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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贖身之事就算板上釘釘,誰也改變不了。 倒讓知府大人越發(fā)為難,心里也不禁埋怨安嘉慕,一個小丫頭都搞不定,鬧成這樣,倒讓自己左右為難。 真不知該如何處理,卻聽生怕事兒不大的逍遙郡王開口道:“我大燕自是準(zhǔn)許丫頭贖身的,律法規(guī)定至多十倍的贖身銀子,便可獲得自由身?!?/br> 逍遙郡王的話未說完就被安嘉慕打斷,一把抓住安然的手腕,陰沉沉看著她:“你以為當(dāng)眾說出來,就能贖身了,爺今兒不妨告訴你,只爺不應(yīng),便到了萬歲爺跟前,你也是爺?shù)娜?。”撂了?也不管席上眾人,扯著她出了荷香榭。 眾人面面相覷,回過神來,上官瑤氣的一張臉通紅,就要追出去,卻給逍遙郡王一把抓住,冷聲道:“還鬧什么,盡早隨我回京,再若生事兒,今兒就叫人送你回南邊,未出閣的姑娘家倒跟個丫頭爭男人,你不要體面,本王還要呢。” 上官瑤還是頗有些懼怕自己這個表哥的,別看平??偸菢泛呛?,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兒,真要是一板臉,也叫人害怕。 送著逍遙郡王兄妹走了,知府大人左右看了看:“想必安老弟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不如,今兒就散了吧?!鳖H有深意的看了崔誠之一眼,帶著夫人走了。 知府大人一走,蘇通判自然也不回留下,看著自己的夫人跟誠之,嘆了口氣,也走了。 幾位姨娘倒是想留在別院,可安遠傳了大老爺?shù)脑?nbsp;,叫送她們回冀州城,一場好戲就這么落幕,便再不甘心也不敢留下,只能隨著安遠出別院回安府去了。 望著馬車沒影兒了, 安遠不禁回頭看了一眼,真有點兒不想回去,多少年沒見大老爺發(fā)過這么大火了,這丫頭還真是有本事,大老爺設(shè)了這個局,說穿了,不就是想讓她馴服嗎,誰想硬是鬧成了這樣。 進來,往安然的小院行去,到了外頭,卻見院門緊閉,自己婆娘在外頭候著,忙低聲道:“怎么著了?” 秦大娘往里努努嘴,小聲道:“都在里頭呢,剛進院就把人都趕出來了?!闭f著,嘆了口氣:“這姑娘的性子還真是硬,可越是怎么著,怕咱們老爺越放不下手,今兒我方才知道,這姑娘是真不想跟著老爺,以往我還當(dāng)是手段?!?/br> 安遠:“行了,好生伺候著吧,瞧著意思,往后不知要鬧出什么事兒來呢,真不知這姑娘倒是怎么想的。” 安嘉慕也想不明白,本說尋個機會馴服這丫頭,不想她竟拼著挨一巴掌,當(dāng)場鬧了出來,本怒到極致,可一看小丫頭腫的老高的小臉,滿心的怒意不知怎么竟消了個七七八八。 怒意沒了,就剩下心疼,想摸摸她的臉,卻不想被她飛快避開,一雙清亮的眸子直直看著他,竟讓他莫名有些心虛,半晌方道:“爺不會娶上官瑤,你放心?!?/br> 安然破諷刺的笑了一聲:“大老爺娶誰跟安然有甚干系?” 安嘉慕心里一堵,瞥見她的臉,心又是一軟:“爺真是想不明白,你到底要怎樣,不管如何,你早已是爺?shù)娜?,這輩子還想去哪兒,只你跟了爺,想做什么爺都應(yīng)你,若想學(xué)手藝,爺把大江南北的名廚都請到府里來,讓你跟他們學(xué),若想出去,不管是江南還是漠北,爺都能帶你去,若嫌府里亂,就住在別院,若嫌別院不夠熱鬧,爺把青竹巷的院子給你,你想如何,只你說出來,爺都應(yīng)你就是,別跟爺使性子了,之前那樣說說笑笑的多好,何必鬧成這樣?!?