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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洗腳水,我給他端到跟前,若是涼了些,一腳蹬開都算好的?!?/br> 說著,摸了摸被面:“這被面可真滑溜,瞧著上頭的繡活兒,真真精到,這對鴛鴦都跟活了似的。” “那可是,你不知道,梅大家里雖燒了還有幾處買賣呢,手里哪會缺銀子使喚,莫說這被面,你瞧瞧這滿屋子里的擺設(shè),哪一樣不是精挑細(xì)選的,更不消說給安姑娘定的嫁衣,你是沒瞧見,有多體面,喜冠上的珍珠有這么大顆……”說著,用手一比。 栓子娘撲哧樂了:“叫你一比,這不是珍珠成雞蛋了?!?/br> “雞蛋不至于,說鴿子蛋卻也差不多。”說著嘆了口氣:“從這細(xì)微之處就能瞧出,心里不定多中意姑娘呢,若不是臉燒壞了,這站在一處那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安然手里端著托盤,在窗戶外頭聽半天了,越聽心里越覺著甜,女人嗎,說不在意這些都是假的,知道男人心里有自己,處處細(xì)心周到,自然會歡喜。 怕兩人又說起什么來,輕輕咳嗽了一聲,屋里兩人忙住了聲。 安然才邁腳走了進去:“兩位大娘先歇會兒,喝口茶吃些點心,這點心熱的才好吃,涼了就走了味兒?!?/br> 兩人一聽安然做的點心,眼睛都亮了,如今整個兗州府誰不知道安姑娘做的菜千金難求,這好容易有個機會,哪會放過,把手里的幾針縫好,小心的卷到炕里頭。 王貴家的把炕桌放上,栓子娘王盤子里瞧了一眼,不禁道:“哎呦,姑娘人長得俊,這點心做的也好看,這什么點心?。堪骋姸紱]見過。” 高炳義家的卻笑道:“也怨不得你沒見過,這是南邊的點心,芝麻綠茶餅,俺倒是吃過兩次,好吃著呢?!?/br> 栓子娘忙拿了一塊填進嘴里,吃的太快卡在嗓子眼兒,安然忙遞給他一杯水,才送了下去,捋了捋胸口:“姑娘可別笑話俺沒見過世面,這樣精細(xì)的點心,當(dāng)真是頭一回吃呢?!?/br> 安然笑了:“大娘喜歡就好,灶房了多著呢,等走的時候,給栓子爺倆帶些回去嘗嘗,說起來當(dāng)初安然初來齊州的時候,還多虧了大娘幫忙,才尋了落腳之處?!?/br> 一提起這個,栓子娘不禁笑了起來:“可是,那天姑娘還是男人打扮呢,差點兒就讓你糊弄過去,只是臉上一道一道的,漏了餡兒還不知道呢,俺那時不知道姑娘有這么好的手藝,不然,拽也把姑娘拽俺家去?!?/br> 正說笑著,忽聽外頭狗子的聲音:“師傅,師傅,俺師祖來了……” 安然一驚,師傅來了,回過神兒急忙跑了出去,剛跑到大門外正瞧見,從車上下來的師傅師兄,安然眼眶一熱,叫了聲師傅,就不覺哽咽起來,只覺千言萬語竟不知從何說起…… ? ☆、第 55 章 長街喜宴 ? 人生百味一時酸一時甜,一時苦一時辣,端看當(dāng)時機遇如何。安然自己也未想到,不過大半年,師徒再見,自己已經(jīng)要嫁人了,師傅之于她意義非凡,甚至勝過無助中幫過她的干娘。 那種不問緣由的信任,護持,給了安然史無前例的安全感。在她心里,師傅跟她爺爺是一樣是長輩,更是親人,在出嫁前能見到親人,這讓安然頗為感動。 梅大扶著梅先生從后頭車上下來:“你這丫頭莫非傻了,你師傅來了,不讓進去,只管在外頭站著做什么,要說話兒也得先坐下不是。” 