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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錦沒有回話,聳肩抖了抖身上披著的大衣外套。蔣錫辰看了,抬手給她扯扯大衣領口,在前面拉緊,柔聲說:“我知道,整個公司里只有你一個人沒把我當搖錢樹,是真疼我。我要走了,你真心舍不得。要不……你就考慮一下嘛,跟我一起出來?!?/br>“小辰!”楚文錦凝眉瞪他,“別提這個,我不可能離開盛林影視的。你要鐵了心走,我頂多能幫你免掉被撕,別的就靠你自己了。”蔣錫辰聽了,也不失望,收回手靠進椅子里,輕輕一嘆:“你對盛啟銘也太死心眼了,他根本不是個好人,這一年年的拖著你,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br>盛啟銘是盛林影視的大公子,在公司掛了個高管名頭,實際上并不管事。一年進公司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數的出來,一來必定把公司里的女藝人都調戲一遍。其人長得還可以,微博還很活躍,隔三岔五以和女明星的緋聞上熱搜。然而實際上,他一直有正牌女友,就是公司藝人發(fā)展部總監(jiān)楚文錦。當然,這件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蔣錫辰作為唯一一個由楚文錦親手帶的藝人,就是知情人之一。他當初一回國,就被楚文錦慧眼識珠簽了。五年過去,兩人姐弟輕易頗深,他眼看著盛啟銘沾花惹草,卻始終不跟楚文錦公布,更別談結婚,多少有點心疼憐惜。“算了,你不出來就不出吧,我是肯定要獨立工作室的。”蔣錫辰定定與楚文錦對視,下垂緊抿的嘴角有點銳利,上了妝的眉毛更是格外有威儀,力量感比他這個實際年齡要重、要強。楚文錦心里冒出一絲矯情的感慨:這孩子長大了。她動了動唇,輕聲說:“你記得嗎,你剛回來的時候在鏡頭里特別怕丑,一舉一動都要呈現(xiàn)最好看的樣子,拍照都要微微低頭,因為這樣既容易拍得臉小,又不會拍到鼻孔什么的。后來我送你去電影學校專門學表演,你才慢慢肯放下偶像包袱,昨天放出的片花我看過了,你現(xiàn)在已經完全不怕丑了,哭,臟,狼狽,都投入,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嗎?”蔣錫辰迎著她略帶笑意的眼神,搖搖頭,等她回答。“我在想,我們小辰其實天生適合做演員。但是,我又擔心——”她深嘆一口氣,伸手搭在他手臂上,輕輕一捋,“演戲比唱歌跳舞更需要挖開自己的心,自己的靈魂,你這些年能這樣好好活著,全靠自我保留和克制,演戲這種事,萬一戳斷了你那根弦,你……你把自己弄死了,怎么辦?”她說著,聲音里帶了哭腔,眼眶也有點發(fā)紅。蔣錫辰想打斷插話,卻被她阻止了,只聽她繼續(xù)傾吐道:“之前,那個誰,她自殺的時候,我看了新聞怕得不得了。你跟她也合作過,知道的,她看起來那么開朗可愛,怎么就一聲不響把自己弄死了呢?你也是,吞過藥……我真的擔心,我要是不管你,你怎么對自己?!?/br>“我不會的?!笔Y錫辰推開椅子,在她面前蹲下來,仰臉鄭重承諾道,“我雖然有病,但不會弄死自己的,上次吃藥太多都是為了睡覺,就你自己老不相信,瞎想?!?/br>說完,他又立刻換了話題:“獨立的事情還可以半年后再商量,姐,你先答應讓我去瀾華劇院吧,求謝梧幫我打招呼很不容易的。他這個人,別看總是笑嘻嘻很好說話的樣子,其實在原則問題上寸步不讓,我付出了巨大代價呢!”楚文錦聞言,眉角敏感一抬:“巨大代價?”面對這份詢問,蔣錫辰只笑笑,一副典型“你自己理解”的賣關子表情。楚文錦暗暗嘀咕了一下,腦子里搜索著關于謝梧的傳聞,略有頭緒,但憑她對蔣錫辰的了解,又打心里覺得這孩子不是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人,所以這份“巨大代價”實在不好猜。琢磨了一會兒,她干脆放棄,揮揮手:“我是服你了,有求于人不好好討價還價,拿個更大的問題壓我,搞得我現(xiàn)在真覺得你去演個話劇不算什么事兒了,心機!”蔣錫辰露出一個無公害的天然笑容:“你答應了?”“我一個人說了不能算,回去開個會再說——不過,小子你敢算計我,這一筆我記下了!”楚文錦咬牙切齒地說,眼里卻沒有什么責怪之色。這一關,算是投機取巧地過了。半個月后,蔣錫辰借著一個慈善活動的機會請假回京,順路去了一趟瀾華劇院。謝梧那邊言出必行,說幫他打招呼就真打得很到位,他人一到,就安排了一場考試。雖然時間倉促,還是足足搞了三個環(huán)節(jié),從臺詞到即興發(fā)揮都考了,考他的三個人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謝梧旁觀。三個環(huán)節(jié)之后,三位就基本敲定了主意,直接把他丟給謝梧帶。兩人走出考試用的那間練習室,謝梧作為東道主,號稱請他吃飯……結果請的是劇院的食堂。“你小子今天算沒給我丟臉,想吃什么隨便點!”謝梧很大方,大手一揮放眼食堂,“二十塊錢吃全場!”蔣錫辰吃驚:“你們食堂這么便宜的?”謝梧:“我們搞話劇的窮啊!”蔣錫辰看著他,少頃,笑了:“那我吃個十塊錢就行了,得給師父省點兒!”謝梧連忙搖手:“誰你師父,別亂叫!我們這兒要喊我做師父,得給我奉茶,下跪,行拜師禮,知道吧?”蔣錫辰點點頭,說:“好,那先叫小叔叔,下次給你行拜師禮以后再喊師父?!?/br>“變貧了!”謝梧推這小孩兒一把,去點菜了。閑聊中又說道,劇院里不到五十歲的演員的不能收徒弟,他還沒有收徒弟的資格,有幾個小孩子胡亂喊他做師父,那都是在戲里演過,把稱呼帶出來喊的。蔣錫辰聽得很認真,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他一眼沒對視,那眼神里有什么,他也概不去接。這一餐飯后,蔣錫辰就要直奔機場趕回上海的片場去了。距離全劇殺青還有些日子,尤其是男主角,集中的戲份更多了起來。而這次一別,和過去不一樣些。過去他們也就是偶然有緣合作,工作結束后基本沒有聯(lián)系,這次蔣錫辰人是走了,卻比在他身邊還纏人,從早到晚都會發(fā)微信。不是請教就是交流,還多半是拿著舞臺表演的問題來找他,有時候大段大段的臺詞錄音發(fā)過來,一聽好幾分鐘,存在感足得不得了。謝梧納悶,那小孩兒哪兒來那么多時間。不過,被纏慣了以后,他倒是感覺不壞。這樣忙忙碌碌的日子流逝特別快,又半個月過去,的劇組基本全體殺青了,蔣錫辰也正真返回北京。然后上了一二三四五六個通告,終于在楚文錦的幫助下騰出半年來,全心投入瀾華劇院。而半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