/br> 見安然干脆扭過身子看都不看他 ,安嘉慕不禁想起崔誠之來,頓時嫉火中燒,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轉(zhuǎn)過來,強迫她看著自己,咬牙切齒的道:“莫非你瞧上了崔誠之不成,不然,做什么非要贖身出去,是想跟他雙宿雙飛?” 安然看了他半晌,忽開口道:“跟崔誠之什么干系,安嘉慕,我不想當(dāng)你安府的奴才,我只是想要自由罷了,你也不缺女人,何必非要與我糾纏?!?/br> 安嘉慕自是不信她的話,略思量,忽想到一個原因,聯(lián)想起這丫頭過往言辭間的意思,不禁道:“莫非你想做安府的正頭夫人?” 話一出口,卻見小丫頭眼里透出嘲諷:“大老爺盡管放心,安然無意高攀,只想得個自由身罷了。” 安嘉慕自是不信,反而覺得,她越是如此,越說明自己猜著了,仿佛找到了原因,不禁柔聲道:“你的身份,若此時續(xù)你進府,怕不妥當(dāng),且不用心急,爺愛你是真,自是不會委屈你,待爺替你尋個妥帖的身份,再續(xù)你進來便名正言順了,你瞧,爺對你是真的,你這丫頭就別跟爺鬧了成不,不怕你笑話,這些日子爺都沒睡一天踏實覺呢,一閉上眼,就是你這丫頭,雖沒過來瞧你,眼里心里卻都是你,今兒上官瑤打了你一巴掌,爺未來得及攔住,心里疼的什么似的,你放心,這一巴掌,爺早晚替你找回來……” 說著,湊上來想親她,卻給安然一個大力推了開去,快速往后退了幾步,離他遠遠的望著他,眼里充滿厭惡:“安嘉慕,跟你說實話,便你三媒六聘的娶我進你安府,我也不會答應(yīng),我這輩子根本就沒想過嫁人,即使嫁人,也必然會嫁給彼此喜歡,一心一意之人,即使有這個人,也永遠不會是你,我們根本就是兩條路上的人,不該有交集,你放我自由,繼續(xù)做你風(fēng)流倜儻的大老爺不是很好,做什么非要勉強一個對于無意的女人,倒失了你堂堂安大老爺?shù)娘L(fēng)度?!?/br> 安嘉慕震驚的看著她,她臉上眼里的厭惡,是如此不容忽視,良久方道:“你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安然咬了咬牙,索性直接攤牌:“我的意思就是我不喜歡你,便我要嫁也絕不會嫁給你,所以,你跟我永遠也不可能,還不如你現(xiàn)在放了我,或許還留著些許朋友之情,過后想起來,不至于恨的咬牙切齒,對彼此未嘗不是一樁好事?!?/br> 即便安嘉慕不想相信,可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了,這丫頭的確對他無意,她的意思自己也終于明白了,她要的是一心一意對她的男人,就如之前的安子和,不曾娶妻,更不曾納妾,外頭也沒有女人,清清白白。 而自己不僅有侍妾,有通房丫頭,外頭更是有個風(fēng)流的名聲,在她心里,安府的大老爺早已是劣跡斑斑不可救藥,哪怕她的身子給過自己,依然不會屈從,這是她的原則。 更何況,即便想不通原因,他卻相當(dāng)清楚,當(dāng)初那個給了自己的身子的丫頭,并非眼前的安然,如果真是一個人,也用不著自己費這么多心思了,更不會弄到這種地步。 換句話說,即使她是安府的丫頭,地位卑微,卻依然看不上自己這個安府的大老爺,別的丫頭眼里想也想不來的福份,對她來說卻是奇恥大辱。 安嘉慕想不明白,她這種想法從何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