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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撐不住了。“夠了,”汪擇洋吼了一聲,很激動的模樣,但是很快他又平靜下來,說,“對不起,大叔。”“小擇……”“對不起?!蓖魮裱髶涞搅舜采希瓊€身,用被子將自己包了起來。手里的照片掉落在地,當(dāng)無數(shù)次的希望成為失望的時候,他還剩下什么,是繼續(xù)奢望,還是該絕望了。汪擇洋終是不忍,他不想穆野晟難過,他想能多告訴他些什么,他想幫他。他想,可是他不能。站回穆野晟的身旁,他想或許他還能給他些安慰。穆野晟抱住汪擇洋,心內(nèi)愈發(fā)堅(jiān)定:只要還活著就不能放棄。“睡吧”穆野晟再抬起頭,面色淡然,仿佛傷痛未曾來過。將汪擇洋攔腰抱起,扔到了床上,穆野晟說:“一起睡?!?/br>“不行?!蓖魮裱髵暝厣吓?。穆野晟拉住汪擇洋的腿,將人拖了回去。汪擇洋又要往前爬。穆野晟說:“你想去哪睡?”汪擇洋扭頭,房間的格局變了不少,他以前睡角落,現(xiàn)在床就放在角落;以前睡沙發(fā),現(xiàn)在沙發(fā)成了單人沙發(fā)。“過來,我不動你?!蹦乱瓣煞诺土艘粽{(diào),進(jìn)了被窩,朝汪擇洋伸手。猶豫幾秒,汪擇洋也跟著挨著穆野晟躺下了,哆嗦兩下,又往墻角靠。穆野晟也跟著靠了過去。汪擇洋無路可退,便干脆往前去,縮到了穆野晟的懷里,蹭了兩下,笑嘻嘻地說:“真暖和?!?/br>揉了揉汪擇洋的發(fā),穆野晟便沒了其他動作。汪擇洋卸下警惕,入夢前,隱約聽到有人在耳畔說了對不起三個字。夢醒之際,汪擇洋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爭吵。“常明,怎……”好像是穆大叔的聲音。……“他是個人嗎?你見過他吃……”那激動地聲音轉(zhuǎn)到高處,驀然被掐斷。汪擇洋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又忙閉上,只聽到那人像極力隱忍著什么,顫抖的聲音繼續(xù)說:“他根本就是頭狼。穆大哥,他就是頭吃人的狼!你不該……”“你出去吧?!?/br>“穆大哥?!?/br>“我心里有數(shù),出去。”“是?!?/br>汪擇洋覺得周身發(fā)冷,裹緊了被子。他是頭狼!如果他不是狼,如果當(dāng)初他不咬死那個人,他不分給他們那些rou,他不帶著他們……,他們誰還能逃出來。事情過去了,活下來的人,卻厭惡甚至狠他了。是啊,他是頭狼,因?yàn)樗?jīng)兇殘過,他令他們恐懼了,他令他們想起自己如狼一樣殘忍的本性,于是他們厭惡了,厭惡噬人的自己,更恨帶著他們噬人的汪擇洋。汪擇洋從不在乎對別人的影響,只是當(dāng)梁常明要將一切說給穆野晟聽時,他還是止不住地感到心寒。汪擇洋睜開眼,看著坐在他身旁的穆野晟。穆野晟伸手揉了揉他的發(fā),無言。“大叔,我叫……?!?/br>“都過去了?!?/br>兩人同時開口,爾后相視一笑,一切都過去了。☆、第13章? 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跟著穆野晟到處跑,汪擇洋跑不起了。蒼瀾說:“避免劇烈運(yùn)動?!?