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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待了一陣,兩人又合計著去哪兒玩呢。小歡“啊”了一聲,然后神神秘秘地在汪擇洋耳邊嘀咕幾句。汪擇洋拍拍小歡的腦袋,咧開嘴笑了:“朽木可雕,孺子可教也啊!”主屋內(nèi)的閣樓并不高,很小,也很暗,只有幾縷陽光從玻璃小天窗漏進來。閣樓內(nèi)空蕩干凈也很陰森,房中間擺了架鋼琴。打開琴蓋,汪擇洋抱著小歡,教他彈。小歡乖巧,一彈起那玩意就愛上了。一人教,一人學,竟忘了時間。彈得曲子是。汪擇洋少了兩根指頭,彈不全調(diào)子;小歡雖說學得快,也能彈幾個調(diào),終還是跟不上拍子。兩人彈得曲子就像是破爛的衣服,這兒缺了一塊,那兒又補上一大塊。兩人玩的認真,都不曾留意門口已快站不住的穆野晟。同一首曲子,同一首,穆野晟將穆硯抱在膝頭,他教他的曲子,那時的他們將那孤寂的曲子彈得多歡快啊。小手離開了琴鍵,小歡彈累了,靠在汪擇洋懷里,無意識的喃喃了句叔叔。下巴抵在小歡的頭上,汪擇洋靜靜地說:“是哥哥。”穆硯的房內(nèi),穆野晟握著那個小玩偶,身子靠著書桌下,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捂著半邊臉,淚水從指縫間滑落,無聲地掉落在地。他渾身顫抖著,壓抑的聲音嘶?。骸俺巸??!?/br>塵埃在穿過窗簾縫隙的陽光中輕輕的飄舞著,飛動著。“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第30章? 現(xiàn)在的穆硯并不是真正的穆硯,并不是穆野晟的弟弟。汪擇洋聽到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時,他已和穆野晟回到了穆野晟的別墅里。圖書館的工作早就丟了,汪擇洋盤算著得另外找個地方消遣時間。汪擇洋委實不想再成天待在別墅里了,盡管書房的圖書對他的誘惑力很大,可充斥著穆野晟氣息的空間,帶給汪擇洋的悸動讓他厭惡。汪擇洋掐著指頭算算,還有一年,頂多還有一年就滿五年了。幾年前,在找到穆野晟后,汪擇洋給了自己五年的時間去報答他。他答應自己,五年內(nèi)可以為穆野晟做任何事;五年后,若他還有命,他會斷干凈與穆野晟相關(guān)的一切,自此再不相干。這個決定自從被動搖過又穩(wěn)定后,就變得異常的堅定了。每當想起穆野晟帶給他的噩夢,每當心口痛的抽搐時,當年的誓言就像是現(xiàn)在的護身符,能讓他得到微微救贖,絲絲安慰。在找到下一個消磨日子的去處前,汪擇洋還得待在穆野晟的書房晃悠。那夜,汪擇洋去書房換書,剛將門推開一條小縫,看到背對著他坐在沙發(fā)上的穆野晟,還有他對面的“穆硯”。汪擇洋還來不及判斷是該進去,還是退出,穆野晟平緩的聲音已傳來:“你不是硯兒?!?/br>汪擇洋傻了。假穆硯半張著口,一臉驚駭,樣子比汪擇洋還傻。假穆硯名叫尹房山。他很明白穆硯對穆野晟的重要性,然而穆野晟和汪擇洋回穆野晟的住處時,并沒有帶上他;這次穆野晟忽然打發(fā)人叫他過來,尹房山是心有不安的。他剛落座,穆野晟開門見山說出這話,著實把他嚇得不輕。穆野晟的強勢,輕描淡寫的話語,已讓他的偽裝開始破碎,露出了懦弱的模樣。尹房山強做鎮(zhèn)定,他有籌碼,那份DNA檢驗單不會說假話的。血是從他身上抽的,他們都是看到了的。門外的汪擇洋也很快恢復過來,不該他管的事,他絕不浪費心神,更何況是被他不小心撞到的、了不得的秘密。汪擇洋正要后退,只聽到穆野晟叫他進去。汪擇洋腳丫子在地板上前后徘徊著:是否應該假裝沒聽見?穆野晟微微側(cè)臉,眼神瞟了過來。汪擇洋選擇了乖巧聽話。讓汪擇洋側(cè)身坐在大腿上,穆野晟握了握他光著的腳丫,有點兒冰。小孩喜歡光著腳到處跑,穆野晟教訓了幾次未果,也就由著他,屋里間間房備了毛茸茸的棉拖鞋,傭人或者他看到了,就直接給他套上了。穆野晟很喜歡將汪擇洋抱在大腿上,汪擇洋身子輕,骨架也纖細,身上又有點涼;天一冷小孩就會不自覺地摟著他的腰尋溫度的。摟著他讓他依靠、想要溫暖他照顧他的感覺讓穆野晟滿足。尹房山還在做著垂死掙扎,穆野晟再一句“拿去檢驗的血不是你的?!睂⑺蛉肓说鬲z。他微微顫抖著,不禁偷偷地瞄了眼相擁的兩人,那稍縱即逝的眼神很古怪。他緊咬著牙關(guān)不再說話。“我只問一次,硯兒在哪?”如若之前穆野晟的話將尹房山推進了地獄,那么現(xiàn)在穆野晟的這句話讓他看到了腳下的十八層地獄。尹房山“撲騰”一聲跪下了,他怕了;小命捏在了穆野晟的手里不是最可怖的,可怖的是他不知道他自己將擁有的死法。他見過死亡,也受過無數(shù)次的折磨,突來的幾日安寧讓他越發(fā)的害怕虐待。他使勁磕頭,他選擇坦白從寬,他說,他不知道他偷偷拿去換掉的檢驗的血是誰的。一切都是上面安排好的,甚至是他去實驗室換血的時候那里面“剛巧”沒人。穆野晟問誰指使他的,又是誰給他血液的。尹房山知無不言,給他血液的人是個帶著口罩的清潔員;說到誰指使他時,他蒼白的面上又蒙了一層汗,他說不知。穆野晟不說話了,尹房山話的可信度有多少,他心里自有掂量。至于他假扮穆硯的原因,穆野晟不需問也已覺得膩味。有一點卻是讓穆野晟狂喜,興奮的——穆硯還活著,就在這個城市。若硯兒在那些派尹房山來的人手里,他們大可直接拿人來要挾穆野晟,他什么都會給的。然而他們沒有,說明硯兒不在他們手里,又或者,想至此,穆野晟心頭一冷——他們根本拿不出一個完整的硯兒來。不,不。穆野晟輕輕的搖搖頭,還有種可能,硯兒在他們手里,他們在醞釀著一個更大的陰謀,所以不能讓硯兒知道他是他哥哥,又或者……,穆野晟打斷了自己的思路,他不敢想硯兒會與他斗爭。這樣的想法本身就是罪惡的,穆硯在他心里從來都是善良的。抬了抬手,示意尹房山起來;無論尹房山是扮豬吃老虎,還是只是釣大魚的小魚兒,穆野晟都沒打算再深究——他留著尹房山還有用。放了尹房山回去,穆野晟讓他當今天的事沒發(fā)生過,好好待在穆家當他的穆硯,做穆硯該做的事,帶給穆家人寬慰,每日試著去喚醒“他的”母親,直到穆野晟找回真的穆硯。穆家知道這件事情的除了穆野晟,還有穆父,總還是要有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