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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失體統(tǒng),漸漸覺著懷里揣著這么一雙小腳也挺舒坦,尤其,感覺林杏睡得更安穩(wěn)了,竟萌生出一種詭異的幸福感,仿佛只要她睡得好,就比什么體統(tǒng)都重要。 細(xì)雪無聲落下來,打在滴水檐下的料絲燈上,暈染出點點光影,成貴在廊下候著,剛林杏那些話聽了個滿耳朵,先頭真嚇壞了,敢對著萬歲爺說心里惦記別的男人,哪怕劉玉是太監(jiān),也是個男的,萬歲爺一怒之下把小林子斬了,也不新鮮,可就沒動靜,連以往兩人在一處一折騰一宿的動靜都沒了。 成貴貼著窗戶仔細(xì)聽了聽,像是睡著了,極安穩(wěn)的樣兒,琢磨這事兒鬧成這樣兒,就算過去了不成,依照萬歲爺?shù)钠?,就算不鬧起來,也的拂袖而去,這怎么反倒睡上覺了,看來自己是老了,連萬歲爺?shù)男乃级疾虏恢恕?/br> 外頭細(xì)雪落了一夜,天一亮雪便住了,日頭出來打的琉璃瓦的積雪上,亮閃閃的像一顆顆細(xì)碎的鉆石。 林杏起來的時候已快晌午,坐起來仔細(xì)想了想昨天的事兒,有些模糊,就記得皇上來了,然后,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沒印象,真是好多年沒這么醉過了,虧了酒好,雖后勁兒大,卻不上頭,喝的那么醉,今天也沒覺得頭疼。 帳子攏起來,柳嬤嬤服侍她換衣裳,林杏低頭看了看,對自己跟變態(tài)睡了一宿,還能衣帶整齊,有些不可思議,一般只要皇上過來,不折騰一宿是決不罷休的,今兒卻仍穿著昨兒的浴衣,不免有些奇怪,莫非自己糊涂了,昨兒皇上沒來。 想著,不禁問了一句:“昨兒皇上來了?” 柳嬤嬤好笑的道:“公公真是吃醉了,連萬歲爺來了都不記得?!?/br> 林杏眨眨眼:“那個,昨兒我說了什么沒有?” 一提這個,柳嬤嬤可不敢說,萬歲爺走的時候特意交代不許提,便撿著不要緊的道:“公公就是站在院子里念詩來著,奴婢就記住了兩句,什么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什么人的,照奴婢說,這酒不是什么好東西,往后還是少吃些的好?!?/br> 林杏:“皇上呢?” 正說著,就聽外頭請安的聲音,轉(zhuǎn)眼的功夫皇上就邁了進(jìn)來,見林杏洗漱過穿了衣裳,頭發(fā)卻沒梳,開口道:“我給小林子梳頭?!?/br> 柳嬤嬤忙把梳子遞給了他,又把銅鏡支在床下的炕桌上。 林杏盤腿坐在炕沿上,從鏡子里打量后頭擺弄自己頭發(fā)的男人,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了,這表情太溫柔了,溫柔的林杏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尤其,剛才他還自稱我,把朕這個專屬皇上的自稱都舍了,是抽風(fēng)了,還是有什么陰謀?怎么一宿過來跟變了個人似的。 皇上倒沒在意林杏的打量,而是專心致志的把梳頭當(dāng)成了事業(yè),干的異常認(rèn)真,可惜梳頭是個技術(shù)活,光認(rèn)真是沒用的,尤其皇上這樣習(xí)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兒,梳頭發(fā)簡直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偏偏林杏的頭發(fā)養(yǎng)護(hù)的很好,又順又滑,不用怎么通,稍微篦一遍就順滑非常,好梳卻不好挽起來,皇上費(fèi)了半天勁都沒成功。 