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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親,憑什么讓給別人。 想到此,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我死了,你也不許娶別人?!?/br> 安嘉慕一愣,眸光陡然晶亮起來,傾身在她嘴上親了一口:“我媳婦兒死不了?!闭f著,把她的腿抬起來,一口一口的吸毒血,一直到把黑血完全吸出來,方才停下。 從懷里掏出一個(gè)藥盒來打開,挑了些藥膏涂在傷口上,撕了自己的中衣給她包上,蹲在安然跟前,讓他上來。 安然聽話的趴在他背上,安嘉慕背著她往山下走,感覺小媳婦兒乖巧順從,安嘉慕嘴角微翹,看了旁邊那條給他扯成幾段的毒蛇,或許自己該謝它,不是它,這丫頭不知還要跟自己鬧多久呢。 回了崇元寺,把安然放到榻上,安然就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有些白,臉色也有了一層黑氣,不禁嚇了一跳:“你不是中毒了吧?” “不妨事……”話剛說完,人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安然嚇壞了,忙叫人。 崇元寺可沒郎中,只得叫人把安嘉慕抬上車,趕著回了翠園,狗子沒去請郎中,倒是把安嘉樹叫了來。 安然這才知道安嘉樹還懂醫(yī)術(shù),號了脈,拿出個(gè)藥丸子用水化了給安嘉慕灌下去,自己也吃了一丸。 然后安然就不錯(cuò)眼的盯著,直到看見安嘉慕臉上的黑氣淡了,臉色也好了起來,仍不肯挪開目光,生怕一閃神,他就醒不過來了。 安然如今心里既后悔又后怕,為什么人總是經(jīng)了生死之后,才能意識到身邊人的重要,跟生死比起來,他騙自己的事又算什么? 而且,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救自己了,危急時(shí)刻,這男人總會毫不猶豫便沖過來,自己卻還對他哄騙自己的事兒斤斤計(jì)較,豈不可笑。 安嘉樹本來滿肚子的氣,大哥扮成梅大,說到底不就是為了這丫頭嗎,如果她一開始不是那么厭憎大哥,大哥何必受這樣的罪,為了這丫頭大哥什么都不管了,不顧了。 府里的女人遣了,生意也不理會,天天陪著她護(hù)著她,她去齊州,大哥跟去齊州,她來江南,大哥跟到江南,瞞著她卻又要護(hù)著她,大哥有多難,她知不知道,可她還要怪大哥騙她。 本想責(zé)問她幾句,卻看到她這幅樣子,又不忍心說什么,更何況,他跟二哥自小敬重大哥,大哥撐起了安家,沒有大哥就沒有他們,只要大哥娶回來的,就是他們的大嫂,長嫂如母,絕不能失了禮數(shù)。 想到此微,微后退一步,恭敬的道:“大哥不妨事了,大嫂放心吧。” 安然愣了一下,不得不看向安嘉樹,即便是這種時(shí)刻,這聲大嫂,也讓她覺得分外別扭,感覺自己好像七老八十了似的。 尤其安嘉樹恭敬的神態(tài),跟冀州的他判若兩人,安然如今才想起來,在齊州喜宴的時(shí)候,他對自己就是如此了。 只不過,自己當(dāng)時(shí)并不知其中隱秘,還覺他有些怪異,想來那時(shí)候。他就把自己當(dāng)成他嫂子了。 安然從沒想過會跟安嘉樹成為叔嫂,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正無措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抓住,急忙看向床榻,頓時(shí)大喜:“你醒了,可還覺得哪兒不舒服,三老,呃,嘉,嘉樹在這兒呢,讓嘉樹再給你瞧瞧?!