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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調(diào)去酒樓還有個大好處,除了府里幫廚的月例,還能多拿一份,安記酒樓的上灶的大廚,月例銀子跟你兩個師兄一樣,足有二十兩呢,丫頭,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了,有了這些銀子,又在外面,打幾樣頭面首飾,做兩件像樣兒的衣裳打扮打扮,也不虧了你生的這幅好模樣,怎么不比在府里穿這綠不拉幾的丫頭衣裳強(qiáng)啊,你說福叔說的在不在理兒?!?/br> 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點點頭:”福叔說的是?!?/br> 從一開始,安然就知道安福不是個壞心眼的管事,而且,極有能力,即便大廚房都是門路進(jìn)來的,他也能在有限的人力資源里,盡量把每個人都放到最合適的位置當(dāng)差,所以,大廚房才能支撐下來,沒出大紕漏,跟安福的能力脫不開干系,這就是個人力資源類的管理人才,那位大老爺渣歸渣,倒是會用人,想想也是,安家那么多買買,他都有時間吃喝玩樂夜夜笙歌,可想而知是個能力卓絕之人,不然,忙活買買還忙活不過來呢,哪有空閑玩樂。 不過,二十兩啊,只要自己在安記酒樓干上一個月,就能有二十兩的進(jìn)項,莫說贖身銀子,往后出去開店的原始資金也有了,二十兩足以盤個小門簾了吧,至少能可以開個賣面的小館子,比老趙家的面攤子都強(qiáng),正好趁這個機(jī)會找找看看,若是有合適的先盤下來,以后可就省事多了。 想到自己有希望置產(chǎn),安然心里便雀躍非常,連安子和那點兒顧慮都丟到腦后頭去了.先去師傅哪兒跟師傅說了此事,師傅跟前也就沒必要逞能了,也有些擔(dān)憂,怕自己支應(yīng)不來。 老爺子見她那樣兒,倒是笑了,指著她跟兩個師兄道:”今兒倒新鮮,咱們安然倒謙虛起來了,平時可不是這樣兒,莫非不是這丫頭了,換人了。“ 安然不依:”師傅,人家跟您說正經(jīng)的呢?!?/br> 老爺子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第一次看你做那道秘制七寸,師傅就知道,你的廚藝比你兩個師兄要強(qiáng)一籌呢,咱們干廚子的,想學(xué)好了手藝,一個勤字之外更需要天分,這天分上頭,你兩個師兄都不如你,雖說也是自小跟在我身邊學(xué)起來的,到底差了些,說起這個,師傅倒真想跟你爺爺切磋切磋,能調(diào)教出你這么個孫女,你爺爺?shù)膹N藝怕不亞于師傅,而且,深諳你的秉性,若師傅所料不錯,你真正獨當(dāng)一面的時候,是你爺爺去世之后吧?!?/br> 安然愣了愣:”師傅怎么知道?“ 老爺子笑了:”師傅也是最近才看出來,你這丫頭是個遇強(qiáng)則強(qiáng)的性子,不能總?cè)υ趲煾瞪磉厓?,有師傅在,你這丫頭就容易犯懶了,丫頭你記著,咱們是廚子,不是念書考狀元的秀才,你天天拿著筆寫寫畫畫的,可偏了咱們的行當(dāng),廚子就得上灶,去吧,好好的做上幾回大席,你就明白了。“ 師傅一席話仿佛醍醐灌頂一般,是啊,自己拜了師傅,天天都拿著筆,記錄下師傅跟自己說的做菜心得,卻從沒有認(rèn)真的去實踐,豈不成了紙上談兵,怪不得當(dāng)年自己一出師,爺爺就把自己丟到幾位大師兄手下呢,哪怕是看著切土豆剝蒜當(dāng)小工也不心疼,想來也是知道自己的性子,有依靠了就容易懶惰,廚子是勤行啊,最不能懶的行當(dāng)。 想到此,便再不猶豫,站了起來:”師傅,那安然去了。“轉(zhuǎn)身走了。 