給他又揪疼了一回,林杏實在有些不耐了:“萬歲爺,不然還是讓柳嬤嬤來吧,您歇會兒?!?/br> 皇上卻不依:“你別著急,就快好了。”終于挽了起來,林杏剛想松口氣,卻聽變態(tài)說了一句:“有點兒歪,不好看?!鄙焓执蛏⒘酥貋怼?/br> 林杏覺得,自己得坐了有一個小時,身子都僵了,身后這位的抽風(fēng)的才終于滿意了,高興的左看右看,讓林杏對著鏡子照:“你瞧瞧,我頭一次梳頭發(fā),還不賴吧?!薄?/br> 林杏瞥了鏡子一眼,不敢說還有點兒歪,再重來一回自己非餓死不行,填飽了肚子,見皇上沒有走的意思,不禁道:“萬歲爺今兒政事不忙嗎?” 皇上看了她一眼:“小林子莫不是想趕我走?!?/br> 林杏:“奴才不敢?!?/br> 皇上把她摟在懷里:“小林子,以后就你我的時候,別總奴才長奴才短的了。” 林杏看了他一眼:“本來就是奴才,不稱奴才稱什么?” 皇上:“老百姓夫妻之間都稱呼什么娘子相公,以后小林子就叫我相公好了?!?/br> 林杏打了激靈,探手摸了摸他的腦門:“萬歲爺您不是發(fā)燒了吧?!毙恼f這燒的不輕啊,都說起胡話來了。 皇上把她的手拉下來:“我沒發(fā)燒,說的是心里話,小林子別把我當(dāng)成皇上,咱們就當(dāng)平常的夫妻,我是夫,你是妻,你要不樂意叫我相公,就叫我的名字好了,我不是什么萬歲爺,我的名諱是毓。”說著,攤開她的手,在她手心里一筆一劃寫了一字。 “還有,我給你也想了個名字?!?/br> 林杏急忙道:“那個,奴……”見他眼色,咳嗽了一聲:“我的名字就別改了,都叫習(xí)慣了,回頭改了也是麻煩?!?/br> 皇上笑了一聲:“只改一個字,你是二月初六的生辰,二月正是杏花開的時候,你又精通醫(yī)術(shù),還姓林,倒不如就取一個杏字,林杏,杏林,你覺得如何?” 林杏有些出神,自己的名字是爺爺取得,正是取了杏林的寓意,還以為自己穿不回去,這輩子都得頂著林興的名兒呢,沒想到他給自己正名了。 “小林子覺得這個名字好不好?要是不好我在想想?!?/br> 林杏看著他,總覺得這家伙不對頭,莫非自己昨兒晚上說了什么:“那個,我昨兒吃醉了酒沒說什么吧?!?/br> 皇上目光閃了閃:“吃的那么醉能說什么?!?/br> 林杏松了口氣,靠在大迎枕上,覺得有些困上來,剛要閉眼,皇上推了她一下:“剛吃了飯就睡,容易積食,虧了你還是大夫呢,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br> 林杏打了個哈氣:“我沒睡。” 皇上好氣又好笑的見她眼睛都瞇縫上了,拉著她:“雪后初晴,御花園的梅花正開的好,咱們過去逛逛?!?/br> 柳嬤嬤聽了,忙要拿鞋,皇上揮揮手,遣開她,自己拿起地上的靴子給她套在腳上,順道還量了量她的腳,昨兒夜里揣在懷里的時候不覺得,如今看看,真生的小巧,瞧著就叫人喜歡。 林杏覺得這家伙抽的不輕,怎么忽然就變成這樣了,真讓人想不透。 兩人拉著手出了乾清宮,門口值班的張三跟看見鬼似的,忙著跪在地上,等著御駕過去,擰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哎呦一聲,喃喃的道:“疼就不是做夢?!眴柵赃叺男√O(jiān):“你剛看見了嗎?” 小太監(jiān)點點頭:“瞧得真真兒,萬歲爺牽著林公公的手,那個親熱勁兒啊,比跟后宮的娘娘們都恩愛,張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