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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睡在榻上,也心慌意亂,淺眠根本不足以補給體力。“我覺得,我現在應該什么都不要想……先好好的睡一覺?!?/br>虞璁揉了揉額角,再次開口道:“我雖然把這些事都圈在一起了,可總覺得會少了些什么。”“這正是微臣的意思。”陸炳溫和道:“您很久沒有好好的休息了。”虞璁瞥了他一眼,突然就湊過去吧唧了一口:“臣什么臣!叫我什么!”“熙兒……”“乖!陪朕睡覺!”也不知是陸大人的臂彎太暖和了,還是外頭黃錦把那些閑雜官員全都驅散掉了。小皇帝這一覺睡到天亮,愣是一夜無夢,醒來以后神清氣爽。他吩咐讓隨行的徐階去處理那些外交方面的問題,自己喝了一杯茶,開始胡亂思索些奇異的想法。“再拿地圖過來?!?/br>當今亞洲的北部,整個俄羅斯的地盤,都是蒙古的。而東北部,則是女真三部——等等!虞璁神情一僵,終于反應了過來,自己到底遺漏了什么。第一,這蒙古族雖然被殺了俺答汗,但是現在還在混亂之中,沒有開始新一輪的內斗和分裂。第二,蒙古族是馬上的民族,移動速度極快。第三,西西伯利亞那一帶不僅處處烈風寒霜,大雪紛飛,能喂飽馬的草野都很難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貿然進攻蒙古,會有什么后果?——他們會逃跑到山野處處的女真三部,然后在這個時間點里躲藏隱蔽。這件事情看似合理,但是背后的危機,簡直太恐怖了。就如同魚刺藏進了腹腔之中的重要血管附近,一旦時間成熟,這些隱匿逃難的蒙古軍隊極有可能作亂東三省,甚至直接通過修好的道路順著南下,一路打到北京城!絕對,絕對不能讓蒙古人逃到女真那邊去!要把他們趕到歐洲,正如當年抵御匈奴一般!皇帝猛地起身,寒聲道:“黃錦?!?/br>“老奴在?!?/br>“備駕,準備回宮,把麻祿給朕叫過來——”現在在外交狀態(tài)上,完全可以通過“皇帝的安全為首”的核心原則,讓自己回避與蒙古部族的接觸。——在他們沒有真正決出誰來擔任可汗之位時,都不用在這方面有任何的多事。蒙古群龍無首的時間不會很長,而這個中心時間段里,如果能開啟和建州三衛(wèi)的合作項目,可以借機入駐更多國防力量,來推進未來的東部防守。麻祿已經年過五十,雙目炯炯有神,走路都帶著風。他走進帳中,向皇上行了一禮:“參見陛下?!?/br>“不必多禮?!?/br>虞璁思忖了一刻,把情況合盤托出。“眼下,河套需要重建秩序,但并不急著建立防守體系?!?/br>只要駐軍在這里,蒙軍就不可能進犯——他們的內部問題都沒有解決,哪里有功夫來懟已經被收復失地的河套,以及看似牢不可破的明軍。“陛下,您是想要提前回京,去管理建州三衛(wèi)的情況嗎?”麻祿抬眼看向年輕的皇帝,加重語氣道:“臣以為,這次您回去,可以帶上陸統(tǒng)領?!?/br>“為什么?”虞璁倒是真沒想到這一出。他雖然心里舍不得陸炳,可是不管怎么說,國事為先。“陛下如果不放心河套一帶的防守,大可以讓合心意的人留下帶領執(zhí)罡軍,只是會京之后,這若是與建州三衛(wèi)的首領會晤,他們勢必會帶兵過來?!?/br>帶著陸炳,可以讓他跟隨調度兩萬禁軍的防守,給兵部回血指揮力量。“那這樣?!庇蓁尖獾溃骸白屧娊犹嫣祈樦奈恢?,讓唐順之頂替陸炳——你們替朕在這里讓河套休養(yǎng)生息,朕盡量半年內再回來?!?/br>“臣遵旨。”徐階原本跟隨行軍,是因為他國子監(jiān)祭酒出身,本身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文官。一路上需要的各種協調和禮節(jié),都是由他代為出力整合的。這次殺了俺答,幾個將軍去和他們交涉攪混水,徐階則第一時間去輔助軍情軍功的登記入冊,確保來回都有證可查。但是眼下,徐階也要帶回去。之所以虞璁不敢不帶著他,就是因為歷史中的那一出。所謂庚戍之變,就是嘉靖二十九年,俺答帶著大軍兵臨京前,君臣幾度想要棄城南逃,要不是徐階站了出來,用文書之論讓蒙古人耽于尺牘,根本沒有挽回的余地。他雖然不會兵法,也不懂軍事方面的制度建立,可是在外交方面,可真他娘的是個人才。等小分隊一集結,清點完該帶回去的人馬和臣子之后,皇帝把最高級將領們叫在一起,語重心長的開了個會,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通。“第一,無論蒙古人來探聽我在,還是不在,都不要明著回答,而是訓斥他們的別有用心?!?/br>“第二,如果他們有任何入侵行為,都不要顧忌什么,放手打,怎么狠怎么來——出了事朕給你們擔著!”“第三,朕回去,是為了穩(wěn)固大明江山,是為了讓你們能夠在日后能奪下蒙古——正因如此,誰膽敢在朕不再督軍的日子里擾亂人心,九族都等著掉腦袋!”皇上現在業(yè)務熟練,訓起人來也一套一套的。十幾個四五六十歲的將領低著頭任他訓話,心里相當服氣。像他們這樣沉穩(wěn)的老將,絕不敢如此設計,立高塔而百步穿楊擒敵首。正因如此,在俺答真的如愿倒下之后,陛下的威嚴與膽識反而令人心悅誠服。虞璁望著這草原上的浩瀚軍隊,看著無數的牛羊軍馬,還有當空飄揚的大明龍旗,定了定心神,決然的反身上車,啟程返京。虞鶴醒來的時候,正午的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有些灼燙。他揉了揉眼睛,意識到自己在東殿里睡著了,又開始看書起來。遠處突然傳來誰的急切腳步聲,沒過多久就躥進來了個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道:“虞大人!”“規(guī)矩呢?”虞鶴冷然道:“什么事情!”“皇上——萬歲爺回來了!”虞鶴眸子一縮,忙不迭站了起來,滾落到地上的毛筆都顧不上,就急匆匆的趕了出去。遠處,熟悉的架輦正緩緩駛來,窗口還露著一張熟悉的臉龐。皇上在西北風吹雨打了許久,如今褪掉了那副貴家子的柔弱感,眼神更顯出幾分堅韌來。陸炳得了恩典,可以騎在馬上與皇上齊頭并進,此刻看見跌跌撞撞跑過來的虞鶴,也忍不住面露微笑。“陛下!”虞鶴四五個月沒有見到他,此刻當真心情百感交集,在架輦前直接跪了下來。虞璁噙著笑緩緩下車,示意左右屏退,把他扶了起來,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