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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和辣,什么沒有啊,不說你,便是你認(rèn)的干娘,干爹,外頭那倆干哥,都能跟著你過好日子,出去做什么?出去了你一個丫頭能找什么好差事,便是老爺子的徒弟,至多也不過是在別的府里謀個廚娘的差事罷了,不是我說,可著咱們大燕,哪兒也沒有咱們安府的差事安穩(wěn),要不然,你師傅撂著好好的御廚不當(dāng),跑到咱們這兒來作什么,你可別想不開啊?!?/br> 安然點點頭:“我知道福叔是為了我好,我也只是隨便問問罷了?!?/br> 安福放了心:“若說贖身府里沒有先例,別府里的規(guī)矩我倒是知道一些,尋常贖身出去的丫頭,都是伺候了主子多年的,總有些情份,贖身銀子不過是個意思,一般當(dāng)初買來時多少,便是多少,主子還會搭上自己的梯己,以全主仆之份?!?/br> 安然心說,自己前頭雖伺候了大姨娘幾年,卻大姨娘心心念念的收拾自己呢,哪有什么主仆之份,便道:“那像我這種,若要贖身,多少銀子才成?” 安福搖頭嘆息:“舉凡得了你這種差事的,誰還舍得贖身出去啊,恨不能世世代代子子孫孫都在府里當(dāng)差才好呢?!?/br> 安然忙道:“若執(zhí)意贖身出去呢?” 安福只得道:“若你非要贖身,想來要聽大管家的,不過,以你老爺子徒弟的身份,他斷不敢為難你,沒準(zhǔn)還會巴不得送你個人情,至多就當(dāng)初買你的銀子吧?!?/br> 安然:“那福叔可知道,我這樣的丫頭當(dāng)初多少銀子買進(jìn)府的?” 安福:“說起來這人最是不值錢的了,當(dāng)初的行情年頭長了,我也記不得了,如今行情倒是知道,莫說你這樣年紀(jì)小沒什么手藝的,便一個能上灶的,也不過三兩銀子便能買回來,你這樣的,至多給上一兩二兩,那人牙子便能樂的見牙不見眼,歡喜著遇上了個大方的買家?!?/br> 才只一兩二兩,還真是大大出乎安然的意料之外,果真如安福說的,人最不值錢,一個丫頭甚至還不如一頭驢子值錢呢,怪不得外頭的人家都不愿意生閨女,生小子能承繼香火傳宗接代,閨女在這古代也只能是賠錢貨了,。 雖心里感嘆卻著實松了口氣,一二兩銀子應(yīng)該不難,想來便沒有外財,只自己的月例,存些日子也應(yīng)該夠了,想到此,忙又問:“福叔,如今我來了大廚房,月例銀子是不是長了?” 安福卻有些為難道:“這個,雖老爺子收你當(dāng)了徒弟,卻仍不能跟兩位大廚相比,只能拿幫廚的月例,如今你的月例是二兩。” 安然真驚喜了一下,這不等于說,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就可以贖身了,之前在外廚房可才五百錢,還都是雜錢,安然也是最近才弄明白,銀子跟銅錢的兌換,一般來說一兩銀子是可以兌換一吊錢的,也就是一千個銅錢,只不過,銀子比較金貴,想拿一吊錢去兌銀子卻不易。 自己先前工資的五百雜錢,更是什么樣兒的都有,一兩銀子兌換那樣的雜錢,可兌二三吊,所以,銀子相對金貴的多。 不過,現(xiàn)在她還不能贖身出去,師傅在這兒呢,師傅可是御廚,御廚最精的便是宮廷官府菜,安家祖上出了上百位御廚,所以宮廷官府菜是安家食單里最為重要的一類,也殘缺的最厲害,很多菜只有名字,做法食材卻早已失傳,如今有了師傅,對于補遺安家食單應(yīng)該會有很大幫助。 