/br>于是汪擇洋在穆野晟手下討了個守門的活,白天黑夜待在保安室,雖然汪擇洋回來后,穆野晟并沒有再對他怎么樣,但啥事都得保險起見,能不和他搞曖昧就盡量不要搞。門衛(wèi)本來就有兩人在輪班,再加個汪擇洋,也就是個吃閑飯,做擺設(shè)的。他便有了時間到處逛,還回過幾次孤兒院。奚泖被人包養(yǎng)后,沒再露過面;孤兒院沒有多大變化,同樣的陰沉,凄冷;但守門的老頭日漸衰老;而孩子們已經(jīng)長大,有些已經(jīng)離開,又有些住了進(jìn)去。這日,晚飯后,齊康又去保安室打了個轉(zhuǎn)。汪擇洋正看著書,見了齊康笑呵呵地叫,老弟。兩人正鬧著,聽到門外有人喊哥。汪巖穿了一件運(yùn)動衫,背著褪了色的包,打著寒顫,扶著單車站在大大的白紙燈光下,朝汪擇洋揮手。汪擇洋將他拉進(jìn)保安室內(nèi),丟了件外套給他,問啥事。他說難得放假,騎了單車來,想和汪擇洋一同回孤兒院。杏林孤兒院很偏遠(yuǎn),路上行人少,天又暗,夜又冷,這夜里騎單車,汪擇洋想想都覺得好玩,便對齊康說了句,又想回去了。齊康望著汪擇洋放桌上的書微微失神,應(yīng)了好,顯然,汪擇洋弟弟的出現(xiàn)讓他寂寥了。齊康神經(jīng)纖細(xì),偶爾淚腺發(fā)達(dá),但也并不是多么的愁善感。這會兒突然寂寥了,汪擇洋的弟弟只是個引子,投射出的是蒼瀾。為了汪擇洋躺醫(yī)院那事,齊康沒少找蒼瀾麻煩,蒼瀾那會兒轉(zhuǎn)了性似的,你咋弄他,他都能當(dāng)沒事,照樣和齊康該說的說,該氣他的照樣氣。人也是帶感情的,他齊康對蒼瀾也沒什么不喜或者討厭的,再說汪擇洋的事怨蒼瀾,確實(shí)有點(diǎn)虧了蒼瀾。漸漸的,情誼被齊康折騰出來了。看著汪擇洋醒了,齊康對自己做過的事也都沒計(jì)較,都忘了,轉(zhuǎn)過身,還以為他和蒼瀾能算是朋友??赡侨艘幌伦永淞?,和齊康撇清了,距離拉開了,齊康莫名,于是感傷了。望著汪擇洋坐著單車遠(yuǎn)離了自己的視線,齊康搖搖頭,他是真的不懂蒼瀾。汪擇洋坐后座上,搖搖晃晃,還沒吹夠冷風(fēng),就靠汪巖背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汪擇洋發(fā)現(xiàn)自己在汪巖懷里,伸手觸動汪巖結(jié)實(shí)的胸肌。汪擇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才意識到,汪巖已不是那個留著鼻涕,又黑又臟的小個了,現(xiàn)在的汪巖比汪擇洋還高幾塊豆腐。汪巖放下汪擇洋,抿著嘴忍笑,盡量讓自己的興奮看起來低調(diào)些。汪擇洋臉上有點(diǎn)掛不住了,一巴掌拍他后腦勺,罵道:“笑個毛啊笑!”這一說,汪巖笑出了聲,不留神,被面前的樹樁絆了一下。兩人已經(jīng)入了孤兒院,身后大門上“杏林孤兒院”幾個字已被銹跡遮掩,面前一條長長的林蔭道,清冷的月光將鬼魅的樹形印在潮濕的地上,厚厚的樹葉鋪在地上,經(jīng)過處颯颯有聲。一佝僂的老頭黑暗中摸索著將汪巖的車鎖在小樹旁。?☆、第14章? 汪擇洋見一佝僂的老頭黑暗中摸索著將汪巖的車小心地鎖在小樹旁。守門的老頭也是院子的老管家,又摳門又兇的倔老頭,除了奚泖和汪擇洋,其他人都厭惡透了他。汪擇洋喊老頭,老頭回過頭哆嗦了兩下,突然破口大罵,說:“白眼狼!還想找小泖?門都沒有。你給我滾,滾出去?!闭f著老頭抄起旁邊的掃把就要打人。汪巖攔著,忙勸著,說:“老家伙都第幾回了,還認(rèn)錯人。是我哥,不是馮舀