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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良舍美宅,搞不好還奴役些漢族人幫忙種地。這種情況非常合理,也就是說,之后再往西北走,進(jìn)入他們的駐地,很有可能遇到蒙古人占下來的城。同樣的,如果自己這邊占下城池,對方可能會率領(lǐng)全軍過來反咬,試圖發(fā)起進(jìn)攻。而第三種,是巷戰(zhàn)。城池里本身沒有人,但是兩股軍隊在這里遭遇。按照常理,這種可能性很小。但如果進(jìn)入巷戰(zhàn),那可就是自己寫好劇本等蒙古人上鉤,玩一發(fā)大的了。單純從地勢情況考慮,就這幾種,虞璁在出發(fā)前提前幾個月,就跟將領(lǐng)們上課討論又開會商量。雖然說虞璁鍛煉健身兩年,被陸炳教了許久,還能使些常用的兵器,不說比武起碼防身。但是他本身清瘦又斯文,沒有那種糙漢子的形象,在軍隊中起碼一開始,并不受人待見。軍官們對他以禮相待,僅僅只是因為他穿著龍袍。可是時間一久,開會的次數(shù)一多,那些討厭會議的糙漢子們也覺察出不對勁來。因為虞璁他本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所有的會議都是有所目的的,而他的思路和大局觀,本身對于古代人而言,是碾壓級別的存在。連同將領(lǐng)帶謀士們高層學(xué)習(xí)完再給中層開會,中層學(xué)習(xí)完給下層開會。這大明軍士就跟被班主任小虞老師拎著耳朵復(fù)習(xí)補課整整兩年,來跟插班生蒙古軍來一場期末考試。——人家蒙古軍壓根不知道要考試了好吧,書都沒看呢。果不其然,接下來一下午的行軍,連著經(jīng)過三座空城。這三座城挨得很近,曾經(jīng)被開拓的田野現(xiàn)在都長滿雜草,只有田壟依稀可見。軍士們本身勞逸結(jié)合,雖然趕路了接近一個月也不算很累。但是皇帝吩咐下來了,一批輪值監(jiān)守情況,另一批好好的睡一覺,把精神養(yǎng)足。這得了皇令,那當(dāng)然是奉旨睡覺咯。于是七萬人在這荒城內(nèi)外,扎扎實實的休息了一整天。蒙古人這時候估計還一手血的忙著接生羊羔呢,哪里能發(fā)現(xiàn)這些事情。嚴(yán)格來說,是一天半。這一天半里,各部隊清點好人數(shù)和裝備,確認(rèn)沒有任何的紕漏。這一天半里,高層繼續(xù)日常開會,然后開始再度整頓紀(jì)律,嚴(yán)肅的把重點都給他們過了一遍。整個軍隊都訓(xùn)練有素,有條不紊,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于此同時,三個小分隊再度跨上膘肥體壯不用在草原過冬的蒙古駿馬,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個來回。“陛下!”那探子見到皇上的時候,聲音激動的都有些顫抖:“再往前四百里,就有個極大的部落——約莫兩萬余人在此放牧過冬,下官還見到有母羊嚎叫之聲!”虞璁眼睛一亮,明顯開心的不是這個信息。他開心的,是這個探子的狀態(tài),和整個部隊的狀態(tài)。陸炳站在他的身側(cè),也明顯覺察出來了這種情況,露出微微的笑意。明軍害怕蒙古人,已經(jīng)很久了。老朱和他兒子當(dāng)皇帝的時候,還是指哪打哪,想欺負(fù)誰就欺負(fù)誰。那蒙古幾族都認(rèn)了命,心想這新鄰居賊雞兒兇還愛抽臉,打不過躲得過吧。可是過了一百年,事情猛地顛倒過來,五十萬大軍被幾萬人追的直跑,連皇帝都丟了。土木堡之變把明英宗搞沒了之后,明武宗又御駕親征,勞民傷財?shù)闹活欀ML(fēng)去了。老百姓盼著皇上來把蠻子們趕走,誰想得到皇帝跑來北塞住下,然后開始花天酒地強搶民女,真特么的日了狗了。在這漫長的歷史里,明軍也早就習(xí)慣了被蒙古人壓著打,就跟如今韓國人打電競時年年LPL拿冠軍一樣。問題就在此。你若是怕,就容易輸。可是這個探子的興奮,根本就不是怕。他,以及整個摩拳擦掌的西征部隊,都如同餓極了的豺狼虎豹一般,在等待著一場殺戮和碾壓的狂歡。虞璁加深了笑意,終于開了口。“今晚子時三刻,出擊?!?/br>他要在蒙古人忙完一天的接生和清掃,在他們都累極開始紛紛入睡的時候,給這場西征來一場……盛大的血祭。第58章虞璁的睡著非常突然。那是傍晚,帳篷外有人在低聲的交談,陸炳坐在他的身側(cè)擦著長刀。只一恍神的功夫,他就睡過去了。睡夢猶如漆黑的夜,在最初的時候,什么都看不到。漸漸地,他有了知覺,開始茫然的往前走。前面,有一個人在等他。虞璁愣了一下,意識到為什么那個側(cè)影如此的熟悉。——那是現(xiàn)世的自己。那個人用著自己的身體,在以極其復(fù)雜而陌生的神情,在打量著自己身上的龍袍。“等等——”虞璁反應(yīng)了過來,試探道:“你是朱厚熜嗎?”那個人瞥了眼他那一身的冠冕龍袍,反問道:“不然呢?”嗯?!我跟嘉靖帝真的互換身體了。總感覺可以互相問問你的名字,然后展開迷之神奇的展開啊。“你難道以為,我是吃金丹暴斃了?”朱厚熜抬手看了眼自己停止閃爍時間的腕表,又瞥了眼自己的跑鞋和T恤,皺眉道:“幾百年前我過的都是什么日子?!?/br>“也還可以?!庇蓁荒樥嬲\道:“我?guī)湍惆褔夜艿眠€不錯哦?!?/br>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朱厚熜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來:“是·很·不·錯?!?/br>你把我哥們都睡了,當(dāng)然過得很·不·錯。虞璁在朝廷里泡了三年,有些話外音能本能地聽出來:“等等——難道說——”難道說,現(xiàn)代的歷史,也完全被我改變了嗎?“有的話,不要講出來?!敝旌駸新龡l斯理道:“你的父母和jiejie都很健康,她快結(jié)婚了?!?/br>“可是后來發(fā)生了什么?”虞璁上前一步,急切道:“蒙古被我打下來了嗎?英國和法國那邊又怎么樣?還有——”“虞璁。”朱厚熜抬眸看向他,語氣平靜:“你還記不記得,你在書桌上寫的一張便簽?”“我會替你,把你的人生好好過下去?!?/br>忘記帝王的往昔,忘記從前的金玉榮華,安安心心的做一個普通的現(xiàn)代人。也請你,來替我達(dá)成這一切的,千秋霸業(yè)。虞璁意識到這句話里有告別的意思,慌張的抬起手想要拽住他:“等等——”“等等??!”他猛地坐了起來,一背的冷汗。雙眼正對著還在擦刀的陸炳,對方皺眉道:“剛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