想到此,便跟從安福這里告辭出去,直奔師傅的小院,剛邁進(jìn)來就聞見一股誘人的香味兒,安然聞了聞不禁道:“炒雞片,蝦油豆腐,八寶rou圓,小炒茄子?!?/br> 老爺子在院子里看著她笑問:“還有呢?” 安然使勁兒聞了一會兒,搖搖頭:“還有一個卻聞不出來了?!眳s見大師兄從灶房端出一個瓷盆子來,里頭竟不知是什么清香撲鼻。 安然忙接過放在桌子上,仔細(xì)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什么,二師兄遞給她一雙筷子:“小師妹嘗嘗就知道了。” 安然接過夾了一筷子放到嘴里,嘗了嘗:“這股子清香怎如此熟悉?” 老爺子笑了起來,抬手指了指頭上的槐樹:“可不熟悉嗎,你瞧瞧這槐花可少了多少?!?/br> 安然抬頭,不禁笑了起來:“原來是槐花?!?/br> 安然雖沒吃過,卻聽爺爺說起過,槐花是可以吃的,不止槐花,在過去的荒年里,便樹皮草根老百姓都會吃,只要能填飽肚子,觀音土一樣吞下去,槐花榆錢兒這種東西,在那個時候便成了老天賜予的絕頂美味,就跟爺爺喜歡吃的苜蓿餅一樣,可以做出很多吃食來。 不過,也沒想到如此好吃,安然這一頓晚飯,別的沒怎么入口,倒是這槐花飯,吃了有兩小碗,吃完了,安然把碗筷洗了放好,灶房收拾妥當(dāng),再出來,大師兄已經(jīng)把師傅的手把壺泡好茶拿了出來,二師兄提了個大肚子茶壺,三個粗陶大碗,放到桌子上。 捏一簇茉莉高沫,滾開的水沖開,便是一壺花茶,倒進(jìn)碗里,金黃的茶湯,nongnong的茉莉香,喝進(jìn)嘴里,說不出的好喝。 師徒四人圍這小桌坐下,喝茶聊天,真跟家一樣溫馨,安然想起剛的槐花飯,不禁開口:“大師兄剛做的槐花飯當(dāng)真好吃,怎么做的?安然竟沒瞧出來?!?/br> 大師兄指著她道:“一看你這丫頭就沒挨過餓,這可是荒年里老百姓寶貝,指望著它打牙祭呢,只不過,老百姓家里做的,遠(yuǎn)沒這般復(fù)雜。” 見安然仍眼巴巴的望著大徒弟,老爺子笑道:“瞧這丫頭的可憐勁兒,快告訴她便了?!?/br> 大師兄笑了起來:“我的做法也不難,把槐花摘下來洗凈,開水焯一下,裹上一層薄薄的面粉,上鍋蒸十分鐘就好了?!?/br> 安然眨眨眼:“那怎么我剛吃著有些辣?!?/br> 二師兄:“還要熱油炒雞蛋,放入天椒,切碎的花椒葉,再把蒸好的槐花一起翻炒,出鍋便是剛的槐花飯了?!?/br> 安然恍然:“怪不得我剛吃著有淡淡的花椒香呢,原來放了花椒葉啊,大師兄怎么想起做這個來了?” 大師兄目光有些悠遠(yuǎn):“今兒瞧見這一樹槐花,忽想起些舊年的事兒,那年跟著師傅還在宮里,我們住的院子里也有這么一顆槐樹,到了春天結(jié)了滿樹的槐花,一串串的清香撲鼻,我跟師弟淘氣,便上樹摘下來學(xué)著人家做了槐花飯吃?!?/br> 二師兄:“是啊,可宮里的槐花比這里的要結(jié)的大些,也更多……”說到此,不禁偷瞄了師傅一眼,不敢再說下去了。 安然也不敢說話,當(dāng)年的事情她并不知道,生怕提起來,師傅要不高興,不想老爺子嘆了口氣:“事情過去便過去了,我之所以不讓你們提,并不是為了旁的,只不希望你們心存怨憤罷了,莫說你們,就是師傅我不可能不去想,畢竟在宮里待了好幾年,你們倆也算是宮里長起來的,對宮里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