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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功,幸運的是還有些端倪可尋,即便不能拿來當(dāng)證據(jù),起碼是能確定,圍場遇襲這件事就是和白家有關(guān)。 是白家大少爺還是白家二少爺還是別人,這些都不重要,一損俱損,揪出一個就等于揪出了白家。 而白家殺人的動機就更明顯了。 沈嫣一死,沈侯府即便是支持皇上,這地位也會降一降,沈嫣無所出,沈家不再是皇親國戚,反之,宮中最有望登上皇后寶座的就是白貴妃和姜淑妃。 而這姜家,會因為孫家一事受到無妄牽連,誰讓孫家過去就是依附姜家的,那這么算下來,不能空虛太久的后位,無疑就是白貴妃的。 往前,朝堂沒有競爭力,往后,后宮中也沒有足夠匹敵的世家小姐,即便是將來入宮,白貴妃也已經(jīng)坐穩(wěn)了。 白家要謀劃到這份上,當(dāng)真是有恃無恐,不怕皇上懷疑,左右證據(jù)不足,真要說點什么,他們還會跳出來喊冤。 紀凜往她這兒靠,以往是攬著她,這回卻是枕在了她懷里,沈嫣在他頭下墊了個靠枕,讓他躺的舒服些,抬起手,替他按摩頭部。 紀凜微瞇眼:“你覺得該如何?” “皇上可有決斷?” “他們要殺的人是你,你當(dāng)如何?” 沈嫣遲緩了下,皇上這是讓她來決定如何處置孫家,但那孫家是無辜的啊,縱使孫淑姬不無辜,孫家人以前在姜家授意下也做過不少事,但加起來都不會落到誅九族的地步,真要將孫家一大家子送去斬首,連幾個月大的孩子都不放過,沈嫣的確于心不忍。 又不能不判。 “不如查查孫家的家業(yè),短時間內(nèi)能否湊出這一千兩的銀子,若是不能,這一千兩銀子的由來就有問題,這其中還牽扯到是否背后另有其人,不妨說案子尚未查明,不能結(jié)案?!卑缸記]結(jié),現(xiàn)在孫大少爺已經(jīng)死了,孫家那兒最多就是封了宅子將人看緊,一天不定案,他們就能夠活著。 紀凜嗯了聲:“那這白家……” 沈嫣停下手,回憶了下:“五年前,白家大少爺成親,那天最出名的不是他迎娶了趙家女,而是同一天被抬進門的幾個妾室,原本趙家是要鬧的,后來白侯爺出面勸下來了,允諾了些別的,那件事才過去?!?/br> “成親三個月后,趙家女有了身孕,白家大少爺又抬了兩房美妾,時常出入香柳弄,他這個人,行事張揚,又極度的自信,從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什么,對趙家的指責(zé)都毫不在意?!?/br> 紀凜拉過她的手:“白家大少爺和孫家大少爺看起來差不多高,體魄相當(dāng)?!彼詫O家大少爺被抓進去時,那幾個江湖人士才會認錯。 “如此自信之人,若是這件事讓白家風(fēng)平浪靜過去,常大人最終沒有再懷疑白家,他一定呆不住?!?/br>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動他?!奔o凜張開眼,他是不會拿她的性命開玩笑,去當(dāng)誘餌引白家再動一次手。 “既然白家現(xiàn)在動不了,皇上就不必明著去動,讓常大人暗中查便是,他一定還會找機會?!敝胺龀只噬系腔鶗r,白家是四家中野心最大的,看不上皇上,卻心念著要成為皇親國戚,皇后之位,將來的太子之位都是白家這邊的血脈才好。 這樣的白家,到現(xiàn)在為止應(yīng)該都覺得皇上不會拿他們怎么樣。 那就讓白家這樣認為,皇上是怕了白家才沒有繼續(xù)往下查,這白家才能更加有恃無恐,做起事來肆無忌憚,抓把柄就容易多了。 紀凜其實也有此打算,與其現(xiàn)在費盡心思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不如留一留;她與他是一樣的想法。 想到此,紀凜握著她的手,輕問了句:“前幾日出宮,可還好?” 這話原本不該問,但他記掛了幾天,又有些忍不住,聽左信回稟,她在皇陵拜祭二哥時并沒有哭,就是喝了兩杯酒而已,回來之后情緒也不錯。 就是不知她在那兒說了什么。 “挺好的?!鄙蜴痰皖^看他,瞇著眼裝著不經(jīng)意,卻瞧著不太安穩(wěn)啊,“和他說了會兒話?!?/br> 紀凜眼眸微動,還是沒睜開,哦了聲,像是隨性聊天那般:“說了什么?” 第54章 紀凜問了后, 屋內(nèi)安靜了下來, 沈嫣垂眸看著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縱使清楚心中所想,在表達上, 沈嫣是含蓄的,能對墓碑說與,能和大寶說與,面對他時,沈嫣卻是有些羞于啟齒。 半響, 紀凜耳畔傳來了她的聲音:“說了些以往的舊事?!?/br> 紀凜輕哦了聲:“哪些舊事?” 沈嫣便說起六月時阜陽城賞荷的事:“避暑山莊那兒的荷花應(yīng)該開的很好, 往年有幸去過兩回, 都是照著宮里來養(yǎng)的, 品種還多一些?!?/br> “避暑山莊建在后, 是一年大旱, 阜陽城這邊連日不見下雨, 天越來越熱, 先祖皇帝下令在令湖上修筑了避暑山莊?!苯ǔ芍竺康胶的?,都會搬去住上兩月, 先帝在時,幾乎每隔兩年都會去一回, 偶爾山莊里還有宴會, 紀凜小的時候沒機會去,長大了些,容婕妤過世后, 他倒是去住過兩回。 “我聽祖父說起,先祖皇帝是個會享受之人,望風(fēng)臺也是他所建?!?/br> 皇宮背面有一處高臺,名叫望風(fēng)臺,數(shù)百階的梯子叫登天梯,這高臺不用做祭天也不用做求雨,先祖皇帝在時是用來夏日乘涼的,為此先祖皇帝還下了令,往后子孫也不許用望風(fēng)臺做國事之用,除了乘涼,旁的都不允。 以至于這座高臺到現(xiàn)在為止還只有乘涼一個用處。 紀凜的聲音還算平靜:“就說了這些?” 沈嫣覺察出些不對味來,有些念頭閃過,也不太肯定,便又提了另外一件,都是些過去的事。 紀凜睜開眼,她臉頰紅撲撲的,泛著桃色。 “有沒有提到我?!?/br> 沈嫣正好低著頭,對上了他的視線,沒由來心尖兒一顫。 她去皇陵拜祭時肯定會提到他,所以他這么問,便是有別的意味在里頭,沈嫣想得到卻說不出口,于是面頰更紅了,窗外風(fēng)一吹,就感覺點著了似的。 紀凜起身,不滿于就這么靠著,用盡了最后那點耐性,將她撲在了自己身下。 沈嫣背后是厚厚的墊子,人沒有仰倒在塌上,卻是方便了紀凜,一手撐著,垂頭就能攫住她,唇齒間還泛著淡淡的茶香,柔軟的不可思議。 片刻后,紀凜抬起頭,沈嫣喘著氣,一雙眼眸中飽含了氤氳,就這么看著他。 紀凜的聲音沙沙:“菀青,你這樣看著我,我受不住?!?/br> 沈嫣瞪大了眼,倏地意識到了他所說的,原本就通紅的臉,這下都能沁出血來了,她的手還揪在他的衣服上呢,松了松,未等反應(yīng),紀凜就證實了他是如何的受不住。 可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