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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云齊配藥去了,云洵站在龍司身后,遲疑了好一會兒,卻還是開口問道:“王爺,你為何把他帶回來了?”龍司面無表情的看著浸在水中燒得渾身發(fā)紅的宣云齊,半晌也沒說話。此時剛剛回府的離清也得知了此事,火急火燎的到了清雅院,一眼就看到缸中泡著的宣云齊,心中駭然,也問道:“王爺,他怎么回來了?”龍司默了一會兒,“梁宣終究要戰(zhàn),留著他有利無害,離清,你去將此事遮掩過去”龍司說的固然有道理,但是現(xiàn)在龍淵壓根沒有要征宣國的意思,陳貴也不會讓龍司輕易發(fā)兵,梁宣之戰(zhàn)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宣云齊是宣國太子,攝政王府根本就困不了他多久。反而若是宣云齊在王府的消息要是泄露了,那才將是禍患無窮。這些道理龍司只會比離清更清楚。離清不明白龍司究竟有何打算,他站在龍司身后,盯著龍司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規(guī)勸的話到底沒說出口,只沉沉的應(yīng)了一聲,“是”時間一晃而過,宣云齊天天在水里泡著,云沙日日為他施針,倒也慢慢的好了起來,這一轉(zhuǎn)眼就到了三月中旬。早晨薄霧蒙蒙,明媚的朝陽自東而起,今日又是個艷陽天。龍司一如往常一般來到清雅院,宣云齊的毒已經(jīng)解得差不多了,只是一直未醒。云沙說是他精氣耗損過度,傷了元氣。宣云齊身上的傷都好了,只是額頭傷了重了些,還有一塊暗紅色的疤頂在額頭上。龍司站了一會兒正準(zhǔn)備離開,就聽見宣云齊喏喏的似乎在說什么,他略微傾了傾身,聽見他說的是,“龍司,你喜歡嗎?”龍司嘴角微微動了動,站起身,出了清雅院。卻在門口碰見了前來的離清,離清腳下匆匆,面有異色,“王爺,彩月公主到了”魯國嫡公主姬彩月,便是當(dāng)初離清為龍司選的攝政王妃。只是昨日龍司才接到消息說三日后方到,怎會突然間就到了。龍司問道:“到哪兒了?”離清道:“已到了王府門口,據(jù)說公主在路上遇了刺,為了瞞過他人,才謊報了行蹤”離清看著龍司站著未動,問道:“王爺,這公主進府來是個什么名分?”初時與魯國國君談好的公主嫁過來便是王妃,只是現(xiàn)在宣云齊將王妃的名頭占去了,這真正的公主要怎么辦?龍司道:“去向魯國之人說明,本王已有王妃,若她還愿嫁,進府也只能是個側(cè)妃,若不愿,本王派人一路護送她回魯國?!?/br>“王爺”離清心中有些驚訝,兩國聯(lián)姻本就是為了交好,現(xiàn)今竟要為了一個宣國太子如此掃魯國的臉,怎么也不妥當(dāng)啊。龍司負(fù)手而立,“去吧”清冷的聲線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是”離清只得應(yīng)了,急忙往府門而去。本就對不住人家了,還讓人在門口等,更顯理虧了。華麗的艷紅花轎停在王府門前,十幾口綁著紅花的紅木大箱子一字排開。送嫁的侍衛(wèi)約莫只有兩百人,個個面容憔悴,一看就是連夜趕路造成的。離清走到轎邊,斟酌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公主,王爺已娶了王妃,若公主不愿入王府,攝政王府必全力護送公主回國。若愿,攝政王府恭候公主大駕”饒是離清說得小心,但意思總是變不了的。一旁的丫鬟直接變了臉色。轎中的姬彩月雙手握緊,指甲嵌進rou里,傳來一陣刺痛。龍司竟然要她堂堂嫡公主委身做側(cè)室?起初知道龍司選了她做王妃時,她還覺得欣喜,梁國攝政王說是王爺卻行天子之事,皇位與他不過囊中之物。龍司掌控梁國朝政十年,她母后告訴她,龍司取龍淵而代之不過是指日可待之事,日后她可就是大梁的皇后了。如今雖五國鼎立,但梁國稱霸之勢已漸露端倪,若她成了大梁的皇后,只手遮天也不是難事??烧l知龍司就竟然將政權(quán)歸還于龍淵了。她母后又與她分析,這不過是龍司堵天下悠悠眾口的手段罷了,既有了動作肯定會有后招,讓她安安心心的出嫁,只需要耐心等待成為皇后就行了。姬彩月胸中怒火快要噴涌而出,按捺了一刻鐘后才勉強將憤恨壓了下去。臨行前他父皇千叮萬囑到了攝政王府萬萬不可耍公主脾氣,一定要好好的服侍王爺,得到他的寵愛。過了良久,離清才聽到花轎中一道溫軟裊裊的聲音傳來,“彩月愿入王府”宣云齊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孤身站在一個很空寂的地方,舉目望去黑霧繚繞,連腳下踩得都是黑蒙的霧氣,左右兩側(cè)盛開著鮮紅的曼珠沙華,猶如一片血色汪洋,張牙舞爪的花絲如同勾魂的厲爪。沉悶與暗寂,壓抑得宣云齊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他想逃卻不知該往哪里逃。抬頭望去,見云蒙黑霧中好似有個人影,宣云齊朝他大喊一聲,“喂,你是誰?”那人似乎沒聽到,抬腿往前走了。宣云齊來不及細(xì)想,拔腿就跟了上去。不知走了多久,踏過漫長的彼岸花海,那人卻毫無預(yù)兆的消失了,宣云齊站在花海盡頭,想回頭看看。身還未動,手臂就被人拉住了,猛地一扯,在一睜眼便到了紫藤林中。宣云齊抬眸望去,不遠(yuǎn)處一襲絳紫華服的龍司站在紫藤花下,手中正拉下一枝花在看。宣云齊鬼使神差的走到龍司面前,問他:“龍司,你喜歡嗎?”龍司聞言手一松,花枝亂顫,無數(shù)紫藤花飄落,龍司就這般看著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淺淺的朝他笑了笑。宣云齊心中歡喜不已,伸手去拉他的衣襟,正要說話。耳邊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卻有些聽不清楚。傾耳細(xì)聽,終于聽清那人喊的是:王妃。舒寧正要為宣云齊蓋被子,剛走到床邊,就被宣云齊拉住了袖子,心中大喜,連聲叫道:“王妃,王妃”宣云齊醒來看見舒寧,心中略微有些失落,鼻尖似乎還殘留著紫藤花淡淡的香氣。舒寧看到宣云齊醒來,鼻尖一酸,哽咽道:“王妃,您好端端的冒充公主干什么,害得離管家以為王爺認(rèn)錯了人,將你送回去了?”“什么?”宣云齊腦子轟然一片空白,抬頭直愣愣的看著舒寧,龍司知道他的身份了?舒寧看宣云齊一臉震驚,以為他是嚇著了,連忙解釋道:“不過王爺查清楚了,您確實是顏霽小姐,也沒有怪罪您,只是您以后不要在胡思亂想了,我們都快被您嚇?biāo)懒?。?/br>“什.什..什么意思?”宣云齊越來越糊涂了,怎么又冒出個顏霽來了,那是誰?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那宣鶴的玉佩又是怎么回事?龍司怎么可能查不出他的身份?舒寧見宣云齊面有勉強,知道他是不好意思承認(rèn),便開導(dǎo)他道:“王妃,您也是為王爺試毒才會變成這樣的,王爺不是只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