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像和他沒關(guān)系。如果真的有關(guān)系，他不會是這樣的表情……那么讓桑荷懷孕的人是誰，誰給桑荷注射的LSD，李嘉寧在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顧斬說著，好像在說給自己聽，又好像在回答陳汀蘭的問題。

陳汀蘭有點(diǎn)害怕，他摟住顧斬的肩，“你看我。”

“如果劉劍鋒死于謀殺，那原因會不會是知道了桑荷的事情，被人滅口……”

“成玲玲、程澈、王子軒……甚至我、杜西，陳氏手中到底沾了多少人的血？”

陳汀蘭將顧斬壓進(jìn)懷里，“不會是你想的這樣的?！?/br>
“對不起……”顧斬?fù)u著頭，“我什么都辦不到?！?/br>
陳汀蘭心疼得要命，“別說這種話，你已經(jīng)很努力了?！?/br>
“還不夠?！鳖檾赝崎_他，直視著陳汀蘭的雙眼，“帶我去見程澈，求你?！?/br>
陳郁青回到了會議室。三人都已經(jīng)離去，他將散亂一桌的文件收好，低聲嘆氣。

明天就是期限。再不恢復(fù)正常股市交易，局勢只會對陳氏更加不利。

為什么，當(dāng)初死的不是我。他抓緊了一張報表，捏成一團(tuán)。桑荷也好，程澈也罷，偏偏就他陳郁青卷入事件，獨(dú)善其身。

他對桑荷不是沒有愧疚。

那個善良的女孩，在給她一個說法之前，他不會去見她。

他無顏見她。

恍惚間他看到桑荷微笑的側(cè)臉，靠在副駕駛上發(fā)亮的眼神，美好的不似凡人。

那個微笑和記憶中另一張面孔漸漸重合。

陳郁青抬起臉看天花板，身形搖搖晃晃。

他倒了下去。

顧斬坐在陳郁青的病床旁，陳汀蘭跑去繳費(fèi)還未回來，他皺著眉看著床上臉色蠟黃的人，想了半天才為那人掖了一下被角。

陳郁青緩緩睜眼，正對上神情尷尬的顧斬。

“醒了?！鳖檾氐?，“不好意思，我太沖動了。”

“你沒錯。”陳郁青探究地看他，“你跟汀蘭復(fù)合了？”

“沒?！?/br>
“那傻小子放不下你，我看得出來。”

“哦?！?/br>
“你要是有心，就答應(yīng)他，沒打算，就趁早明白地告訴他，省得他惦記。”

“哦?！?/br>
“哦個屁?！标愑羟喾籽?，“你有沒有這個打算?！?/br>
“再說?！?/br>
“傻|逼?！?/br>
“白|癡。”

“臭屁精。”

“自戀狂?！?/br>
“鼠目寸光?！?/br>
“眼高手低?！?/br>
“你城府太深?！?/br>
“你為虎作倀?！?/br>
“不見棺材不掉淚?！?/br>
“死鴨子嘴硬。”

當(dāng)陳汀蘭繳費(fèi)回來便看到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懟。

“……”

“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我認(rèn)識你這么個東西。”

“八輩子積來的大德你才有幸能與我結(jié)識。”

“……”陳汀蘭無語，“幾歲了你倆?！?/br>
“加一塊半百了?！标愑羟嗟?，“混|賬小子你他|媽給我記住，你要是把顧斬追回來我打斷你的狗腿。”

“不勞您費(fèi)心?！鳖檾丶澥坑卸Y地微笑，嘶嘶地吐著信子，“陳總先養(yǎng)好貴體，陳汀蘭的狗腿不是一下子就能打斷的?！?/br>
“你媽|了|個……”

“欸，都是文化人，陳總這樣可不好?！?/br>
“那……”

“代我問候您母親是否康健?！鳖檾卣酒鹞⑽⒁磺飞恚傲舨?，我回去教書育人去了?！?/br>
陳郁青抄起床頭柜上的遙控器，狠狠地向顧斬的背影擲去。

但顧老師反應(yīng)迅捷靈敏，一關(guān)門，遙控器在門背上砸得四分五裂。

“這就是你的眼光？嗯？”陳郁青將氣全數(shù)撒到陳汀蘭身上，“你看上他哪點(diǎn)？”

“好看?！标愅√m十分膚淺道。

陳郁青白眼翻到要背過去，“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弟?！?/br>
“是?！标愅√m點(diǎn)頭，隨即突然疑問，“等等，他說，我的狗腿不是一下子能打斷的……”

“你說我要是把他追回來才打斷我的狗腿……”

“這是什么意思！顧斬默認(rèn)了我追他回來？”

“哥??！顧斬是不是讓我追他回來？！”

陳汀蘭興奮地蹦起來，在陳郁青臉上很響亮地一吻。

“哥我愛死你了！”

“滾滾滾滾滾滾?！标愑羟嘞訔壍夭寥ツ樕系目谒澳銢]救了，別在這兒礙眼?！?/br>
離開醫(yī)院顧斬去了學(xué)校。眼下線索紛雜他需要好好理清思路，周末的學(xué)校是個不錯的地方。

公交車上人不多，顧斬找個位置坐下來。他看向窗外的綠植，撥通了江敏哲的電話。

“喂?！?/br>
江敏哲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疲憊。

“敏哲，現(xiàn)在在哪？”

“自己家?！?/br>
“你去見過程澈了嗎。”

“嗯?！?/br>
“我……最近得知了一個消息。”

“什么消息啊，有關(guān)誰的?！?/br>
顧斬壓低聲音如此這般對江敏哲把最近的情況講述，順便自己也找找頭緒。

“真想不到?！苯粽艿?，“顧斬，你在哪里啊，我這邊接你的電話，聽著電流聲嘶啦嘶啦響……”

“什么？”

轟然的爆炸聲震天響起，江敏哲只感覺耳邊轟鳴聲好像要震破耳膜，顧斬的聲音則再也聽不到。

電話被強(qiáng)制掛斷。

“顧斬！”

江敏哲冷汗出了一身，從床上彈起來。

是哪里的爆炸？

他輕輕放下手機(jī)，看向床頭打印出來的一摞資料。

手指控制不住地顫抖，但江敏哲還是盡全力拖過了電腦。

定位剛剛的來電地點(diǎn)……市立第三醫(yī)院附近……

江敏哲鍵盤幾乎都敲不穩(wěn)。

查詢附近監(jiān)控。

定位視角。

屏幕上不甚清晰的場景讓他冷意森然。

駛出站臺沒多遠(yuǎn)的距離，一輛公交車正在熊熊燃燒著，沖天的火光將半邊天空都染紅，爆炸波及的范圍內(nèi)，幾輛私家車也在起火，火勢蔓延之處一片狼藉，車輛的殘骸四散滿地。

“顧斬……”

顧斬眼前一片漆黑，濕潤的液體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耳邊寂靜得嚇人，他嘗試著動動四肢，腿部的刺痛讓他呻|吟出聲，手臂傳來一陣麻木感，背部陣陣灼燒感疼痛難忍。

還沒死。他喘息，灼熱的氣流順著喉管吸進(jìn)肺里，嗆得他一陣咳嗽。

視野里好像出現(xiàn)了一抹亮光，他搖著頭想看清面前的場景，猩紅的血光模糊了他的視線。

徒勞地張張嘴，暈眩感似一記悶棍擊倒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把主角光環(huán)保佑顧斬不死。

第53章黃雀在后

爆炸聲震碎了醫(yī)院靠外的幾間病房的玻璃。陳郁青的單人病房安然無恙，他和陳汀蘭齊齊向窗戶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