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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伴隨著機關(guān)聯(lián)動的聲音,一個秘道就這么緩緩的露了出來。虞璁舉著火把往里走,一邊聽著黃公公繪聲繪色的講先前的故事,一邊往里面看。他能感覺到清涼的風從地下往上吹,說明這兒有專人設(shè)置過,連通風系統(tǒng)都做的頗為到位。這地道彎折縱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正室。然后皇帝呆了幾秒鐘。還真是通俗意義的——一地窖的,金子。這得……多少錢啊。嘉靖朝再往后幾十年,會出一個大貪官鄢懋卿。這貪官跟嚴嵩是一伙兒的,就相當于清朝的和珅一樣。他有錢到什么地步呢,家里便溺用的廁具都是白金做的,而且?guī)镱^都以錦緞裝飾,外頭更別說多砸錢了。虞璁怎么著也去國庫里看過白花花的銀子,可金子這種硬通貨被堆了滿屋的時候,還是頗有點可怕的。這怎么著也得幾百萬了吧……虞璁想了半天,看著旁邊同樣兩眼發(fā)直的黃公公道:“難道這是他們張家……的棺材本?”“黃金單這一屋,后頭還有幾間存著唐宋瓷器字畫,好像還有漢朝的?!?/br>黃公公眼睛還看著那被碼列整齊的金子,喃喃道:“剩下的還有幾箱白銀,已經(jīng)被動過了一些,怕是之前拿去打點哪個要官了?!?/br>皇帝深思熟慮片刻,心想這虞小鶴怎么還不到。他不來自己都不好意思當強盜啊。“那您看這些金子……”“先封著,把數(shù)目都點清楚了。”虞璁揉了揉眉頭道:“張家那邊什么情況?”旁邊的沈煉低聲道:“全都在別院休息,也不敢輕舉妄動,吃飯都只聚在一起?!?/br>“那就怕是還有鬼。”虞璁眸色一冷,轉(zhuǎn)身看向還在站著啃藕餅的周白珺道:“你再找找,還有什么是沒有搜出來的?”“這邊已經(jīng)找到了他們的大部分賬簿,然后也翻到了些稀罕的寶貝。”黃公公小聲道:“陛下想找到什么?”周白珺等把那藕餅啃完,抬手把油全擦在了沈煉的飛魚袍上,無視那人冷嗖嗖的臉色徑自往自己的琵琶袖里掏東西。他先是撈出來一方帕子似的東西,虞璁一眼還沒看出來這是個啥,黃公公倒是慘白了臉色,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皇帝瞥見公公好像被嚇著了,只抬手接過那方略厚實的帕子,還是沒看出來哪里不對。伴隨著他手腕一抖,那塊絹布隨之展開,竟是一方紅緞銷金桌幃。明代以紅為尊,這個規(guī)格的東西,是只有皇帝才能用的。“這是從哪兒弄到的?”虞璁大概明白了些,扭頭看向那瘦削蒼白的男人。周白珺打了個嗝兒,不緊不慢道:“張老爺?shù)脑鹤永铩!?/br>他又把手放那沈煉的肩上擦了擦油,繼續(xù)伸進琵琶袖里掏東西。又翻出來了一個珠箍來。虞璁許久不與婦人來往,本身對古代的珠寶也一竅不通,看到這東西第一反應(yīng)是看向黃公公,問道:“這是什么?”黃公公也愣了下,只瞇了眼看了半天,才肯定道:“是珠箍。”虞璁嘖了一聲,看著那白玉的質(zhì)地不太明白:“用玉應(yīng)該沒什么吧?”“不,陛下?!秉S公公作揖道:“這等發(fā)飾,是只有命婦等尊貴之人才可使用的?!?/br>像張家里出身的女子,是絕不可以碰這等東西的。虞璁拈著那珠箍想了想,皺眉看向周白珺道:“你把人家一整個莊子都翻完了?”周白珺露出狐貍似的笑容,就是不開口。“那還有多少這樣的東西?”“八九樣吧?!敝馨赚B想了想道:“有三四樣是從周王府里帶來的?!?/br>這神算一開口,旁人也只能心中暗自驚嘆。虞璁只覺得略有些頭大,開口吩咐道:“把朕的那瓷器里取五六件不值錢的,也算進來?!?/br>判的罪無可恕才行。黃公公差點沒忍住笑。等到了入夜,一切才盤查完畢。由于黃公公做事謹小慎微,就連他們家價值上千兩銀子的畫眉鳥也都統(tǒng)統(tǒng)算進了簿子里。虞璁知道官軍都累了,直接吩咐花了三四千兩銀子,好好的把上下都犒勞下,辦個大些的盛宴,也當是給自己接風了。一眾小官大官全被邀了過來,心驚膽戰(zhàn)的一邊喝酒一邊被皇上套話,就差把酒杯往領(lǐng)子里喂了。等大家意興闌珊了,城外才有守兵來報,說是自稱虞統(tǒng)領(lǐng)和毛將軍的兩人帶著五千精兵已經(jīng)抵達城下了。虞璁心想這飛信還挺快的,這通訊速度放到一戰(zhàn)也完全OJBK啊。他只跟那錢塘府的總督低語幾句,老頭便爽朗大笑,吩咐接他們前來一起接風洗塵。好在這張家府占了偌大的地盤,還圈了半座山,那五千人守在府外,只迎那幾個大將和虞統(tǒng)領(lǐng)進來吃酒便是。于是上下小兵們都忙著往外送牛羊雞鴨,張府的二十只米缸都掏了個干凈,還不住的去外頭采購回來再繼續(xù)開火。虞鶴原本是以慷慨赴死的心態(tài)急行軍三日半才趕到這里,誰想到會來這么一出。沒見著刀光劍影也就罷了,整個杭州城都其樂融融的跟在過節(jié)一樣也就罷了,皇帝見著他第一面居然是塞了個地瓜丸子讓他嘗嘗甜不甜!虞·鐵血·高冷·統(tǒng)領(lǐng)叼著個地瓜丸子,愣是把心里的一堆委屈和擔憂全都壓了下去,嚼了半天默默開口道:“挺甜的。”“是吧?!庇蓁Φ膬裳墼卵缽?,攬著他的肩給毛伯溫敬酒。毛伯溫到底經(jīng)歷的多,一見向來謹慎低調(diào)的皇上占了人家大族的宅邸,還如此聲勢浩大的請附近的大小官員全來喝酒,心里便有了點數(shù),只迅速的露出從前應(yīng)酬的姿態(tài),極為客套的與敬酒的人周旋。虞鶴本身酒量很淺,平日出去應(yīng)酬都是嚴世藩幫忙擋的酒,此刻也只是象征性的賣個笑,暗中把酒悉數(shù)潑在袖側(cè),只壓低聲音道:“陸大人呢?”虞璁嘗著果盤,不緊不慢道:“在養(yǎng)傷?!?/br>虞鶴眸色一緊,看了眼賓客盡歡的場面,又露出極自然的,仿佛相安無事的笑容來。敢傷陸炳,怕是不想活了。第132章虞璁一見虞鶴那笑的溫順又乖巧的樣子,就知道他開始進入黑化狀態(tài)了。他打了個哈欠,把他隨手撤了起來,又隨便找了個借口示意毛將軍跟他們多喝幾壺,直接把他帶離人群往庭院深處走。虞鶴握緊了佩刀,只嗅到了他身上許久未聞到的龍涎香的氣息,有種重新和家人團聚的放松感。“跟我走?!庇蓁痪o不慢地找著路,隨口道:“要是還沒吃飽,周白珺那肯定還藏著好幾只燒雞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