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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龍司給他的一壇酒來到左相府。誰知姜珩羽只是將酒接了去,便讓他自便了,一點也沒有當初的逼他練字的時的豪氣了。云洵心中雖慶幸,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姜珩羽怎么也不像是為了半年反思就頹廢的人啊。算了,云洵頗閑適的靠在椅子上賞著大雨,只要不讓他練字,怎么樣都好。“相爺,宇文尚書來了”姜珩羽望著桌上的酒壇,嘆了口氣,“請他過來吧”“相爺真是好雅興啊”片刻后宇文商言笑晏晏的走進湖心亭,周身還帶著幾分冒雨而來的涼意。在看到姜珩羽臉上沒來得及掩飾的傷感后,迅速斂了笑意,幾大步走近問道:“左相,可是出什么事了?”姜珩羽搖頭,打起精神笑了笑,看著宇文商衣裳上點點的水漬,“沒事。對了,你怎么來了?”提起此事,宇文商臉上也是愁容頓顯,“姬玉靈在梁魯邊界遇了害,圣上命我前去調查,特來辭行”姜珩羽聞言倒是有些意外,他與宇文商不過泛泛之交,竟會特意前來辭行。不過宇文商剛榮升刑部尚書,想與眾人搞好關系也在情理之中。便也沒在意,問道:“冀州刑司可有什么線索?”宇文商搖頭,“一無所獲,只知兇手狠厲,所有人皆是一刀斃命,送嫁的隊伍甚至沒來得及反抗就全死了”姜珩羽聞言皺了皺眉。姬玉靈是魯國公主,卻在出嫁途中遇了害,此事既是藐視魯國,也是挑釁梁國。宇文商此去若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定是無法交差的。但聽宇文商說來,此番匪賊肯定是有備而來,恐怕沒那么容易查出來。宇文商見姜珩羽愁眉緊鎖,不欲在說起此事增加煩惱,笑了笑:“今日是來辭行的,就不談這些煩心事了”說著注意到桌上的酒壇,問道:“左相也是愛酒之人?”此時小廝走進來,恭敬的問道:“相爺,是否用午膳?”姜珩羽看了一眼天色,差不多午時了,該是用午飯的時候了。便頷首,又問:“宇文大人可曾用過午飯?”“可能要叨擾左相了”姜珩羽道:“宇文大人客氣了”宇文商擺擺手:“何以敢當相爺一聲大人,要是相爺不嫌棄的話,叫我阿商就行了”姜珩羽疏離的笑了笑,卻還是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此時小廝將已將飯菜擺好,香氣撲鼻,勾得腹中饞蟲翻涌。宇文商由衷的贊嘆道:“久聞左相府三絕,果然名不虛傳”左相的貌,左相的才,以及左相府的菜,合稱左相府三絕。姜珩羽謙虛的擺了擺手:“謬贊了”隨即讓小廝開了桌上酒封,頓時一陣濃郁酒香撲鼻而來,竟壓過了滿桌馥郁菜香。姜珩羽端起酒杯朝宇文商客套了一句,“此去諸事順利”宇文商笑道:“借相爺吉言了”隨即一飲而盡。醇香清雅,回味悠長,饒是喝慣了佳釀的宇文商也不由贊了一句,“好酒”,隨即問道:“左相,這是什么酒?”姜珩羽又倒了一杯,“此酒名叫登臨”“登臨?”宇文商看了看杯中酒,澄清透明,略帶橙色。不過他從未聽過這種酒。姜珩羽又飲了一杯,“恩,就叫登臨”“登山臨水真倒真適合送行”宇文商很是客氣的說了一句,看著一杯又一杯的姜珩羽,似乎是在借酒澆愁,心中疑惑,“相爺可是有心事?”登臨是極烈的酒,姜珩羽連喝了三杯后。已然有些醉了,臉上微微泛著紅色,醉眼朦朧的望著宇文商,“沒事”只是臉上神情看上去卻有些悲傷。宇文商見姜珩羽不愿說,料想是有什么不便透漏的傷心事。也不在多問,倒了一杯,向姜珩羽道:“好酒一人飲多沒意思,今日我就舍命陪君子”宇文商象征性的喝了兩杯后,便捏著空酒杯看著姜珩羽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不到一刻鐘一壇酒就見了底,姜珩羽抱著壇子,使勁搖了搖,空空如也,心中不免失落,嘆了口氣,“怎么沒了”又覺得腦子暈暈沉沉的,連酒壇子都抱不住了,便放下壇子,手支著頭迷迷糊糊的望著宇文商。宇文商望著大醉的姜珩羽,讓小廝去煮一碗醒酒湯來。想了想又起身跟著小廝走了幾步后,問道:“近來相府是出了什么事?”小廝回想了一會兒,搖頭道:“府中一切如舊,沒出事啊,只是今日王府的云洵公子來了”“他來做什么?”小廝又搖搖頭,“不知道,只是云洵公子帶了一壇酒來,相爺似乎也感興趣,盯著那酒壇子看了一上午”那酒是龍司送的?宇文商走回亭中,拿起酒壇子仔細的看了看。也沒什么特別,就是很常見的酒壇子,只是舊了些,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此時姜珩羽抬眸望著宇文商,帶著十分的醉意自言自語:“我打賭又沒贏,你為什么把它送我了呢?”聽得宇文商一頭霧水,問道:“什么打賭?”姜珩羽垂下眼眸,吶吶低沉道:“原來你忘了啊”宇文商望著喝醉的姜珩羽,他是把他認成龍司了?心中又有些好奇,便接了話:“我沒忘”姜珩羽聞言立起腦袋,一把拉住宇文商的袖子:“那你為何將登臨送了我?”宇文商看了看滿臉陀紅的姜珩羽,又看了看桌上的酒壇。就一壇酒而已,至于這么上心嗎?就在宇文商疑惑的時候,姜珩羽放開了他的衣袖,低落不已:“我也想忘了”到底是忘了什么?宇文商看著滿臉落寞的姜珩羽,更疑惑了,難不成這酒還有什么故事不成?此時小廝將醒酒湯端了過來,“宇文大人,醒酒湯煮好了”宇文商將醒酒湯端了進來,遞給姜珩羽:“左相”姜珩羽歪頭看著宇文商,不說話也不接湯,眼神迷蒙不知在想些什么。宇文商難得見姜珩羽這般迷糊的樣子,竟然覺得有些可愛,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雙瞳剪水,面如冠玉,溫如玉珩,如仙化羽。當真是絕無僅有的美男子。宇文商一時看得有些呆了,直到姜珩羽帶著nongnong的鼻音出聲問道:“什么事?”才反應過來將手中的醒酒湯遞給姜珩羽,“醒酒湯,喝了吧,不然明天要難受了”姜珩羽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接,手還未碰到碗,腦袋一沉,軟軟的就往地上倒去。看得宇文商一驚,連忙拉住了姜珩羽。“喂,左相”宇文商搖了搖姜珩羽,卻見他呼吸平穩(wěn)悠長,竟是睡過去了。宇文商看了小廝一眼,小廝連忙過來扶姜珩羽,但奈何姜珩羽緊緊抓著宇文商的袖子,怎么也不肯放手,小廝怕傷著姜珩羽又不敢使勁拽,便僵住了那里。宇文商實在沒辦法,便將姜珩羽打橫抱起,對小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