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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看了看, 語氣溫和, “誰下的手?” “不要緊的,我遲早會找到他們?!边@么近的距離,兩個人身高相差甚大, 她仰起頭看他,臉上多了愧疚,“秋瑤沒用,差一點就能取他性命,可還是讓他給逃了?!?/br> 男子摸了摸她的臉:“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去圍場。” 這樣的小動作哄的她很開心,隨即又懊惱的很:“要不是皇后護著他,拖延的那點時間,我早就把人殺了!” 男子臉上的神情微頓了下,放下手落在了她肩膀上,斂了幾分:“她一貫善良?!?/br> “我沒有傷她,你放心,我不會傷她的?!鼻铿幈ё×怂?,嗅著他身上的香氣,又覺得很開心,“對了,今天你出去可順利?” 男子摸著她柔順舒適的頭發(fā):“開始不太順利?!?/br> 秋瑤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結果順利就好。” 男子笑了,如沐春風般:“你說的沒錯,來,讓我看看你的傷?!?/br> …… 也是這深夜,乾清宮內,接見過最后幾位大臣后,回到內殿,見到沈嫣后,紀凜的臉上露了幾抹倦容。 皇上醒了后沈嫣原本該回永和宮去的,但看他接連不停的接見大臣,沈嫣不太放心,便留下來等著他,陪他一起用膳。 “今晨才醒來,傷都還沒好,皇上應該多休息才是?!鄙蜴虒⒅噙f到他面前,催促他吃一些,“若是連膳食都錯過了,可不利于復原?!?/br> 紀凜看了眼自己受傷的左手,隨后抬起右手拿了調羹,嘗了一口粥后:“你宮里那廚娘還沒回來?” “莫不是玳兒將皇上的嘴也給養(yǎng)刁了?!弊鰪N子也要有些天賦,玳兒就是有天賦的那個,她做的膳食可比御膳房里一些人要好的多。 “朕替她做主,嫁了左信可好?!?/br> 是開玩笑的語氣,沈嫣還是愣了下,玳兒在她心中可不只是個丫鬟,但在皇上眼里,她也僅是個廚藝精湛的宮人,賜婚給二等侍衛(wèi),是真高抬了玳兒。 “左侍衛(wèi)的父親還在朝為官。”身份云泥,即便是嫁過去了也會受委屈,沈嫣可不舍得。 紀凜吃下一碗粥:“朕改日問問左信?!?/br> 見皇上是認真的,沈嫣失笑:“皇上,您開的口,他可不會說不?!?/br> “終身大事,他若有意,朕與你便能做了這主,讓玳兒記在御膳房張大人處,大小也是個官?!?/br> 越說越上心了,沈嫣替他再盛了一碗:“此事不急,往后再議也不遲?!?/br> 吃過宵食后,外面守著的太醫(yī)進來替皇上換了藥,沈嫣就站在旁邊,盡管看了好幾回了,還是替他有些擔心:“還需幾日才會消腫?” 箭傷加中毒,雖然沒有蔓延到內腑,但傷口周圍卻感染的厲害,別人是紅腫,他還泛了青紫,傷口不容易止血,換藥的時候還是有滲出來。 “回皇后娘娘的話,還需四五日才能消腫。” 太醫(yī)退下去后,李福也出去了,沈嫣替他套上衣服,忍不住道:“這幾日要查圍場的事,皇上休息不好,這傷就好的更慢了。” 紀凜拉她坐下:“我心中有數(shù),不用擔心?!?/br> “讓太醫(yī)明日開個補身子的藥?!?/br> 沈嫣伸手將扣子扣上,還想說什么,紀凜將她的手拉下來,輕聲問:“你可還記得二十是什么日子?!?/br> 她當然記得,四月二十,是當年賜婚圣旨下的時候,她與太子成婚的日子。 這個日子在成親時才算特殊,而尚未成親時,每年這個時候二哥哥都會給她個驚喜,多是送東西到沈府。 沈嫣輕抬手,將他的衣服撫平:“皇上為何提起這個?!?/br> “菀青,我知道二哥在你心中的分量,便是有一天沒有感情,你也不會忘了他?!?/br> 沈嫣收回了手,放在膝蓋上:“我想不論是誰,都不會將他忘記的?!痹谒钪臅r候,他是受人尊敬的太子殿下,是先帝最喜歡的兒子,皇位的繼承人,他做過不少造福百姓的事,這些都不會令別人忘了他。 “我沒有想讓你忘了他。”紀凜拉住她的手,這一回沒有松開,而是緩緩往上,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望著她,一字一句,“但你心里,必須是我?!?/br> 可以記得他,不能喜歡他。 聽著好似寬容,實則霸道。 沈嫣怔怔,覆著的胸膛處,有跳躍傳到她的掌心,很快,就像是她的心臟在跳動一樣,她看向他,臉頰微透著紅,他在緊張。 沈嫣不善回答這樣的問題,便是下意識的:“皇上想讓我怎么做?!?/br> “不是我想,而是你愿意?!奔o凜不肯給她機會逃,深情款款,“菀青,你是不是愿意與我一樣?!?/br> 沈嫣嘴角微動了下,也是心中不做猶豫冒上來的話:“與皇上一樣?” “只有彼此。” 沈嫣這回沒有避開他的視線,話沒出口,紀凜卻看明白了,只有彼此,那后宮這些妃子呢。 ………… 第二天一早,待皇上去了玉明殿后,沈嫣由李福帶著去了內庭,她要查一些記載皇上身體狀況的簿子。 內庭這兒有兩個嬤嬤守著,見皇后娘娘進來,恭恭敬敬行了禮,還看了李福一眼,李福沖著她們點頭,示意她們去外頭守著,領著皇后娘娘去了內屋,從柜子中捧出幾本厚厚的簿子,放到案桌上:“娘娘,皇上這一年多每隔幾日太醫(yī)的診脈都在這兒了?!?/br> 沈嫣坐下來開始翻,李福在旁邊磨墨。 翻過半本之后,沈嫣看了眼自己旁邊記下的字時愣了愣,眉頭微皺:“皇上近來有什么不適?”怎么太醫(yī)診脈時,總出現(xiàn)陽火過盛。 李福抬手擦了下汗:“皇上時常熬夜看奏折,太醫(yī)也囑咐,要讓皇上早些歇息?!?/br> “一年多來皇上一直是如此,怎么只在這半年里有這樣的情況?!?/br> 沈嫣將簿子一合,李福跪了下來:“是奴才照顧不周,還請娘娘恕罪?!?/br> 不說緣由,反讓她恕罪,沈嫣將上面的簿子拿起來往旁邊放,看了他一眼:“你何罪之有。” 李福心中想著,該如何說才好,抬頭想看看娘娘這會兒是什么神色,卻發(fā)現(xiàn)皇后娘娘的臉色有變,李福仰了下脖子看向簿子的封面,還想瞧瞧這記得是那些月份時,待看清那些字,李福的臉色也變了。 “這另有所用的雞是什么?!鄙蜴剔D頭看李福,李福這會兒滿額頭都是汗,擦都擦不及,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這那了一會兒,又聽到皇后娘娘道,“去年一月一只,去年四月三只,五月四只,七月一只,八月兩只?!?/br> “娘娘,這不是太醫(yī)來給娘娘把脈的簿子,是她們放錯了?!崩罡O肴ツ没屎竽锬锸掷锏牟咀樱伤桓野?,只得解釋東西放錯了地兒。 “一月皇上大婚,四月選秀結束,白貴妃,姜淑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