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書迷正在閱讀:三娘、月白如紙、醉解蘭舟、花朝月夕、寵宦、空蕩蕩的愛、正當我被測出五靈根時、苗家大院、侯門恩/沈三姐被嫌棄的一生、后發(fā)制人
是個聰明能干又有決心的人,將來必定能成就大事,你好好努力,將來也不要讓為師失望啊?!?/br>高展明感激地看著李綰。自他重生來到宗學讀書之后,所有人里,對他助益最大的就是李綰。李綰是真心對他好的,雖說時間并不很長久,但李綰確實是他的一位良師。因此高展明退后一步,向李綰行了一個謝師的大禮,向李綰重重叩頭:“弟子永不忘恩師的教誨?!?/br>李綰嚇了一跳,連忙將高展明扶了起來:“做什么突然行那么大的禮。”高展明起身,道:“恩師,往后幾日,我大約不會再來了?!?/br>李綰愣了愣,頗有些悵然地笑道:“再過幾日就要殿試了,你是該回去好生修養(yǎng)。殿試不比會試和鄉(xiāng)試,皇上不會問你太深的東西,無非是看你當日的狀態(tài)和精神,以你的文采,得個好名次應當不難?!?/br>李綰心知,過了殿試,高展明就要正式入朝了,不會再來宗學中讀書,更不會每日來他的書房里念書,他心中多少有些不舍。高展明在宗學里已經讀了五年書,而李綰是三年前才從朝上退下來進入宗學授業(yè)的,他以前并不是很注意高展明這個少年,因為高展明的性子很陰郁,不喜歡和人接觸交談,他漸漸發(fā)現(xiàn)宗學子弟盡是些無心念書的紈绔子弟,心也麻木了,只得過且過地教自己的書,直到大半年前他突然發(fā)現(xiàn)高展明的不同之處。他甚至有些懊悔自己沒能早些發(fā)現(xiàn)高展明的才華,若是他早些蔭庇高展明,高展明先前也不會吃那么多的苦,甚至被韓白月冤屈而棍棒加身了。想到這里,李綰心酸地拍了拍高展明的肩膀:“好孩子,以后你認真做事,努力做人,一定會有收獲的,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為師在朝中還有些人脈,若有什么幫得上的,為師一定照拂你?!?/br>高展明感激地反握住李綰的手:“多謝恩師?!?/br>李綰道:“以后恐怕你也沒什么機會再來我這里讀書了。這里有哪些你喜歡的書,你選幾本帶回去吧。為師也沒什么好禮可以贈你,幾本書,便算是為師的一些心意。”高展明再三辭謝,最后還是選了一套,李綰在上寫上贈言將書送給了高展明。往后的幾日里,高展明便果然沒有再去過宗學了。殿試前一日,鴻臚寺官員負責設置好了御座、黃案,光祿寺官員則將試桌,排定考生座位都安排妥當。轉眼就到了殿試的那一日。黎明時分,眾參與殿試的舉子便在殿后等待,天微亮時,數(shù)名郎官前來將眾舉子接入殿堂。高展明只見昏暗的晨霧中,一眾穿著官服的郎官向他們走來。他身邊的舉子們大多是頭一回有機會面圣,早已緊張得不住哆嗦,有些有怪癖的家伙嘴里念念有詞,全聽不出究竟在說什么。高展明此時他并不太緊張。前天晚上,宮里派了人來,已經將殿試的題目透給他了,他比其他舉子更提前知道了今日皇上在大殿上會如何策問。他倒是沒想作這個弊,不過看來太后很想讓他在殿試中取得一個好名次,因此讓他早作準備。鄉(xiāng)試與會試都捱過了,他已經獲得出身,殿試無非實在文武百官面前露個臉,即便取得不了什么好名次也無關緊要,現(xiàn)在他的目的已經達成,更何況他已有了準備,因此十分輕松。不一會兒,郎官們便來到眾舉子身邊,引他們入宮。當一名侍郎走到高展明身邊的時候,高展明嚇了一跳。天還沒有亮透,方才他遠遠地沒看清楚,萬萬沒想到負責接他們入宮的人里竟然有高華崇!從今年一月起,高華崇便已離開宗學正式入宮做了散郎,由于先前的舞弊風波耽誤了些時日,因此現(xiàn)今已經四月,高展明足足三個月沒有見過高華崇,幾乎要將這人忘了。也不知高華崇是有意還是無意,偏偏就走到高展明邊上與他并肩前行。高華崇睨了眼高展明,冷冷道:“沒想到你還真有些本事,今日竟能站在這里?!备呷A崇不怎么愿意夸獎高展明。實則高展明又豈是站在這里那么簡單,今科所有及第的進士都在此處了,而高展明確實排在頭一位的。高華崇心里也想不明白,高展明竟然能夠連中二元。他當日和高展明交好的時候,高展明的確喜歡寫些酸腐的詩詞,還總是藏著掖著不讓人看,他偷偷看過幾篇,心里很是不屑,總覺得高展明的文章怨氣太重太過陰暗,就算辭藻華麗,也叫人心里看的不舒服。因此當日高展明參加科舉,他只覺得很是可笑,全不認為高展明能取得什么好名次。后來,高展明中了解元,他以為是京兆府的試官瞎了眼。再后來,高展明又中了會元……看來審卷的蘇瑅也是徒負虛名?。?/br>他也問過高元照,太后和高家究竟有沒有介入最后的閱卷,是否高家暗度陳倉讓高展明取得高位,可是高元照說自己什么也沒做,就不知道太后那里如何了。今日的殿試不僅皇帝和太后在場,按照慣例,文武百官也會在旁觀看。不管先前太后是個什么態(tài)度,如今高展明已連中二元,怕是高嬙已暗中跟皇帝打過招呼,要在殿試上給他點一個好名次。殿試是皇帝親自閱卷,其中水分不少,幾乎全是由皇帝說了算的,與高展明答的好壞并沒有太大關聯(lián)。怕是今次高展明真要一鳴驚人了。高展明冷笑道:“托堂哥的福?!?/br>當日若不是高華崇放縱韓白月欺凌高展明,他又怎會有幸托身到這具殼子上來。沒有高華崇,原先的高展明就不會死,現(xiàn)在的他就沒有這樣的便利如此迅速地進入朝堂,讓世人看見他的才華。如此,不就是托了高華崇的“福”么!高華崇蹙眉。他聽得出高展明語氣中嘲諷的意味。他也不明白,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好像就是從高展明重回宗學起,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性格竟然不再像從前那般陰郁了,而變得越來越光芒萬丈。他討厭從前的高展明的陰郁,因為那讓他覺得他無法掌控高展明,可現(xiàn)在的高展明,他更討厭——他討厭高展明在人前出盡風頭,他討厭人們把目光聚集到高展明身上,他討厭高展明讓他越來越無法捉摸!高華崇咬了咬牙,壓低了聲音惡狠狠道:“你別得意的太早,便是新科及第又如何,科舉出身,便能讓你脫胎換骨?白日做夢!到頭來,你也逃不脫桎梏!”高展明知道他的意思,只要他還是高家子弟,他的父親不如高華崇的父親,便是他再得太后寵幸,他也永遠要被高華崇壓著一頭。但是高華崇又豈會知道,即便他今日利用高家乘著高家的東風,他的野心卻不會局限于高家,他早晚是要從高家跳脫出來的。他是高展明,他會讓世人知道,他不是什么高家弟子高展明,他就是高展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