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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走出來。臉色還是慘白嚇人,他看著沙發(fā)上的欒競暉,道:“欒律師,還是謝謝你?!?/br>“你好些了嗎?!?/br>“沒事了,就是頭有點疼。”江敏哲道。程澈從屋里抱著一床被子出來,他對江敏哲道,“回去躺著。”“腰要廢了,還躺。”江敏哲搖頭,“你這是干嘛?”“我和畢淮換了一下屋子,照顧你?!?/br>入夜。程澈從浴室里走出來,到江敏哲邊站定,他伸手扣上江敏哲的電腦,冷道:“睡覺?!?/br>“哎呀馬上?!苯粽軗Q了個地方,繼續(xù)自己未完成的工作。“快?!?/br>“不行。”程澈去搶他的電腦,“你現(xiàn)在非常需要休息。”“我常年熬夜還不知道嗎?!苯粽艿?,“喂,電腦還我?!?/br>“不給?!背坛喊央娔X直接關(guān)閉,“睡覺。”“……”江敏哲瞪眼,“好吧好吧好吧!你老大!”他躺下,腰腹間的刺痛讓他輕呼出聲。“怎么了?”“關(guān)節(jié)炎啊,又是泡冷水又是跑斷腿……不犯病才怪?!?/br>程澈在他身旁躺下,他伸手按住江敏哲的腰,“這里?”江敏哲有點不自在地挪了一下,“啊,對?!?/br>程澈沒多想,他稍微加重了力度,在他的腰間按摩。“……”江敏哲痛呼,“我|cao!”“你有沒有膏藥什么的?”“有的,在箱子里?!苯粽苤钢厣系男欣钕?,“那里面有個藍色包裝的小包,里面都是。”程澈依言下地給他尋找,他將膏藥的包裝用牙咬開,給江敏哲貼上。“這個要一直按著?”“是……”程澈的手心很暖,他把手放在他腰間捂著他疼痛的地方,身上散發(fā)的好聞的沐浴露的香氣讓江敏哲不禁紅了臉。“你先睡吧,你也累了一天?!彼溃拔易约何嬷托辛??!?/br>程澈搖頭,他側(cè)身把江敏哲摟在懷里,“我不放心。”只是一個簡單的擁抱,房間里莫名就增添了曖昧不明。江敏哲臉色已經(jīng)紅到要滴血。“你……”他道,“那邊去點。”“……”程澈道,“那我沒法給你弄膏藥?!?/br>“我……”“睡吧?!?/br>根本睡不著啊……江敏哲深呼吸,他抬眼看程澈,程澈已經(jīng)閉眼睡著了,手心還按在他的腰間。程澈的睡顏恬淡,睫毛長長彎彎像女孩子一樣,他看著,目光又向下落到程澈脖子上那道猙獰可怖的刀疤上。他輕輕伸手,想去撫摸。觸及到指尖的時候,他竟然有點想哭。程澈眼睛睜開,握住他的手。“怎么了?!?/br>“你那個傷,”江敏哲回答,“是不是很疼?!?/br>“不會?!?/br>江敏哲睫毛顫了兩下,“好心疼你?!?/br>程澈嘆氣,他將人摟緊,在他耳邊低沉道,“都過去了。”江敏哲忍不住了,他把手臂收緊圈住程澈的腰,臉埋進他的胸膛。“事情都結(jié)束后,去自首吧。”程澈沒有回答。他深深地凝視著江敏哲,眼睛里悲傷的情緒好似大海翻涌。他俯下身子,吻他。江敏哲一抖,他回抱住程澈,與他唇齒相依。淚水就在這個時候洶涌而出,他貼緊他,吮吸他的舌尖,深深糾纏。良久,唇分。“你是清流,還是程澈?”“清流如何,程澈又如何?”“清流是恨意凝成的化身??沙坛哼€存留著善良和溫暖?!?/br>“那你覺得我是誰。”“程澈?!?/br>“為什么?!?/br>江敏哲將臉龐靠近程澈的心口。“因為,我還能聽到你的心跳?!?/br>黑夜掩蓋了所有難以言說的悲哀和不曾啟齒的愛慕。黎明破曉,誰給予誰的暖意,都將消散于命運和歲月共同卷積而成的長風(fēng),再也不見蹤跡。半月后。“子軒,你接應(yīng),萬事小心?!背坛簩χ謾C道。薛彬從他身后將假發(fā)給他固定,他皺著眉緊盯著程澈的腦袋,然后非常不滿地道:“我怎么感覺,你頭好大?!?/br>“……”程澈掛斷電話,“大又怎么辦?!?/br>“沒事,那我就不給你用這頂發(fā)量多的?!毖Ρ?qū)⑦@頂假發(fā)從程澈頭上扯下去,“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女裝?”“拜托,”程澈嘆氣,“請問薛少俠,您對女裝到底是有多大的執(zhí)念?”薛彬哼著小曲兒,他給程澈的臉上涂上比他原本膚色要暗一個色號的打底。“汀蘭,”江敏哲道,“今天郵輪上除了你們陳氏、暉途、歲垣集團、我們公司還有路巖和陸見齊的人。路巖……貌似和欒律關(guān)系還不錯,但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br>“知道?!标愅√m答應(yīng)著,“咳咳,我最近嗓子特別疼,不知道為什么?!?/br>“我也嗓子疼!”沈河道,“我還脫發(fā)。”她伸手給陳汀蘭示意自己的發(fā)際線,“我快禿了。”“工科女……”顧斬道,“其實我也掉,但是貌似沒你嚴(yán)重?!?/br>薛彬很快給程澈換裝完畢。王穎杰從樓上下來,他對著薛彬揚揚手里的手機,道:“薛彬,我現(xiàn)在先出發(fā),那邊會場人手不夠。”“穎杰路上一定小心啊,要不我讓人陪你?”顧斬道。“呃,不用了?!蓖醴f杰搖頭,“你們也不用著急,林歲垣那邊,成賀東的人也都在,安保措施是不用擔(dān)心的?!?/br>顧斬點點頭,從畢淮手里接過發(fā)膠,把額前略長的劉海向上固定,“杜西,你陪穎杰走一趟。”杜西從沙發(fā)上起身,“好?!?/br>江敏哲倚在沙發(fā)扶手上,“那個,顧老師你還有隱形眼鏡嗎?!?/br>“咋了?”顧斬問,“我記得你不近視?!?/br>“我大概也就100多度,”江敏哲道,“最近用眼過度,覺得有點花?!?/br>“巧了,”顧斬道,“我上次從網(wǎng)上買了一副,發(fā)錯貨了,我定的450度,他給我150度的,正好你用吧?!?/br>顧斬轉(zhuǎn)身上樓去拿隱形眼鏡。“子軒今天是什么身份?”陳汀蘭問。“我看看……”程澈掏兜翻著名片,“他這個頭銜有點長我記不住……”“哦,Y市圓誠生物工程制造專業(yè)機械廠駐S市發(fā)展聯(lián)合基金有限公司總代理經(jīng)銷商商務(wù)通訊聯(lián)絡(luò)專員……”“……”“真的好長啊?!毖Ρ蚬χ拔覀冊趺捶Q呼他?”“王代理?!?/br>“我們搞機組要聚齊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苯粽艿馈?/br>六人從別墅出發(fā)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夜色朗朗,天空呈現(xiàn)出一片絲絨般的墨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