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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跟在冀州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冀州的安然總是心事重重,有時坐在哪兒不知想什么,像個憂郁的小婦人。 可齊州城的安然完全沒有了那份憂郁,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跟著梅先生在河邊兒瞧見她的樣子,小丫頭赤著腳踩在河水里,清澈的水,雪白的小腳,青蔥般的玉手拿著河里最常見的鵝卵石,對著日頭瞧,唇畔的笑剔透如河里的清流,臉上快樂,簡單而純粹,日光屢屢落在她的身上,煥發(fā)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那一瞬,他忽然明白,這丫頭跟他說的那些是真的,她不是使手段,耍心機,她是下定決心要跟自己一刀兩斷。 那一刻,他的心境極為復雜,有憤怒,有打擊,有傷心,更有不甘,他決定留在齊州城,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再然后,小丫頭的世界便緩緩展開在自己面前。 在冀州便知道她的廚藝好,即便她一再對自己說她是個廚子,卻在他眼里,她一直是個女人,吸引自己的女人,他從沒把她一再強調的廚子當回事兒。 在他看來,廚藝只是吸引自己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這個女人,她的性子,容貌,談吐,見識,乃至身子,都讓他迫切的想要她,。 而在齊州城,他終于發(fā)現(xiàn),原來小丫頭如此耀眼,她的廚藝早已不是一個好字能詮釋的了,他親眼見她在先生面前做出一道,鄭老爺子最拿手的碎金飯,那粒粒晶瑩的飯粒,在鍋里跳動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如此燦爛。 當時卻不知道那只是開始,隨著梅先生盤下富春居,小丫頭的光芒再也無法掩蓋,如果說,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不能放手的,或許是從她做那道碎金飯的時候,更或許是她蒙著眼整雞脫骨的時候,亦或是那道令孫先生驚嘆不已的烏魚蛋湯。 那時的安然光芒萬丈,他終于明白,她不是那些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用盡心機手段留住男人的女人。 她有姿色,卻從不把姿色當成安身立命的本錢,她擁有精湛的廚藝,卻從不藏私,她有比男子還要寬廣的胸襟氣度,能讓廚行里這些粗拉拉的大老爺們心悅誠服,。 她是一個真正的頂級大廚,同時,她也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妻子,唯一的妻子。 梅大只覺,自己越來越愛她,從冀州到齊州城,一天比一天愛她,如今更愛,越愛也越怕,怕真相揭開之后,這丫頭又會毅然決然的跟自己一刀兩斷,到那時他怎么辦,把她囚禁在身邊,強迫她留下,這丫頭的性子,哪是強迫能有用的,倒是軟著來,或許更有希望。 或許等她有了自己的骨血,他們的牽扯割也割不斷的時候,自己就不用怕了,可什么時候才能如愿,便是他也拿不準,畢竟這么多年來,身邊的數(shù)個女人都不曾有過身孕,這也是讓他一只耿耿于懷之事。 太醫(yī)院精專此道的御醫(yī)給自己瞧過脈,言道并無絕嗣之憂,卻這么多年,始終沒有一子半女,就連太醫(yī)都百思不得其解。 若說是女人的事兒,自己身邊的女人又不是一個兩個,一個不能生,難道都不能生。先頭幾年,還頗有些煩惱,后來想想,或許是自己命中無子,強求也無用。 加之二弟娶妻之后,接連誕下兩子,到時把侄兒過繼到自己膝下,也不至于絕后,如今卻著實憂慮了起來,若不能讓這丫頭懷上自己的骨頭,將來…… 梅大摸摸自己臉上的面具,真有些發(fā)愁,忽聽窗外王貴家的聲音傳來:“老爺,前頭郡王殿下來訪,說有事兒跟老爺商量?!?/br> 梅大應了一聲,瞧了床榻上睡得正香的小媳婦兒,不禁嘆了口氣,點點她的小嘴:“你倒是睡得好,可知為了你,爺擔驚受怕費了多少心思?!?/br> 見她小嘴微微嘟囔了一句什么,不禁失笑,給她拉了拉錦被,攏好帳子,方才出去見岳錦堂。 岳錦堂一見他,先上下打量一遭,取笑道:“安兄今兒瞧上去容光煥發(fā)啊?!?/br> 梅大瞪了他一眼:“這里是梅宅。” “好,好,梅宅,梅宅,你是梅大老爺,梅兄成了吧,我說你們兩口子倒是真有意思,這一個跑一個追的,從冀州府折騰到齊州城,好容易成了好事,合著,還得遮著藏著啊,跟梅兄相交這么多年,本王還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兄臺如此會尋樂子。” 梅大素來知道這家伙沒正行,懶得搭理他,直接道:“你若是來打牙祭的,就別想了?!?/br> 岳錦堂笑了起來:“梅兄這話說的,本王是那么沒眼色的人嗎,昨兒可是梅兄的新婚之夜,梅兄折騰了大半年,才順順當當?shù)陌严眿D兒弄到手,自然得好好呵疼一番,以梅兄的勇猛,想來那丫頭別說上灶,這會兒怕連炕都下不來了吧?!?/br> 岳錦堂就喜歡這些葷話,梅大只當沒聽見,看了他一眼:“那王爺今兒來寒舍是?” 岳錦堂:“不瞞梅兄,錦堂此次來齊州城是想邀梅兄跟夫人去江南逛逛,如今春水和暖,柳絲如煙,正是南邊最美的時候,更不消說,如今時鮮遍地,也不辜負了夫人的好廚藝?!?/br> 梅大倒不禁樂了:“王爺說了這么多,是想安然給你當廚子嗎?” 岳錦堂眨著眼:“梅兄這么說可就冤枉本王了,只是還有點兒小事兒想請安姑娘出手幫個忙?!?/br> 梅大看向他:“你說的小事兒莫非松月樓崔家的閑事?” 岳錦堂:“就知道瞞不過梅兄?!?/br> 梅大瞟了他一眼:“我倒不知你何時跟崔家有了交情,這倒新鮮的緊,再說,若你堂堂王爺真想幫忙,何必來尋安然,只要出面說句話,那王品榮縱然背后有人撐腰,還敢駁逍遙郡王的面子不成?!?/br> 岳錦堂手里的搖了幾下,也不再跟他假客氣:“你這不是廢話嗎,若王品榮是欺行霸市來強搶松月樓,還用費這勁兒,本王叫幾個侍衛(wèi)就把這老家伙收拾了,可如今他照著廚行的規(guī)矩,以北派廚子的名義,下帖挑戰(zhàn)松月樓,以松月樓的店面做賭,這一提廚行的規(guī)矩,本王若插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更何況,想必你也知道,王品榮如今正是我那姨丈府里的家廚,說起來,這事兒還跟你脫不開干系,當日在冀州的別院,若不是你跟你小媳婦兒窮折騰,我那表妹也不會恨上崔誠之,捎帶想弄垮松月樓,這前因后果一飲一啜,可都是從你這兒來的,你媳婦兒出手幫個小忙也算還了人情,當日崔誠之這傻小子,可是一心幫你媳婦兒說話兒?!?/br> 梅大哼了一聲:“你那表妹怕沒有這么大的本事,再說,蘇猛如今正任金陵守備,崔家算他夫人的娘家,他難道會眼看著松月樓給別人謀了去。” 岳錦堂看了他一會兒,忽的笑了起來:“我說,不是因為崔誠之幫你媳婦兒說了兩句話,你心里就吃那小子的味兒了吧,你這話說的著實可笑,蘇猛便如今升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