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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在小的時候就在心里留著疑問,自己去探索內(nèi)心想要追尋的方向和信仰。朱載壡已經(jīng)長高了許多,腳步沉穩(wěn)有力。他直接穿越了人群,走到了那跪泣的女子身邊,低頭輕聲安慰了幾句,又把手中的銀子全都遞給了她。那對男女露出愕然的神情,連聲告謝還想要磕頭,被朱載壡小心的攔住了。他溫和的又同他們說了幾句話,這才返回。旁邊那些看熱鬧的人都為之贊嘆,也有人試圖湊上前,也討要些好處。朱載壡沒有理會那個人,只徑自腳步匆匆的走了回去,回到車上之后,不再看朱壽媖一眼。而朱福媛手足無措的站在車窗邊,還沒有想清楚他們爭論的話題,自己到底該站在哪一邊。“哥?!敝靿蹕k自始至終,都沒有起身過。“窮人的命,是命。”“那富人的,就不是了嗎?”朱載壡面色平靜,卻不再回應她的話。虞璁遠遠的示意陸炳帶著孩子們打道回府,心里松了口氣。這種事情,早點接觸,沒什么壞處。他不喜歡四書五經(jīng)的地方就在于,好像那些道德仁義,能夠解決這天下社稷的一切問題。什么半部論語治天下,什么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沒有合理清晰的戰(zhàn)略眼光,沒有清晰而高瞻遠矚的規(guī)劃和制度設(shè)計,談什么治國。一味的強調(diào)仁德,只能說從大義上滿足作為君主的那一份,高傲的悲憫而已。更何況,所謂昌明的儒學,也只是為政治服務的工具而已。現(xiàn)在不讓他們開竅,別等到了江南鬧幺蛾子到不可收場的程度,再想著管教孩子。這幾個孩子看起來都早熟又智慧,可擰起來自己也未必控制的住。回宮之后,虞璁側(cè)面的打聽過消息。二皇子怕是在賭氣,一直都不肯去西殿與長公主打照面,只吩咐徐渭到自己的宮里上課。雖然長公主不參與西殿的課程,可沒事喜歡在乾清殿這邊看書寫字,見得著父皇就與他說話下棋,在事情發(fā)生之后依舊安之若素,照常來往。只有朱福媛坐不住,明著暗著問過虞璁幾次。她本身性子就不肯行錯一步,雖然心里不希望看見哥哥jiejie們鬧脾氣,都不聚在一起玩兒了,可是這些東西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小姑娘雖然沒辦法,可心里信任四哥哥,就又趁著一起聽先生講課的時候,趁著有空跟他把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朱載圳雖然知道他們?nèi)顺鰧m玩了,卻沒有主動問過這件事情。小妹主動來講他們鬧別扭的事情,他耐心的聽完了,只噗嗤一笑。“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讓他們重歸于好?”“對啊。”“那你覺得,在他們兩想清楚之前,能好么?”“……不能?!敝旄f挛桶偷溃骸八圆艁韱柲惆∷母纭!?/br>“那我問你,”朱載圳翻著書,不緊不慢道:“這天上有多少顆星星?”小姑娘愣了半天,憋了半晌道:“不知道!”“這天下有這么多咱不知道的事,當先生的都未必能弄懂,你急什么?”朱福媛哼了一聲,只悶悶的鼓著臉繼續(xù)看書。但畢竟還是坐不住。朱載壡一悶,就悶了六七天沒跟長公主說話。宮里的氣氛也略有些怪怪的,從前往來親密的宮人都識趣的互相保持界限,免得卷入是非里。朱福媛想來想去,還是去了趟乾清殿。“父皇……哥哥和jiejie,誰說的是對的啊?!?/br>虞璁正逗弄著佩奇,低頭一笑道:“在你問我這句話的時候,有成百上千的人,在死去?!?/br>“???”朱福媛露出驚慌的神色:“這么多人嗎?是打仗了嗎?”“有的是病死的,有的是壽終正寢,也有的怕是遇到了強盜歹人。““天下有上千萬的百姓,有生就有死?!?/br>虞璁抬了眸子,任由佩奇舔著他的手背,不緊不慢道:“若是有意救下這無數(shù)的苦難之人,你就不再去踏青看花,行舟學詩了嗎?”“父皇……”朱福媛怔怔的看著他,半晌才道:“我不知道?!?/br>“你的哥哥和jiejie,到底誰說的對,這些……都是要你自己慢慢領(lǐng)悟的?!彼D(zhuǎn)過身,語氣溫和道:“只是,一定要記住一點?!?/br>“為君為官,都不要與蒼生共喜悲?!?/br>第122章大概是知道皇帝貪涼的緣故,如今冬末未過,殿內(nèi)還供著銀爐,雪泡梅花酒就已經(jīng)供了上來——這原是夏季的特供。虞璁就好這一口,在暖和的屋子里喝點冰的,半瞇著眸子翻翻公文,再找兩個大臣問問政務,一天就嗖地過去了。陸炳著手安排南巡的路線和相關(guān)的事情,另一頭發(fā)改委還一堆案子沒有批,哪怕是休息日也抱著厚厚的卷宗來了乾清殿,同陛下研究下該如何定奪。“嗯……這個可以交給徐階去看,”虞璁同他坐在軟毯上,倚著矮桌翻看了半晌:“這個案子是……咦,你寫的?”陸炳點了點頭,沒有表露多余的情緒。虞璁抬起眸子來,仔細開始看其中的大意。“你的想法是,轉(zhuǎn)換終身的奴隸制度,而改換為新的計年制?”他望向陸炳,發(fā)現(xiàn)對方眼神里難得有些忐忑。“這個主意倒是有意思。”皇帝噗嗤一笑,挑眉道:“你若是有意把那些包身賣身的奴隸都放出來,可知道有多少人想掀了這皇城?”“正因如此,才捆綁出兩大改革?!标懕疽馑聪虻谖屙摰脑敿殐?nèi)容,低頭解釋道:“農(nóng)商二業(yè)如今都要給予開發(fā)和試驗區(qū),信局也在投放建設(shè)和網(wǎng)絡(luò)的布置?!?/br>“微臣的意思是……直接用陛下曾經(jīng)對待蒙古人的法子,給開發(fā)和試驗區(qū)名額限制,比如一開始只予以萬人名額,而想要得到這名額,就得把家仆的關(guān)系,從終身轉(zhuǎn)為包年?!?/br>虞璁點了點頭,露出贊許之色:“做此為何?”“勞力。”醫(yī)院,交通網(wǎng),信網(wǎng),新的河道,還有種種地方……現(xiàn)在想要推動從京城到各省的建設(shè)發(fā)展,就需要大量的勞動力。陸炳雖然不清楚那些現(xiàn)代概念,可畢竟跟著虞璁耳濡目染了這么多年,該懂的不懂的全都明白了。他本身就比虞璁年紀小,這時候也心思格外活絡(luò)。——每個大的世家都會養(yǎng)不計其數(shù)的家奴,而皇宮里更是如此。能夠把這些尸位素餐吃干飯的弄出來,讓他們參與農(nóng)業(yè)和商業(yè)的建設(shè),或者干脆來為朝廷修路疏浚河道,都可以減輕每個城市的壓力。“想法不錯,這里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