安然這才回神,忙上前一步扶著師傅不好意思的道:“瞧安然都高興傻了,都不知道先讓師傅師兄進去。” 一行人這才進去了,都是親人,也沒必要在客廳待茶,直接進了后頭,讓到炕上坐了,高炳義家的跟栓子娘早就挪到廂房去了。 師傅跟梅先生一邊兒一個坐在炕頭,梅大搬了兩個凳子過來,放在下首讓安然的兩位師兄坐了,安然親手上了茶,就依在師傅跟前問:“師傅怎么來了?” 老爺子笑著點了點她:“徒弟都要嫁人了,師傅還能不來嗎,你這丫頭倒是快,前些日子我還跟你兩個師兄說給他們尋個媳婦兒,老大不小的也不成家像什么話,不想你這丫頭最小,反而最快,這蔫不出溜的就找著人家了,師傅可先說好,若是過不去師傅的眼,師傅可不答應(yīng)?!?/br> 梅先生呵呵笑了起來:“你這老頭子的脾氣還真是一點兒沒改,梅大快來見見你媳婦兒的師傅,若這老頭子不點頭,你這媳婦兒可娶不上了。” 梅大嗯了一聲,到了跟前,撲通跪下就磕了三個頭:“梅大給老爺子磕頭,老爺子放心,我會一輩子對安然好?!?/br> 梅先生都愣了,這小子有多傲他可是知道,對誰這么低聲下氣過啊,若不是愛死了這丫頭,哪會這樣兒。 雖說答應(yīng)了這小子不在老頭子跟前揭破,卻也怕老頭子嫌這小子難看,配不上他那可心的小徒弟,忙道:“老頭子,這小兒女的事兒,他們自己兩情相悅就成,咱們當(dāng)長輩的就別跟著瞎摻和了,這好日子都定了,你要是再反悔,可也來不及了?!?/br>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仔細(xì)端詳梅大半晌兒,目光落在他臉上的面具上,又看了看身邊一臉緊張的小丫頭,目光一閃一閃生怕自己不答應(yīng)似的,不禁嘆了口氣:“你倒是會說話,這丫頭的心都跑你哪兒去了,我這當(dāng)師傅的還能強留不成,卻有一句話還是要問問,安然之前的事兒你可都知道?” 梅大點點頭:“知道?!?/br> “你不在意?” 梅大抬起頭:“梅大不在意過去,梅大要的是以后。” “好?!编嵗蠣斪右慌淖雷樱骸懊防项^做個見證,這話我可記著呢,以后你若對這丫頭不好,我不找你,只找梅老頭問罪?!?/br> 梅先生不禁笑了起來:“好,好,你只管找我問罪?!闭f著,看向安然:“丫頭,這可快晌午了,你師傅師兄大老遠的來齊州,是不是該置辦一桌好菜,給你師傅師兄接接風(fēng)啊?!?/br> 安然笑了起來:“安然這就去準(zhǔn)備?!笨觳匠鋈チ?。高德明跟趙永豐也跟了出去。 鄭老爺子瞥了梅先生一眼,沒好氣的道:“這么多年沒見,你這老家伙怎么還這么饞?!?/br> “這話說的,沒有美食,老頭子還活個什么趣兒,不過,你這個徒弟收的好,爭氣,比她倆師兄強多了,說到這丫頭,老夫倒真好奇,上回見你的時候,還沒這么個徒弟呢,這才幾年,怎么就教出這么個厲害的徒弟來,你可不知道,這丫頭在齊州給你爭大臉了?!?/br> 鄭老爺子搖搖頭:“這可不是我能教出來的,是她自己的本事,這丫頭天生就是個廚子?!?/br> 梅先生點點頭:“這倒是,你的廚藝?yán)戏蚍鈿w服氣,卻若論北菜,安然可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三道北菜勝了齊州的北派廚子,這還罷了,卻讓南北兩派廚子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