闭f著就要站起來,卻被安嘉慕拽?。骸安环潦?你別走?!?/br> 到底安嘉樹在這兒,安然臉一紅,安嘉慕的目光在她羞紅的臉上劃過,不禁笑了一聲,心里知道,她是真的不計(jì)較,自己騙她的事兒了,著實(shí)松了一口,也不再為難她,松了手。 安然瞧了眼窗外,見已到了正午,站起來道:“我去做飯?!?/br> 安嘉慕:“傷了腿,好生歇著,叫下人做也一樣?!?/br> 安然搖搖頭:“你把毒都吸了出來,加上嘉樹的藥頗有用,早就不礙事了?!闭f著看了嘉樹一眼:“三弟喜歡吃什么?” 安然一大方,安嘉樹反倒有些扭捏起來:“嫂子隨便做些吃食就好?!?/br> 安然點(diǎn)點(diǎn)頭,進(jìn)了廚房倒是想起在安府的時(shí)候,安嘉樹貌似喜歡香脆口感的菜肴,為此,自己還給他做過燒餅。 如今想起這些事,安然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卻也想到了一道菜,鍋巴里脊,想來安嘉樹會喜歡,側(cè)頭見旁邊有早上的竹簍,里頭踩的蘑菇還在,想來是狗子拿回來的。 自己上回做八珍羅漢面的時(shí)候,因?yàn)檎龤獍布文剑蜎]給他留,如今想來,實(shí)在有些小肚雞腸。 略斟酌了片刻,太多了浪費(fèi),少了又怕過于寒酸,只自己兩口子倒無所謂,小叔子在,又是頭一回正兒八經(jīng)的在翠園吃飯,自己這個(gè)當(dāng)嫂子的總得好好招待。、 便依著安嘉樹的口味做了四菜一湯,兩道主食,四道菜分別是,金毛獅子魚,鍋巴里脊,蛋包菇,最后是一道油燜野筍,一道山珍蘑菇湯,主食是八珍羅漢面跟翡翠蝦餃。 狗子興奮的不行,自從師傅去了崇元寺,就難得見師傅做大菜了,不是磨豆腐,做腐乳,就是做些面食,素齋,像如今這般做菜的時(shí)候少了許多,尤其這幾道菜,除了油燜野筍,剩下的三道,自己從未見過,連聽都沒聽過,肯定又是師傅的創(chuàng)新菜。 故此,一邊兒打下手一邊用心聽著師傅講解做法,其實(shí)金毛獅子魚是一道正經(jīng)的魯菜,只不過這時(shí)候還沒。 安然猜測這道金毛獅子魚或許是從松鼠鱖里演變而來,只是選了鯉魚,無論是刀工還是裹著雞蛋糊過油,都跟古法松鼠魚頗為相像,乃至最后的澆在甜酸汁兒,也差不多,因成菜形似金毛獅子,便得名金毛獅子魚。 而鍋巴里脊做法就更簡單了,只是沒有現(xiàn)成的鍋巴費(fèi)了些功夫,至于蛋包菇,本來應(yīng)該是rou的,安然做成了素的,用豆芽菜,芫荽,豆腐乳做成素餡兒,裹在蛋皮里,上鍋蒸一刻鐘就成了。 四道菜端上桌,不算鋪張浪費(fèi),卻也不寒酸,正適合招待家里人,安然讓狗子把園子花樹下的酒掘出一壇子來。 之前還納悶?zāi)?剛買的園子,怎么樹下就有埋著的酒,還當(dāng)是舊主留下的,如今想想,這園子的舊主本就是安嘉慕。 細(xì)想起來,許多顯而易見的破綻,自己竟沒瞧出來,應(yīng)該說,是根本沒往這方面想,才讓他騙了大半年。 飯菜擺在東園的小軒里,旁邊有一株四季桂,雖過了花期,卻打了滿樹的桂華果,頗有幾分春華秋實(shí)的妙處,落在安嘉慕眼里,心里更是歡喜,這心里高興便覺看什么都是好兆頭。 安然只是露了一面,怕安嘉樹拘束,便避開了,留著他們兄弟在小軒對飲。 安嘉慕略掃了一眼桌上的菜,笑意更深:“你嫂子倒是知道你的口味。” 安嘉樹挨個(gè)看過去,心里倒真服氣了,雖安然在外頭的名聲大,可在他的印象里,還是冀州安記酒樓外見過的那個(gè)小丫頭,雖都說她的廚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