看著她出了院子,二師兄不禁有些擔(dān)憂:”師傅,小師妹可還沒出師呢,又是個女孩子,酒樓里亂糟糟的,什么人都有,小師妹會不會吃虧???“ 大師兄笑了起來:”小師妹又不是跑堂的,是上灶的大廚,酒樓再亂也亂不到小師妹身上,至于小師妹的廚藝,你還不服啊,大師兄可是服了這丫頭,你別看她一句一個師兄叫著,有時候,師兄我這臉都有些紅呢,當(dāng)師兄的還不如小師妹,咱們倆這師兄當(dāng)?shù)每捎行﹣G臉?!?/br> 趙永豐倒不以為意:”有啥丟臉的,又不是外人,是咱的小師妹,就跟咱親妹子一樣,更何況,有了小師妹,或許咱們有希望回京城了。“ 兩人眼光晶亮的看向師傅,老爺子有些出神,半晌開口道:”你們就別想了,我是不會讓安然跟韓子章對上的,那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罢f著,嘆了口氣,當(dāng)年那場比試雖是師傅輕敵,卻也有旁的原因,京城勢力龐雜,宮里更是,安然心思澄明,一心學(xué)手藝,師傅但愿她一輩子能這般簡簡單單的,若是踩進(jìn)那攤爛泥里,想獨善其身就難了 ,此事不可再提。”兩人忙低下頭不敢再說。 卻說安然,從師傅這兒出來,卻想起一件事兒,沒回自己的小院而是又來了安福這兒,安福見她回來忙道:"正好你來了,剛酒樓那邊兒傳了信兒,說著急呢,讓你這就過去,晌午便有包席,沒大廚上灶可不成,你快著收拾收拾去吧。“ 安然:”福叔放心,我這就去,卻有一事要勞煩福叔,安然也不瞞您,我在外廚房的時候收了小徒弟,使喚習(xí)慣了,能不能讓他跟我去酒樓里幫廚,也能順手些?!?/br> 安福不免有些為難:”安然啊,福叔實話跟你說,酒樓的差事比咱們府里的差事還難謀,尤其后廚,哪是尋常人能進(jìn)去的,而且,干系酒樓便不是福叔能插手的了,哪怕一個雜役都得管事點頭才成,不過,你若有心提拔徒弟,倒也不難,回頭跟大管事墊個話兒,估摸著這事兒能成?!?/br> 大管事?安然心里嘆了口氣,看來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安子和去了,此事也只能等等再說了,謝了安福,回去拿了自己的刀盒,正趕上干娘今兒休息不在府里,也只能明兒再說,反正自己晚上還得回來睡覺,明兒再說也一樣,交代了德福幾句,便奔角門去了。 剛出角門就看見一輛馬車停在外頭,安然琢磨莫非是來接自己的?這成了大廚待遇果然不同,正要過去跟車把式打招呼,卻忽見車門推開,從里頭跳下個人來,青衫黑帽手捏折扇,正是安子和。 安子和的臉色沒有以前那般和悅,看上去頗有些不爽快,安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氣自己,卻也決定裝糊涂,只當(dāng)沒瞧見他不爽的臉色,笑微微的打招呼:”好些日子不見了,安管事一向可好。“ 安子和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的樣子,半晌兒卻笑了一聲:”原來你還記得我啊,我還說你這丫頭忘性大,沒準(zhǔn)早把我忘到腦后去了。“這話說得有點古怪,安然總覺得不對勁兒,聽著有些像小情侶鬧別扭拌嘴,以兩人不過見了三次面的交情,遠(yuǎn)遠(yuǎn)到不了這種程度吧。 暗暗皺眉,決定繼續(xù)裝糊涂,只當(dāng)沒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呵呵笑了兩聲:”安然得了這個差事,去酒樓上灶,往后還請安管事多照顧才是。“ 安然這句話算是捅了馬蜂窩,安子和臉上的笑收了起來,冷哼了一聲:”若沒本事還是不要去現(xiàn)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