至于顧蘭舟……金屋藏嬌也不算什么難事,對這個難得一見、勾起他全部興趣與征服欲的小美人,他是一定不會放手的。不過短短片刻,徐昊天便理清了自己的頭緒并做出了決定,于是既誠實又有意含糊道:“兒子的意中人家境貧寒,各方面都比不上靈兒?!?/br>徐萬澤不以為然,“既然如此,你還中意她什么?不如娶靈兒得了。咱們徐家的大媳婦兒一定不能太小家子氣了,否則沒的惹人笑話?!?/br>這回徐昊天倒沒再發(fā)出異議,只是裝模作樣嘆了口氣,“如果娶了靈兒,兒子就要辜負(fù)那個人了。”徐萬澤十分有氣魄地把手一揮,“大丈夫建功立業(yè),豈能拘泥于兒女情長!怪那姑娘自己福薄,進(jìn)不了我徐家大門。你現(xiàn)在不喜歡靈兒也沒關(guān)系,成婚后再慢慢培養(yǎng)感情也是一樣的。行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徐昊天低著頭不置可否,唇邊噙著一抹冷笑。……在這個不尋常的夜晚,在古徐兩家人都在煞費苦心勸說自家兒女應(yīng)承這門“天造地設(shè)”的好姻緣時,顧蘭舟的心情同樣不平靜。這兩天他認(rèn)準(zhǔn)徐昊天還有所顧忌,不敢把事做絕,因此一再躲避著,但明天是最后一天,以那惡賊狠戾無恥的程度,他必定躲不過去了,必須把此事做個了斷,以永絕后患。畢竟還只是十四歲的半大少年,盡管頭腦心性的成熟與冷靜遠(yuǎn)超同齡人,然而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事,與之可能伴隨的兇險,顧蘭舟也禁不住緊張和恐懼,小臉愈發(fā)顯得蒼白,幾乎有些透明。見小家伙站在窗前繃著身體紋絲不動,表情比大人還要嚴(yán)肅,穆青山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在想什么,怎么象老和尚參禪一樣。時候不早了,該睡了吧。”顧蘭舟立時放松了身體,將那些晦暗邪惡無法宣之于口的事情從腦子里驅(qū)逐出去,隨口道:“我現(xiàn)在還不困?!?/br>然而,有個問題這些天一直困擾著他,怎么忽略都不行,于是他終于忍不住小心問道:“爹爹,有個事情我想不通,男人也可以象,恩,象對待女人一樣對待男人么?”他這十四年來生存的環(huán)境比較單純,既沒接觸過徐昊天這種有異常性向癖好的人,也未曾看過這方面的書,因而對此一無所知,最開始,他對徐昊天的刻意接近與討好既不能理解,也懶得去理會,然而,當(dāng)后者被他冷淡的疏遠(yuǎn)回避給激怒了,開始露出猙獰無恥的面目,對他進(jìn)行言語及身體上的欺辱時,他一方面從骨子里感到厭煩惡心,一方面卻又十分困惑,徐昊天是男人,為什么要對同是男人的他做出這等下流之事?穆青山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叫‘象對待女人一樣對待男人’?”顧蘭舟含糊道:“就是,就是我前兩天無意中看到有一個男的親了另一個男的一下,覺得很奇怪,也,也很惡心……”瞥見穆青山皺起眉頭變了臉色,他心里有些心虛緊張,連忙補充道:“我就是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就走掉了,沒看清那兩個人是誰?!?/br>穆青山神情有些凝重,他自己對男女之事都沒怎么經(jīng)歷過,不消說男男之事了,只是因為年紀(jì)較長,閱歷較多,比顧蘭舟多了些許認(rèn)知罷了。顧蘭舟提出的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但穆青山不想敷衍,以免誤導(dǎo)了小家伙,所以認(rèn)真想了片刻才斟酌著答道:“蘭舟,天生萬物,陰陽調(diào)和,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是順天之舉,否則便是違背天道倫常,你會覺得一個男人親另一個男人很惡心,說明你的喜好是正常的。不過事有不同,人有異類,有些人可能天生就對同性有感覺,這種人為大多數(shù)人反感和不齒,所以一般不敢公開宣揚,只敢偷偷摸摸行事?!?/br>想到徐昊天帶給自己的惡劣印象,顧蘭舟很容易便理解并接受了穆青山的這番解釋,并深以為然,徐昊天當(dāng)然是不正常的,不止不正常,簡直是變態(tài),禽獸,十惡不赦!不過,與此同時,他又覺得似乎并非全然如此,比如徐昊天親他他的確惡心得不行,但他親穆青山卻沒有半點不適,反而是因為太過歡喜和高興才會如此。是了,應(yīng)該是因為他和穆青山不是父子勝似父子,自己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爹爹,所以才會想去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